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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不堪回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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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亭柔的身体里一直有个不可告人的隐秘,她有种较为严重的精神疾病——人群恐惧症。对于在陌生人面前或社交和表演场合会感到强烈恐惧与忧虑,甚至晕厥,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所以从小到大,她在凌宅都是深居简出,并几乎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因为周围的人越多她的心里压力便会越大,越让她精神紧张,而她这一病症除了她自己和凌震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甚至连贴身伺候她的林姨都不知情,只当她是天生心情孤僻,不愿见人。

如今,她被陆恺澄就这么带到人前,几乎可说是头上顶着时时刻刻都会崩溃的巨大压力。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这次她不露面就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她杀了唐梦盈的事即便没有实锤指证她,她也在全世界的眼中永远都无法洗白了。

心思细密的陆恺澄一早便察觉出了凌亭柔的异样,虽不知她缘何如此,但总归她的反常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此时响起敲门声,陆恺澄走去开门,门口穿着一身正装风流倜傥,英气逼人的肖灿整站在他面前,含情脉脉地深深凝注着他。

“喂你……”陆恺澄一时觉得难为情,忙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干嘛,有什么不妥吗?”肖灿施展起演技,眨巴着眼睛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瞅着他。

“恶心!烦人!呸!”

“哈哈……那也好啊,最起码这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说着肖灿往化妆室瞄了一眼,关切地问,“我很久都没见到小柔了,她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好啊,好得很。”陆恺澄平静地回答。

“那就好……对了时间差不多了,得去后台做准备了。”

“嗯,我们随后就到。”

……

此时,凌亭柔、肖灿以及另一名男二号的演员已经站在台后等待出场了。凌亭柔站在肖灿身边,从幕后望着座无虚席的观众席,双手抓紧了裙子,抿着唇,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肖灿站在她身边也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对,不过他还以为她是久未工作有些紧张,再加之作为女主角的唐梦盈前阵子刚刚过身,她不免要背负一些莫须有的yu n压力。

“小柔,别怕,万事有我。如果有记者提问敢为难你,我一定当众撅他,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肖灿叹了口气,自然而然地想拍拍凌亭柔瘦削的肩膀。突然“啪”地一声,她冷漠地将他的手打开了。

“别碰我!”

肖灿被吓了一条,呆呆地看着她,手就悬在半空中,满目的担心与尴尬。站在一旁的男二号也不免有些惊异,他们同组拍戏近三个月,一直以来凌亭柔都是宽厚待人,与人为善的女孩子。尤其是她与肖灿之间的友情一度好得让人羡慕,怎么此刻她却像换个人似的,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在主持人开场白的引领下,肖灿与凌亭柔携剧中其他主演登台亮相,一时闪光灯仿佛闪烁的群星,晃得凌亭柔几乎要流下眼泪。

巨型银幕上此刻放着电影的宣传海报,凌亭柔看到自己的脸上拥有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表情,突然觉得十分陌生,陌生到令她厌恶。

她此刻无法摆出任何表情,更无法冲着镜头笑出来。她呆呆地站着,经受着在场所有人炽热目光的炙烤,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涌入胸口,令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

此时的陆恺澄正在台下默默观望着这一切,凌亭柔那极为不自然的表现让他奇怪,却也让他生出一丝阴暗的念头:如果,如果凌亭柔的精神力量变得虚弱而薄脆,那么是不是说明他认识的那个小柔就可以借机从她的桎梏中走出来了?

记者们举起相机冲着凌亭柔疯狂地拍照,这些不明就里的人也仅仅只以为她是由于唐梦盈死亡的缘故才会有如此落寞的神情和表现,那都是她的演技,精湛而极具天分的演技罢了!

凌亭柔感到身体渐渐飘忽得仿佛快要融入这冰冷的空气中,她用力喘息却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思绪浮浮沉沉,犹如坠入幽暗的深潭中,绝望而痛苦,痛苦到让她每每想起便觉生不如死。

……

“你女儿……真是天赐的艺术品啊!”

“天生的尤物!比她母亲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声音又出现了!又出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再度回荡在她耳畔,如不断重复的噩梦,挥之不去……

凌亭柔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yibu guà地被关在一只造艺精致的巨大玻璃箱中。四周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她看不清那些男人的脸,但他们发出的xié è的笑声她却至死难忘。

“凌董,你有这样的宝贝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招待我们?真会吊人胃口!”

“呵,这到底是我最珍贵的私藏,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凌亭柔蜷缩着身体,听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发出无奈的叹息,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恨意涌上心尖,那浓烈的心痛感觉甚至让她的五脏六肺都在抽搐。

凌震,你真是个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

“这次这个项目能不能成,还要仰仗着齐董您的照顾了。”

她看到黑暗中,凌震将一纸合同递给了另一个男人,那男人毫不犹豫地接过,在纸上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凌董都这么有诚意了,那我当然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只是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儿可别忘了提早通知我啊!”

“那是一定。那就祝咱们今后合作愉快!”

年幼的她怯懦地缩在玻璃箱的一角,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却还是抵挡不住那些肮脏的声音。

送走那些大老板,这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坟墓般的死寂。

皮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凌震的脸也渐渐浮现在那仅有的一缕光源之下。

凌亭柔缓缓抬起眼帘,她眼中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只有仇恨散发而出的刺骨的寒意。

她的童年,她的纯洁,就这么残忍地被她的生身父亲亲手埋葬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凌震目光冰冷地敲了敲玻璃,仿佛在召唤着什么小猫小狗,“你不该对自己的父亲这么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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