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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殴打男神(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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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父已从村民口里得知彩林挨打的事,他能说什么呢,说了也不起作用,反而会被对方认为是幸灾乐祸。他只是低头吸旱烟锅。

村长继续嘲讽道“林畔村好像没有贫困户吧?你家真要缺钱,可以向我张口,就要成为亲戚,帮忙是应该的。”

阮父明白对方的意思,心生怒火,又不便发火,低声道“不缺钱,我家不缺钱。”

“我说么,你家那会穷,”村长点中要害,“真要是缺钱挖出来用,埋在地下又不生儿子,听说现在行情好得很。”

阮父也有不露富的心态,慌忙道“没有,那是人们的谣传,你别信。”

柏村长嘿嘿一笑“你放心,我这一辈子不会穷的向你张口。”

阮父应承道“那是,你家要是穷了,我们都快要饿死了。”

柏村长继续打压对方“我家是不穷,就是穷也要有志气,不从歪门邪道弄钱财。”

阮父明知对方影射儿子和白家女儿的事,道破就要反驳,说不定还起反作用,只有装糊涂“那是,那是。”

柏村长见对方如此软弱,更来劲了“锁坞镇人口少,解放前就出了阮家一户地主,听说那时候你祖上威风得很,这里没有人敢惹。现在不比从前,后人不能光宗耀祖,可也不能给先人们丢脸。”

阮父唯唯诺诺“你说得对,家业是远不如从前,我百年后无颜去见先人们。”

柏村长教训道“赶紧把你那儿子找回来吧,别在外面丢人了,你们可以不顾脸面,我尕大也是个村长,以后镇上开会,叫我如何面对别的村长们。”

阮冬的父亲离开村委会,高一脚低一脚走在路上,像个患病的人。他不记得如何离开村委会的,只记得柏村长那句句戳心窝子的话,只明白儿子没给阮家争光,反而不争气,让全村人看笑话了。他回到家一句话都不说,爬上炕拉开被子睡下。

天黑不久,阮冬回到村。他从义县城回到锁坞是五点多,故意磨蹭到天黑回来。锁坞镇离本县城一百二十多公里,距义县城只有四十多公里。

大门没有上拴,这是惯例,只要阮冬晚上没回家,大门是不上拴的。

阮冬走进院子,上房黑着灯,他不明白父母为啥这么早就睡了,当他快走近住屋时,上房的灯亮了。他怕父亲问话,赶紧钻进屋。他睡前是要洗脚的,又怕惊动父亲,只好破例不洗脚上炕。他正要脱鞋上炕。传来父亲严厉的声音“你过了一下!”

阮冬心里一惊,很不情愿的来到堂屋。

父亲沉着脸坐在太师椅,吸着旱烟锅。母亲在里屋。

阮冬有点胆怯地说“爸,你还没睡?”

父亲声音不高,却透露出怒气“你这几天上哪了?”

“在镇上同……学家。”他撒谎就结巴。

父亲二话没说站起身,从椅子后拿起早已准备的木棍,扑向儿子就是一顿打,除了头部,阮冬全身都挨了打,他不躲避也不吭声,任父亲殴打。

母亲从里屋冲出来拉丈夫,那能拉得住,只好用身子护着儿子,丈夫这才住了手。

阮冬腿部挨打较重,站立不稳,又不敢落座,坐地上不雅观,只好挪到墙边背身靠墙站着。除了腿部疼痛,身上也觉得不适。他想到受柏家兄弟的殴打,伤势刚好,现在又受父亲殴打,走路都有困难,心里阵阵酸楚,禁不住眼泪花花,要不是想到自己是成年人,他真想放声痛哭一场。

父亲坐在太师椅,轻轻的喘着气,显然打儿子太用力。

母亲走到儿子身边,慈爱地看着儿子,心疼地问“我的娃,伤着没有?”

儿子那有心劲回答,只是摇摇头。

妻子转身骂丈夫“你疯吗?下手这么狠!”

