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痛苦的抉择（2 / 2）

“他说的没错，张凡，你本就应该一开始发现他的时候，直接给他个了断，而不是如今这般将麻烦揽到自己的身上，如果被别人看到你如今在这里，而这方致远又是这般状态的话，你可是会引火上身自找麻烦的。”面对冥老的催促，张凡没有照做，而是摇着头一直在纠结着，而一旁的在痛苦挣扎，勉强保留自己一点点意识的方致远也是说道：“杀了我，然后据实告诉语儿，我相信在你被别人误会之前，语儿会相信你的。”

张凡一声呵斥，“够了！冥老，我不会杀了他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我就不信死灵无敌！回去睡您的觉吧，这事情您不要管了！”

“诶，顺便你吧，毕竟你才是做决定的那个人，好，我不管，不过希望你能够承受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坏情况”冥老说罢，声音也是渐渐消失在了心境之中。

而张凡一脸难受的表情，“伯父，您让我杀了您，是，您是自此解脱了，可是您可有为语儿和我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动手杀了您，您让我怎么和语儿交代！”

“不会的，只要你将我的所有事情都全部告诉方家的人，语儿会理解你的，我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真的很喜欢你，将她托付给你我也很放心。”

张凡依旧摇头，“不，不不不，您想得太简单了，您毕竟是语儿是父亲，她最敬爱最仰慕的父亲，我要是真的杀了您，我就是她的杀父仇人，您让我以后如何面对语儿，您又让语儿以后如何面对我？日后的每次见到我，语儿即便理解也终究难免会在意自己的父亲死在我的手上，不，我绝不！”

“你听我说”

“不，我不会听您的，况且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皇城各处，各大势力各个灵部以及许多的能人异士都是有很多死在了您的手上，如果我将你的事情告知外界的话，您有想过方家以后会怎么样吗？有想过语儿以后会受到什么样的仇视和白眼吗？不！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可唯独这个不行！不行！”

而当方致远还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此时的他终于是连最后一点点的意识都被吞没了，整个人此刻便是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只会嚎叫反抗的怪物，要不是张凡事前就是在这个地下空间之中布下了隔绝声音的灵阵，恐怕他这一叫是要引来方家所有的人。

漆黑的夜色之中，时间便是伴随着方致远那野性和痛苦的嚎叫之下一点点地流逝着，一直到第二天的晨曦破晓，方致远才是再度恢复成了常人的模样，只不过张凡也很清楚，如今方致远的状态已经是糟糕到了极点，极度掉虚弱和意识的呆滞，使得他看上去和痴呆无异。

“伯父”

在张凡接连十几声的呼唤之下，方致远才是从不清醒的呆滞之中苏醒过来，脸色简直就是和怪物化时候没有区别，苍白如纸，死灰如尘，而他本人的气息也是微弱如丝了，张凡明白恐怕方致远在最近这十几天的连续压制嗜血的情况下，身体恐怕是濒临崩溃，要承受不住体内死灵之血的狂暴和怨力了。

“张凡，算是我求你了，我不想自己最后变成一个不人不鬼，嗜血如命的怪物，甚至还可能让我方家的人追杀我，我不想，与其那般的生不如死，我还不如最后保留一点尊严地死去，我的，我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就算你不杀我，等到我完全丧失意识和清醒的时候，我一样必须死！”

张凡此刻觉得胸膛一阵沉重感压迫而来，压迫得都是险些让张凡觉得难以呼吸了，而在他的眼角，一抹眼泪更是完全不受他控制地瞧瞧滑落了下来，那眼泪之中自然是对方致远这般不明不白被暗害的情况感到难受，但更多的是张凡一想到日后自己可能对方语永远都无法靠近相恋的悲伤。

“伯父，我也求您了，别逼我好吗，我和语儿才刚刚开始不久，我舍不得”

方致远一脸苍白而慈祥的笑容，双手更是搭在张凡的肩膀，“孩子，我知道要你这么做，是苦了你，可是我不想再危害无辜的人了，就当做是我这个岳父临终前最后的一点自私，让我在理智而有尊严的时候死去吧，可以吗？”

面对方致远这临死前的那般乞求模样，张凡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也不忍心拒绝，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一旦答应方致远的话，那么对于自己来说，日后可就真的是痛苦万分了，实际上此时摆在张凡面前的两个选择，并不是杀与不杀的选择，而是张凡是要为了自己和方语的感情而拒绝方致远，还是为了方语和方家日后的处境而答应方致远的请求。

可明显的是，无论张凡此刻是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于张凡自己来说，那都无疑是痛苦的开始，张凡在心里衡量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即便是自己很清楚，比起方家他更是不想就这么和方语结束，如果要责怪他自私，那就自私好了，人本自私！

但是，张凡的心中理智尽管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不能答应方致远的要求，可在张凡的心里却一直是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必须答应，如果拒绝，方致远的事情迟早是藏不住的，到时候方致远杀害了数百上千无辜之人的事情就会传遍灵都。

到时候恐怕整个方家都是会遭受巨大的灾祸，而方语自然也不能免除波及，所以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同样是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张凡，你如果真的喜欢方语，那就守护她，让方家，方致远在方语的心中继续幸福和美丽。

接下来的两天之中，在方致远的恳求以及情况的恶化之下，张凡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纠结和难受，一直到最后的最后，感受到方致远此刻真的是风中残烛之后，张凡也才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做出了决定。

“好好，我答应您，我答应您”

方致远此时心中的大石头才是总算落下，整个人都像是没有了任何遗憾一样，脸上尽是安详，“谢谢你，我知道让你做这样的决定，对你来说是莫大的痛苦，语儿和方家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孩子，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