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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怀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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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苏岸没不对劲的地方,没再待一夜书房不出来。

他不说,易胭也没莽撞问。

这肯定是苏岸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她不想逼问。

今晚易胭躺床上玩手机,身侧床榻稍陷,苏岸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几秒后身后贴上一人,苏岸伸手,拿下她手里手机。

锁屏,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

易胭是侧躺背对苏岸:“不让我玩手机?”

苏岸将她整个人从背后压进怀里:“睡觉了。”

苏岸话落后两人几秒沉寂。

半晌易胭转过身,面向了苏岸。

苏岸低眸看她。

易胭抬手摸摸他脸:“是不是很累?”

一语双关。

两人都是聪明人,苏岸不可能听不懂她的话。

苏岸终究是个控制力好的人,最近能强迫自己睡觉。

那天的伤害是他故意,他过不去那关。

近几日睡眠足,他看起来也不会过分疲倦:“不会。”

易胭弯唇:“不会就好。”

苏岸将她搂进怀里,主动提起:“明天去墓园,早点睡吧。”

易胭小声嗯了声。

苏岸抬手关了灯,落地玻璃窗窗帘没拉上,一方夜色浸入。

易胭能听见头顶苏岸很安静的呼吸声。

两人都醒着,还未睡。

不知过了多久,易胭忽然唤了苏岸一声:“苏岸。”

黑夜里撕开一条裂缝。

“嗯。”

“明天看周凛吗?”易胭问。

“嗯。”

情绪很平静,察觉不出一丝异样。

易胭很想问,当年那场爆炸中发生了什么,苏岸是什么心境。

苏岸不比她们真切活过两年的人。

他两年未醒,两年对他来说不过须臾睡梦。

醒来时,爆炸对他来说也不过只在昨天。

易胭思绪被苏岸话打断。

她没想他先问了她:“有话跟我说?”

易胭一愣。

苏岸却是很平静:“说吧。”

她清楚他应当知道她要问什么。

他准备告诉她些什么。

易胭沉默,临到头竟是无从问起。

对于苏岸那些阴暗沉默的过去,易胭不比苏岸轻松多少。

她畏惧苏岸伤口被撕开,担心他疼。

即使他感知不到,从来都是自己承担。

但易胭不舍得。

即使人人都说他城府深,不爱说话,性格阴郁,这样的人不好。

为什么不好呢。他最好了。

她的苏岸最好了。

易胭沉默几许,还是开了口:“你是不是尝试过救周凛?”

她的问题直接又犀利,一根针扎入那些腐烂记忆。

苏岸既然准许她问,便会告诉她。

“嗯。”

又是几秒安静,易胭轻声问:“是他救了你?”

当年易胭从枪口下被苏岸送走。

她离开时苏岸和周凛留在原地,后面发生的事易胭一无所知。

“嗯。”

易胭一颗心随着苏岸看似淡定的回应被攥紧。

正是因为她了解苏岸,所以她清楚苏岸肯定不会牺牲别人换自己性命。

他有可能还会将人引至安全地带,自己赴险。

就在易胭仍旧思绪繁乱之时,苏岸接下来一句话让她彻底怔住。

黑夜掩护之下,男人低凛声线难得有一丝疲倦。

“是我的错。”

易胭一阵心疼,苏岸很少在她面前示弱,不会软弱。

她几乎一瞬间心脏被攥成一团,抱着苏岸的双手紧了几分:“不是,不是你的错。”

“不是。”

“怎么不是?”苏岸似乎对易胭这种护短的态度有点无奈,抬手摸了把她后脑勺,“如果不是我,他们便不会死。”

还未等易胭察觉到今晚的苏岸异常温柔。

注意力已经被他话里的“他们”吸引。

“他们?”

“除了周凛外,还有别人?”

这问题让苏岸安静了一瞬,几秒后他开口:“一个女生。”

易胭一怔。

苏岸言简意赅与她讲了几句,没有细讲。

苏岸是个不喜跟人解释太多的人,不管任何事,易胭明白他能跟她讲这么多已是他最大耐心。

清蒙雨雾的小镇,中药味苦涩。

因为常到药店抓药的原因,周凛与那里一个经常给他拿药的女生熟识了。

女孩十七岁,长得水灵可爱。

有时还会帮忙周凛把药端给苏岸。

一回生二回熟,苏岸也对这女生渐渐有了印象。

周凛是个不擅长交友的人,基本上没什么朋友。

女孩却不害怕他这个冷漠又严肃的人,整天跟小尾巴似的,只要见到周凛便会黏上去。

后来就赶也赶不走了。

那天爆炸前周凛到底对女生说了什么,无人能知。

或许只是请她帮个忙。

又或者什么都没说,那个女生自己跟上的他。

周凛想与映沙那帮人同归于尽轻而易举,可他想要的不是同归于尽,而是救苏岸出来。

但苏岸想要的不是生,而是想了断不法之徒。

周凛自然也明白,所以他顺便帮苏岸完成了这件事。

敌众我寡,这是一场胜算不大的赌局。

最终两条命换了一条。

苏岸言语不多,只简单讲了几句。

连当时他目睹的惨状都没跟易胭提一句。

寥寥几句易胭却已经骇然。

苏岸回来后身上有很多以前没有的伤疤,多半是当年留下来的。听力也有所损失。

他肯定会被那场爆炸波及到。

或者说,不是波及,而是他也在那场爆炸之中,只是他存活了下来。

即使周凛想救他,但在那种情况下,要苏岸毫发无损根本不可能。

苏岸一线生机是他们给的。

他亲眼目睹惨状。他们人体怎样被撕裂,怎样被摧毁。

光是想象,易胭后背都一阵发寒。

她清楚这对苏岸来说不是解脱,反而是一种惩罚。

苏岸宁愿命陨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是别人。

早便做好把命抵上的决定,冷血决绝,不留后路。

易胭躺在苏岸怀里,问:“你有没有想过我?”

“嗯。”

或许是担心易胭没听见,他难得又补了一句:“有。”

正是因为不舍,因为想一个叫易胭的,才会撑了两年。

一醒便来找她。

易胭心尖蓦地发酸,问了句:“你后悔吗?”后悔死的人是他们,不是你。

苏岸几乎没有犹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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