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疯狂的王谦（2 / 2）

“老夫无职！”王谦当即回复，说得理直气壮：“奸贼当权，老夫不屑同流合污！”

王谦乃山阳高平人，祖父王龚，父亲王畅，皆为汉三公。而王谦也曾任汉朝司空，王家一门也算是三世三公，但后来为大将军何进长史后，逢董卓入京，王谦自矜身价，辞官致仕，任凭董卓如何征辟也不再为官。

这种做法，也是现时的一种潮流。前一阵子的司马防，也属于这一行列。

而对于这一点，公孙昱十万个看不惯：平日治世之时，身为士族豪门不管有没有巧取豪夺，但终究也享尽了荣华富贵。可真到天下有难的时候，这些个狗屁士人又拿出一套避世的理论，一方面躲避灾祸，另一方面沽名钓誉。

他们怎么这么大的脸！

真是既当了biǎo zi还立牌坊，公孙昱简直佩服万分！

不过，对于司马防这种还有些节操的士人，公孙昱还能劝言一番。可对于王谦这种固执到极点、又自私到了极点的家伙，公孙昱可不会跟他们客气：“既无职，便乃平民！平民之身，胆敢冒犯汉绥难中郎将，不是作乱又是什么？”

“老夫，世出名门！”王谦真正暴怒了，声色俱厉地将自己的一番理论吼了出来：“威天下者士大夫，御天下者士大夫，服天下者士大夫！老夫乃士人，自当高尔等狗贼一等，生而与众不同！带区区行李又算什么，刑罚亦不加大夫之身，贼子不知古制礼数，如此大逆不道，该当天诛地灭！”

“呵呵，士大夫？真是开了眼界啊。”

直到这个时候，公孙昱真的对人性自私佩服到了极致。这一刻，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汉末所有士人是否都如此无耻。

由此，他转身在人群中寻到蔡邕，用一种悲凉至极的语气问道：“蔡中郎，敢问‘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此句，当真是这等意思？”

听到公孙昱的询问，蔡邕脸色瞬间惨白，他不明白公孙昱为何将火烧到了他身上，毕竟自己一直默不作声，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作态，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公孙昱。

然而，本着学术正统严谨的理念，蔡邕还是上前言道：“此句出于《礼记》，只是言君臣贵族间两车相会时之礼，通篇言士者两车相遇，尊者可不必下车，但当手扶车辕横木、颔首示意，而卑者便当下车行礼。”

“若卑者不知礼，尊者便不可以刑罚威迫卑者，谓之刑不上大夫。至于庶人，则因不仕官食禄，便可不必知礼，所以礼不下庶人。此乃圣贤先者纯朴待民之意，并非士人高贵之歪论。”

“也便是说，王谦若非断章取义，便是刻意曲解？”听蔡邕这等大儒果然还有些节操，公孙昱才轻吁了一口气：真的，若蔡邕这等人亦是非不辨，公孙昱他真不介意与整个士族为敌。

这番话落，整个广阳大道上数万太学生、及真正有识有德之人，皆不由颔首认同。数万人目光齐齐刺向王谦，便如看一匹无耻的害群之马，在玷污他们这些人代名词的形象。

“蔡邕匹夫，你也乃士人，岂敢如此！”王谦自矜高贵，却被狠狠打了脸。陡然间高声咒骂而起，毫无风度，似癫如狂：“不，你这等软骨头狗贼，早已归了董贼麾下，不知春秋大义，还敢在此妖言惑众？！”

听到王谦如同猎犬一样狂吠，公孙昱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度并讥讽的笑了一声。

这种令人厌恶的杂种竟然如此不知廉耻，不要脸面，说出如此令人贻笑大方的话。

想到这里，公孙昱对着王谦不屑的笑了笑。

这个笑容很大的刺激了已经状若疯癫的王谦，令王谦当即指着公孙昱的鼻子，大骂道：“竖子，汝之贱买贵卖之徒，安敢笑我！”

公孙昱咧了咧嘴：“老而不死是为贼，真的，你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竖子！你这种不分贵贱之人，令尊在阴曹地府一定会受千种酷刑！”听到公孙昱的话，王谦双目赤红，扯着嗓子，对着公孙昱吼道。

王谦的话，一下子让公孙昱的脸阴沉了下去，可是，就在公孙昱要出手杀了王谦这个老家伙的时候，一旁的蔡邕对着已经跟疯子无异的王谦说道：“王谦，你身为士人，竟然连已故之人都要侮辱几句！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你白活了这么多年！”

王谦本来还想继续怼公孙昱的，听到蔡邕的话，当即话锋一转，将qiāng口指向了蔡邕。

“蔡邕！你这种士族败类！只能为董贼提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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