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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正的凶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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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怕常猛跟了去,多了个厉害的对手,对吧?”

“六六六。”少年道。

“什么六?”洛羽儿道。

少年神秘一笑:“就是说,傻姑娘你也傻不全。”

“你才傻咧”

羽儿全明白了。

原来,昨晚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包藏祸心。

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贪”这个字,都化作了烟消云散。

羽儿又问少年,既然昨晚你早知道秋先生要害人,为什么不早点救人?

少年说我又不是神仙,那书生早先也没有化鬼,我怎么能早知道?我也是在秋生跑回来,说官害人的时候才知道的。

羽儿问为什么。

少年说,当时秋生说自己落了水、爬上岸跑回来的,那他身上的衣裳应该早湿透了,贴在身上才对。

“姑娘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秋先生的衣裳是怎么样的?”

风吹白衣,漫天飞。

羽儿想了起来。

所以,从那时候起,青衫少年就知道秋生没有落水。

他在说谎。

如果真是那官害人、秋生自己逃了回来,那他直接说就好了,又何必编什么“落水”的谎言?

所以,秋生一定是想隐瞒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还很着急的样子,恳请洛羽儿等人去救人,还说愿意把藏品都拿出来作酬劳。

“这就叫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少年道,“几个人深夜到后院赏画,突然有人惨叫,然后一个人又突然出现,扯着谎要骗人到后院去。

你说,他能干什么好事?”

洛羽儿恍然大悟。

“可你还是屁颠地去了。

实诚啊姑娘。

我怀着非常敬佩的心情跟着你,结果,就看到了秋生施展鬼术的一幕。

我一看,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怨魈嘛”

青衫少年一轮嘴说着。

羽儿打量着他。

昨晚事情这么紧急,又昏天暗地的,这家伙怎么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把什么都看穿了?

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学问,又是哪里来的?

昨晚自己要去后院救人,他挡着不让去,那是为我好,可自己还把人家推倒了

“昨晚对不住了啊,”羽儿道,“你没事吧?”

“有点疼。”少年道。

“啊?哪里疼?”

“心疼。”

“”

羽儿想起了什么,“昨晚这个人也是后来才到这儿的,你怎么不救他?”

她指着地上的常猛。

“他?”

少年一笑,“要说这位老兄,在这些人里头,他也算是最天真无邪的一个了。

可你不是很讨厌这人吗?”

“是,可这毕竟是条人命,你”

噗!

地上,常猛的尸首一弹而起!

“饶命啊!”

常猛一下跪在少年和少女跟前,噼里啪啦扇着自己耳光:

“秋先生、秋鬼爷,小的嘴臭得罪了您老人家,小的贱命一条,您就饶了小的吧

仙人,您快使法术救救小的啊,仙人”

他一眼瞥见了青衫少年,忽然反应了过来,又跪下拼命磕头:

“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多谢仙人救命,多谢仙人救命啊”

羽儿明白了。

昨晚,这常猛肯定也被这少年一起救了。

她叹了口气:“人死万事了,这三个人,还是安葬了吧。”

青衫少年瞥了眼常猛。

常猛马上懂了,赶紧磕了几个头,跑开埋尸去了。

青衫少年说,其实昨晚直到鬼变之前,秋生所做的一切,包括留人过夜、劝阻争执等等,都是出于好心。

甚至他要把画卖出,也很可能是想借卖画的名头,让这些真迹流传人间。

不然,早在羽儿到来之前,就在那个堂内,他就可以动手害其他人,还费那么多的周折干嘛?

“难怪昨晚秋先生说,“羽儿道,“此事并非因他而起了。”

“他说的身世也是真的,”少年道,“只不过有一点他没说。

他父母亡故后,他自己也因为多年科举没考中,忧郁过度、寻了短见,这才化作了怨魈。”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世?”羽儿道。

一个物事,从青衫少年手里抛出。

羽儿接住了,是本积满灰尘的卷册,卷首写着三个端正的小楷:

浮生录。

里头原来是秋生的自传笔录,所记的身世内容,和他说的完全一致。

昨晚,秋生化鬼被灭、形魂俱散,除了他父亲的藏品外,就只留下了这一件遗物。

廿载寒窗,报国无望;

孤山冷院,双亲俱亡;

天地之大,身往何方?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怀才不遇、身世悲凉,唯有这样的人,才会写出这么一首绝命诗。

洛羽儿感同身受。

她想起了自己,还有那位身陷牢狱的父亲。

对啊。

眼前这个少年会收鬼捉妖,还有“破案神捕”般的能耐,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仙人,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爹爹吧!”

羽儿伏在了地上。

“喂你说什么?”少年道,“你爹爹怎么了?我怎么能救他?”

羽儿眼角泛出泪光,“我爹爹命在旦夕,你先答应了我吧!”

“你先起来成不?”少年道。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羽儿道。

“真的?”

“真的!”

“那我先走了,您慢慢跪啊。”

“哎你别走啊”

羽儿站起来,一抬头。

青衫少年的脸就在眼前,两双眼睛对视着,嘴唇都差点碰上了。

“起来啦?”

少年一笑,”可以把你爹的事告诉我了吧?噢对了,要找我捉鬼降妖,我可是要收酬劳的哦。”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羽儿突然发现离人家也太近了,连忙后退一步:

“那当然。多少?”

“没想好,要不你开个价?”

面对这么个少年男子,羽儿真不知道是哭是笑。

这时候将近中午,暖阳普照。

眼前,少年坏坏的笑里带着一丝莫名暖意,少女心里的阴霾,好像都被吹散了。

羽儿心头一暖:

“对了,从昨晚到现在,咱们还没互通姓名呢。

我是秦州上邽县人,姓洛,叫洛羽儿。

你呢?”

“我?”

青衫少年左眼一眨:

“姓赵名寒,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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