丈夫回道“你娃做的好事,村里有的人戳我们脊梁骨骂。姓柏的把我叫到村委会,说的那些话简直就不是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捅我的心,把我臊的只差钻地缝。”

妻子道“他骂你,给娃出啥气。”

丈夫道“你娃要是有点出息,别干那上不了桌面的事,姓柏的他凭啥骂我。”

“冬娃还岁数小,难免做点错事。”

“还小,别人在他这岁数都是一两个娃的爸。”

“你在这个岁数上就没犯过错?记得有一次……。”

丈夫急忙打断妻子的话“你老糊涂了吗,多少年前的事还提着说,错和错一样吗?我就是再有错也不给先人们丢脸,不会让全村人看笑话!是人谁还没个错!”

“只怪我娃长得太麻利。”

“我年轻时不麻利吗?只要自己做人规矩,不去沾花惹草,我不信别人还强迫你。”

阮冬觉得父亲说的没有错,他忍着身上的疼,恳求道“爸,你别说了,是我的不对。”

父亲道“现在才知道不对,早干啥去了?”

“早知道尿尿炕上不铺毡。”儿子咕哝道。这句话是这里的流行语。

“你还敢嘴强,”父亲呵诉道,“惹了这么大麻烦,你说咋办?你还让不让一家人活?”

儿子强辩道“爸,你咋这么说呢?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他柏家势力再大也不敢把我们咋样?”

父亲道“他们是不敢把我们咋样,可在一个村生活,总不能见面不说话,见面像仇人吧?有些人家结了仇,一代代往下传,很难和解。”

“你放心,我们和柏家不会结仇。”

“你把寡妇都领到家了,还说这话?”

“不是我领来的,是她自己要来。”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话?”

“爸,你把心放宽,这件事结束了。”

“那件事?”

“就是我和白四月花的事,从此我和她一刀两断,互不来往。”

“她肯罢休吗?”

“她给我亲口做了保证,她再也不来我家,也不和我来往。”

“真的吗?”父亲有点不相信。

“这样的事我敢说谎吗?”儿子口气坚定。

父亲心头顿感轻松“这就好,这就好。”

母亲欣慰道“把我愁的夜里睡不着觉,现在可把心放下了。”

阮冬腿部疼痛,站立困难,又不敢落座,只能委婉地说“爸,天不早了,你也该休息。”

父亲知道儿子的意思,站起身走进里屋。

阮冬准备回房间,迈步困难。

母亲搀扶着儿子走出堂屋。

第二天,阮冬腿部伤势没有好,片片点点的青色,走路那也是一瘸一瘸的,这个样子走在大路难堪,更不好走进学校面对师生。他只好让母亲到学校请了假。

这里是著名的千年药乡,治疗跌打损伤的中药材有好几种。阮冬的哥哥到村前的山上走了一趟,采了几种药材,回到家里给弟弟捣碎敷在腿部,又熬成药汤喝了。

到了第三天早晨,阮冬的伤好了。腿虽有隐隐的疼,可走路不瘸了。阮冬到学校正常上课。

中午,学校放学。阮冬出校门走了十几米,耳边传来柏彩话的声音“你过来!”

周边没有别人,这自然是喊阮冬。他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柏彩花站在大柳树下。他的心又是咯噔一下,这个做法不正常,一般情况下,俩人在河边约见,这样见面是头一例,显然出了大事,可是还能有什么大事呢?

阮冬心里慌乱不堪,急忙走过去问“咋了?啥事?”

柏彩花不说话,望着未婚夫,眼睛里的怨气无法掩饰,脸上充满了痛苦。

阮冬大惊,慌忙问“又咋了?”

柏彩花还是不说话,回答未婚夫的是泪水,还有低声的哽咽。

阮冬认为她得知父亲打自己的事,这本来是保密的,不让外人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可能是母亲在路上说与她的,未来的儿媳,也不算是外人。想到这里他说“事情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柏彩花止住哽咽,说“过去了吗?你咋能这样?”

阮冬觉得话头不对劲,茫然道“我又咋了?”

“你不是说和她断绝关系了吗?”

阮冬以为她说的是裁缝秀娥“是啊,我和她从此不再来往。”

柏彩花生气地说“你俩是小娃们玩家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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