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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福祸相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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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京城这段时间很热闹,各门各派有名望的世家公子被老百姓全部编号写在布告栏上,各大茶馆酒楼都有这样的布告,还带有排名,每日都有更新。

这是什么呢?原来是梅家二小姐,梅大将军要招亲了,每淘汰一个相亲男子这布告上就删掉一个名字,酒楼和茶馆为了生意,对有希望能选上的人进行投注,本来是看热闹,现在变成专业活动,有人为了赢钱整天奔走在各种人群中打探最新消息,挺正常的招亲被看热闹的人吵的热火朝天。

被锁在家里的梅若君肯定想不到外面会有那么多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和无奈上。

梅耀祖逃跑了,家里对她的看管更严格了,白天晚上都有人跟着,而最痛苦的还是每天要面对不同的相亲对象。母亲给她找来各种款式的漂亮裙子,她一件都不穿,故意穿着她的常服,一脸冷漠,加上自身军旅生涯的霸气,不怒自威,有些胆小的男人看见她连话都说不出来,相亲变成了审问,她一皱眉对方只能流汗,不要说她,就连在一旁看的梅二夫人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痛斥那些媒婆办事不牢靠。

梅若君见的人越多心里越想念慕容冢,也就越难过。战场上的消息家里对她完全封锁,她急的百爪挠心也没用。只能在书房一遍一遍画慕容冢的画像,画上的人惟妙惟肖,连头发都画得好像和真的一样,摸着画像上的人,梅若君捂着心口,自言自语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坚持下去是对还是错,我觉得好累,真的好累,为什么要喜欢你,我想放弃了。或许找一个普通人,不喜欢也不讨厌,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也不错,离开京城,离开这个争名夺利的地方,我不再是什么将军,不用每天舞刀弄枪,不用挖空心思去讨好你”梅若君说着眼睛已是泪流不止,虽然这次相亲是父母强行安排的,可她心里劝过自己,万一遇见差不多的呢,差不多就行了,可以将就,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那些人连你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差劲?”

“二姐?”梅若招推门进来,看到房间里的画像,再看梅若君的样子,心里了然,捡起地上散落的画像,久久凝视着说,“画的真好,都分不清哪个是画的哪个是真人!”

梅若君带着尴尬擦掉脸上的泪,把所有画都收起来,“无聊,随便画的。”

“你在你的房里画王爷,我在我的房间想楚风哥哥,二姐,你说咱们俩是不是太窝囊了?”

梅若君叹了口气说,“咱俩怎么能一样呢?楚风毕竟没有娶妻,而且公主那么喜欢你,如果公主愿意,将来你嫁给楚风为妻也不是不可能,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时间久了,楚风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二姐,那你呢?王爷对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啊,你看这次打仗,王爷要不是为你考虑怎么会把你留下?虽然王爷已经娶了王妃,可是并不爱她,你既然不介意为妻为妾,那你们”

“不会的。”梅若君直接打断梅若招说,“王爷就算不喜欢王妃,也不会娶我,正因为他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情谊,他怎么会忍心让我嫁给他呢?自从阿柒来到王府后,王爷就没有在哪位夫人房里留过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从此他的身体他的心都是阿柒的,试问整个大燕国谁能做到这样?没有了,这个唯一是阿柒的。”

梅若招冷哼一声笑着说,“二姐,你这话别说太满,而且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可是听说王府里那位王妃怀孕了,当然孩子肯定是王爷的。”

“什么?”梅若君惊诧的看着梅若招,“她怀孕了?”

梅若招点点头。

“王爷有孩子了?他怎么会?可是王府里很平静啊,阿柒怎么会对这件事这么平静,这不是她的性格啊?”

“王妃肯定是背着王爷留下这个孩子的,当然不能让别人发现,只有等到瓜熟落地的时候,王爷就是生气也没有办法。”

梅若君目光一闪看向梅若招,“这种事情连王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

梅若君心里五味杂陈,这对她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府,风清殿,王妃光明正大的挺着逐渐显露的孕肚歪在软榻上,久久凝视着佩儿递给她的腰牌,上面刻有两个字梅府,沉默良久突然冷笑一声对佩儿说,“你去叫纸鸢过来。”

佩儿带着人直奔梨园,寂静到有些萧条的院子反而让人有些不习惯,佩儿来到纸鸢住的外室没有看见纸鸢,推开阿柒住的房门却看见林姑娘正穿着阿柒的广袖百合裙站在镜子前,门推开的一刹那一切都定格了,等林姑娘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时,佩儿已经叫人将林姑娘抓起来了。

佩儿一面带人抓走林姑娘,一面派人去找纸鸢,来到风清殿,佩儿什么都没说,王妃只看见身穿阿柒衣服的林姑娘心里就明白了,嘴角微微上扬,放下手里的令牌,凌厉的声音道,“阿柒身上的那些臭毛病你们倒都学会了,王府第一条府规就是不可僭越,阿柒一犯再犯,是有王爷袒护,可是你呢?”

