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1 / 2)
凌晨夜色暗涌。
床上的易胭睡眠很深,还侧躺着保持被苏岸搂怀里的姿势。
眼睛闭着,被单下的身线随呼吸慢慢起伏。
床边悄无声息一个身影。
月光从一人高的窗口进来,地上薄凉一层。
易胭弄脏的衬衫扔在地上。
苏岸微低头颈,黑暗里目光沉默落在易胭衣物上。
她还在睡着,他俯身,捞过她地上衬衫送到鼻下。
衣料上痕迹斑驳,她的味道。
他垂手,衣服还紧紧攥在手里,苏岸默不作声盯着床上熟睡的易胭。
夜色掩护,他的视线毫不避讳,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咬碎揉进自己骨肉里。
不知这样看她多久,苏岸有了动作,开门离开。
隔天易胭醒来苏岸已经没在床上。
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快晒屁股,易胭醒来没动,躺床上缓了会儿神。
想不起苏岸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也是,苏岸一个外人在这里,肯定会引起村民注意,阿茶村人本来就防备心强。
房间门紧闭,隐隐传来外头鸟鸣声。
即使只是稀稀零零几声,但易胭还是恍惚了下。
昨晚和苏岸那番话让她对阿茶村里一些诡异行为有了模糊解释,没完全清楚,但至少清楚了一些。
光身躺床里,易胭手从被里伸出捞过床头柜手机,看了眼时间。
上午七点多。
难得昨晚那么晚睡今天能这么早起。
易胭手机扔回桌上,伸了个懒腰后起床,起床第一意识想找衣服穿上,这才发现昨晚扔地上的衣服不见了。
她下意识瞥了眼后门,门是关的,看不见回廊外面。
回廊外面有挂一条铁丝,平时她们洗澡后衣物和毛巾等东西都会往上面一挂晾干。
易胭不清楚苏岸是不是把自己衣服给洗了。
她掀被下床,阿茶村天气不怎么冷,易胭光身下床都没感觉冷。
从行李箱抽了紧身牛仔裤和上衣出来,又拎了件内裤。
往上套衣服,正单脚蹦着穿牛仔的时候,门上传来叩门声。
易胭直接问:“谁?”
门外传来小沈声音:“是我,小沈。”
易胭很轻松将裤子往上一提:“来了。”
开门后小沈站在门外,两手给她端了碗粥,指间还勾着一袋早点。
平常易胭起晚了也没吃早饭,大家估计知道她作息也没一大早送饭过来打扰她,当然这个大家只包括小沈和不是同行医生的周凛。
小沈说:“我给你端进去吧。”
“行。”易胭没意见,侧身。
小沈进屋后将碗放到屋里仅剩的一张桌上:“赶紧吃吧,还是热的,刚我们吃完东东妈妈还帮你热了一下。”
东东是义诊时过来给她们检查的发烧小孩。
易胭走到她旁边:“今天是在他们家吃饭?”
小沈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是啊,包子什么的也是她自己做的,挺好吃的。”
易胭说不清什么感觉,阿茶村的大人们对她们这些外来人好是在尽力维持表面平和,确保她们离开之前村里没什么事发生。
如果不是她早便知道有些奇怪,估计村民对她们这几个医生这么好她也不会怀疑。
“怎么今天给我送早饭了?”易胭往后一靠桌沿。
小沈捏捏耳朵:“那个,今天应该只有我们两个值班,她们几个都去镇上了,说想去逛逛,所以我想过来叫你起床,顺便给你带早餐。”
小沈尴尬或者不好意思的时候会有下意识捏耳朵的小动作。
易胭这会儿也格外清楚她的尴尬是为什么,不是因为吵她起床尴尬,这本来就是易胭工作,易胭没觉得她叫醒自己有什么不好的。
小沈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应该是其他几人去镇上的时候说了易胭不好的话,她是跟她们住一起的,应该什么话都听过了,小沈没说这些,就简单说了她们几个去镇上。
易胭也没兴趣知道她们讲了她什么坏话,点头:“行,我吃完过去找你。”
小沈:“好,那我先走了。”
易胭点头。
小沈走到门边的时候站住:“对了,早上周凛让我给你带早饭。”
易胭看向她:“让你给我带早饭?”
小沈点点头:“虽然我早就准备给你送早饭过来了,但早上我们去东东家吃饭,他也去了,吃完后他给我提了一嘴。”
周凛自上次她午饭睡过头给她送过一次饭后没再送了。
自从知道周凛对她没有威胁之后,易胭原本以为周凛那天有可能只是单纯好心给睡过头的她送了顿饭。
小沈这么一句忽然让易胭又有点摸不清周凛意图,她很确定周凛对她没兴趣。
不过他没自己送,让小沈送了。
但易胭脸上没表现出来,小沈说的时候她连皱眉都没有。
小沈已经出了门:“那我先过去了,你先吃饭。”
“好。”
这次来阿茶村,要比平时在急诊清闲得多。
早上就易胭和小沈值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一个早上便过去了。
来了这里几天,几人都习惯基本上没人来找她们检查了。
午饭丁纯沐几人去了镇上也没回来,就易胭和小沈到小孩东东那户人家吃晚饭。
吃完午饭易胭回宿舍,进房才想起早上还没找到昨晚衣服在哪。
早上小沈送了早餐过来后她就忘了。
易胭穿过床尾,打开昨晚苏岸关上的门闩。
回廊外铁丝上挂着昨晚她洗澡后洗好的衣服,没有昨晚被苏岸扔地上的衬衫。
易胭忽然笑了下。
其实衣服也不是多重要,易胭只是好奇衣服被苏岸拿去做什么了。
她转身回屋,摸出兜里手机给苏岸发短信。
起来衣服不见了,被你偷走了吗?
苏岸现在估计很忙,也不知道在哪里,易胭觉得他大概不会那么快回。
正想扔下手机去干自己的事,苏岸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易胭接了起来:“没在忙?”
苏岸那边背景有点噪杂,还有小伙子吵吵嚷嚷的声音:“在吃饭。”
桌上扔了把打火机,易胭捞过在手里抛了抛:“跟同事吗?”
苏岸嗯了声:“在做什么?”
易胭问:“在吃饭就别跟我聊天了,好好跟同事吃饭。”
“吃完了。”
“怎么没跟我一起吃就吃这么快?”易胭说。
苏岸吃饭也不是一贯慢,平时任务紧急时候,一群小伙子围在一起没话一分钟就狼吞虎咽完了。
“他们在喝酒。”
易胭笑了下:“你底下队员挺好玩的。”
她说完这句,听见那边有人喊了一声苏队,问苏岸来不来一杯。
听那边声音苏岸好像接了。
易胭不怎么看见苏岸喝酒,有点好奇:“你喝了?”
苏岸那边喝了之后放下酒杯:“嗯,不开车喝了点。”
“还没问过你,你酒量怎么样?”
苏岸:“还行。”
“还行是怎么喝都喝不倒,还是几杯就倒了。”易胭笑。
还在好好说着话,苏岸那边不知什么人跑进来说了什么,下一秒易胭便听见椅凳哗啦的声音。
好像一群人都站了起来,易胭问:“怎么了?”
苏岸那边似乎有事,也没跟她多说:“有事,晚上给你电话。”
易胭应了声好,利落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回廊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姐姐。
易胭坐床上能一眼看到跑过来往回廊木栏上一挂的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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