林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连哭都不敢哭趴在地上,“求王妃饶命,奴婢不敢了,求王妃饶命”

“饶命?本王妃这次要饶了你的命,那以后这王府上下我是不是谁都不敢管了?怎么?你不会以为王爷对你也有什么别的意思吧?天天在这王府上下,在王爷的眼皮下转悠,你当我看不见吗?你那点小心思阿柒或许不懂,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现在敢穿阿柒的衣服以后是不是打算想穿本王妃的衣服?”

“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只是觉得阿柒的衣服好看,只是试一试,没有真的”

纸鸢从膳堂被人叫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林姑娘时愣了一下,眼神环顾四周,脸色变了变跪下说,“纸鸢给王妃请安!”

王妃把目光从林姑娘身上缓缓移到纸鸢身上,将令牌传给纸鸢,纸鸢看到令牌时,惊讶的险些失态的叫出声,不敢多看一眼重重将头磕在地上说,“请王妃娘娘明察!”

“明察?明察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是干什么?”

纸鸢一愣,转而说道,“纸鸢知道这是梅府梅丞相的令牌,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在王妃手上,可是求王妃明鉴,之前因为阿柒的事情,王爷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之前是替贾府贾老爷办事,也受命于梅丞相将王府的一切事情告诉他,可是自从王爷发现后,纸鸢就再没有和贾府、梅府联系过,这令牌我也已经交回,却不知为何如今会出现在王妃娘娘手里?”

王妃冷眼看着跪在下面的人,鹰一样敏锐的目光打量着纸鸢,冰冷消逝,对佩儿点点头说,“快,扶纸鸢丫头起来,这事说来也怪,今日不知何人将这令牌递进来说是给你的,我觉得不妥就直接拦下了,既然你刚才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这事就过去了。”

佩儿上前扶起纸鸢,笑着说,“纸鸢姑娘别怕,王妃娘娘主理府中一切事务,碰到这样怪异的事情必然要问清楚的。”

王妃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说,“是呀,王爷这次出征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他不在王府的这段时间我就一定要替王爷管理好王府,只要我在,这王府里就不能出任何事情。”

纸鸢屈膝对王妃行礼,笑着说,“王妃娘娘实在辛苦,王府家大业大,又人多事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进进出出都要王妃操心,也就是王妃能者多劳,把所有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任他是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这才能让王爷一走数月安心打仗,王妃娘娘主内,王爷主外,夫妻伉俪,王爷的胜仗也有王妃娘娘一半的功劳。”

纸鸢一席话说得王妃甚是满意,连看向林姑娘时都带着一丝笑意,“纸鸢你是个聪明丫头,如今阿柒离开不用想肯定是去找王爷了,这梨园目前就是你和林姑娘在住。虽然关起门来我们都是自己人,可是有些规矩是不能触碰的,你知道僭越是什么罪行吗?”

纸鸢看了一眼身穿阿柒衣服的林姑娘,目光冷漠说道,“死罪。”

林姑娘趴着的背身浑身一怔,匍匐到纸鸢站的位置,抱住纸鸢的腿哭诉道,“纸鸢,你替我向王妃求求情,我真的不是冒犯阿柒,我就是觉得阿柒这件衣服好看,穿上试一下,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纸鸢求求你,替我向王妃求求情,纸鸢”

纸鸢目不改色的注视着林姑娘,却一言不发。

王妃看好戏一样的看着纸鸢和哭泣的林姑娘对佩儿说,“去把彩虹队的丫头也给我带来,这些人都是跟着阿柒学的,年龄小更是该好好管教。”

佩儿眨着眼睛带着得意问道,“那个虎景云呢?”

王妃停顿了一下说,“她暂时不用管。”

纸鸢静静站着,后背却已经湿成一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令牌又是怎么回事?王妃要干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没有一个能想通,她此刻只想自保,阿柒不在,王爷不在,在这王府里没人能保护她了,怪不得阿柒前段时间一直让她和林姑娘搬出去住,原来是怕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阿柒走不带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不会武功吗?

没一会彩虹队的小女孩被人全部带来,一个个胆怯的跪下,王妃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话,只是挥挥手,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刑具就搬上堂。

夹棍,鞭子,板子,三样轮番打在年轻的身体上,风清殿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惨叫声,求救声,声声不绝,纸鸢扭过头不忍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喊不出声音了,大殿里一阵寂静,这时从外面急急走来的云夫人和宁夫人,看到面前的一幕愣住了。

“王妃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夫人胆小捂着眼睛不敢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几个人,空气里弥漫着一阵阵的血腥味令人发呕。

王妃只是换了一种更舒服的躺姿,嘴角挂着冷笑说,“教训了几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宁夫人看清楚几人是谁后,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的坐下说,“如今王妃已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能见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只是不知这几个人犯了何事让王妃如此大动肝火?”

“死罪,全部都是死罪。”

“死罪?我看好像都是阿柒院子里的人,这闯祸的人不在,她们能犯什么事呢?还有这几个彩虹队的丫头不是在外宅住着吗?怎么会惹到王妃呢?”

“是,惹祸的人是不在了,可是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不能因为有人庇护就不知道自己犯过什么错吧?

这些罪奴都敢在王府里出出进进,要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她们早就死在老虎嘴下了,还有这位林姑娘,野心不小,当初要不是因为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宁夫人这才明白原来是秋后算账,用手帕捂着嘴说,“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些呀,那王妃更不值得为这些人生气,您现在是以自己身体为重,什么事都比不了您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啊。

您看这些人您打也打了,让人抬下去吧,看着难受,血淋淋的,实在是影响人的心情。”

王妃瞥了一眼,说出的话比冰锥还冷,“扔到游兽园。”

云夫人立马阻止道,“万万不可。”

王妃眸光一滞,“有何不可?”

云夫人解释道,“王妃虽然是秉持王府规矩处理此事,可是这件事毕竟关系到阿柒,您也知道咱们这位王爷对阿柒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好,如果您这次悄悄将这些人处理掉,阿柒回来找您要人怎么办?

到时候王爷肯定是站在阿柒这边的?您就算没有做错也难免被王爷怪罪,所以您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人给自己惹来麻烦。

今日王妃您小惩大诫,不光这些人一辈子都会记住王府里的规矩,就是以后这些事说给王爷听,王爷本就是军旅之人,对规矩尤为看重,也一定会觉得王妃考虑周全,这一对比王爷就会发现您才是真正为王府着想的人,这样您的管理有方和阿柒的胡搅蛮缠,自然是一目了然,王妃应该好好利用此事。”

宁夫人接着说,“云儿说的不错,王爷虽然对阿柒异常偏袒,但所谓日久见人心,王妃这样真心实意对王爷好的人,终有一日王爷会明白的,而且王妃还怀着王爷的孩子,那阿柒还有什么资格和王妃争呢?我想等王爷回来看到王妃的身孕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然后您再提这件事,如果能由王爷亲自动手解决这些人,既灭了阿柒的威风还帮助王妃扬了美名得到王爷的信任,这岂不是一石三鸟吗?”

宁夫人和云夫人一席话成功将走到鬼门关的彩虹队和林姑娘拉了回来。

宁夫人将救出的人交给在王府门外等待的虎景云嘱咐道,“她们伤势很严重,赶紧带回去好好医治,如今阿柒和王爷不在,你们一定要小心,这是我的令牌,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虎景云看到抬出来的人时快吓傻了,战战兢兢把人接走,宁夫人和云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宁夫人,“王爷才刚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用那个孩子铲除所有不顺眼的人,真不知道等她生了这位殿下后,母凭子贵,我们还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云夫人不服的翘着嘴巴说,“你怎么就肯定她生的是小王爷呢?”

宁夫人苦笑道,“是小王爷还好,万一是个小姐,那更完蛋。”

“为什么?”

“王爷肯定喜欢女儿,你看他对阿柒的宠溺样子,以后对自己的女儿肯定更宠爱,你说,我们怎么办?又不能为王爷生儿育女,保不齐那天我们就会变成今天的她们。”

云夫人点点头,“不过我很好奇她是怎么怀上王爷的孩子的?她这样难道不是犯规吗?王爷可没打算要孩子的,每次事后都会送安神汤,怎么王妃就能怀上孩子呢?”

宁夫人,“我上次给你说王妃的房间有一股味,而且王妃那时候就怪怪的你不信,可我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居然敢背着王爷生孩子。”

云夫人,“什么敢不敢的,反正她现在已经这样了,王爷到时候看到自己的孩子肯定高兴的找不着北了,哪管什么背不背后呢?”

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说,“是我们太听王爷的话,也是我们运气不好。不过今天看见那几个孩子的遭遇,我也庆幸没有孩子。”

云夫人,“是呀,王爷出征之前让我们保护好阿柒,可是他也不想想以我们的地位怎么和王妃对抗?这要是今天阿柒也在的话,我们就是豁出性命也救不了她。”

宁夫人,“王爷肯定是没有想到王妃怀孕,这样一来王妃的身后就有太后撑腰,就是王爷在又能怎样?”

被抬回外宅的彩虹队和林姑娘已经不省人事,虎景云找来大夫,大夫敷上药,开了药方,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虎景云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阿柒跟着王爷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想到王妃会直接来抓人,幸好王府侍卫有她认识的能帮忙通传找宁夫人,不然后果不敢想。

一身虚脱回到梨园的纸鸢彻底瘫掉了,她以为背板那件事之后,她就能放下一切,完全解脱,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可现在她才发现好像一切才刚刚开始,那个可疑的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贾老爷的?他并不想放过自己,所以故意让那个令牌出现在王妃面前,这样,就算不能让她死也能让王妃对她产生怀疑。这次王妃杀鸡儆猴,展示她的权利,又对自己示好,她很迷茫,好像又回到当初贾老爷开出条件让自己跟着阿柒来王府的时候,这次她该怎么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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