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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三节 燕云故地(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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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政一看情形不对,便托辞称自己的身份已不当再有使金之责,于是朝廷便只让呼延庆持登州府牒文护送李善庆一行人回金国复命。

等到呼延庆一行人面见了阿骨打之后,阿骨打对于宋朝缺乏诚意的举动果然非常气愤。他首先将擅自接受宋朝官爵的李善庆等人给鞭打了一顿,又对着呼延庆等人严厉指责了宋朝的不当行为。

原来阿骨打并没有接受辽国的册封,起初不过是缓兵之计,而且阿骨打提出的是要辽主称金主为兄,只是辽主擅自主张册封阿骨打为“怀东王”的;至于什么请求册封的表章,只是辽人伪造的。

呼延庆倒也不失国格,在阿骨打面前据理力争,称宋方并不知情才出此下策,最后他又建议“若贵朝果不与契丹通好,即朝廷定别有使人共议”。哪知气头上的阿骨打根本听不进去,一直将呼延庆等人扣留到了隆冬时节,才将他们放回,结果这一行人在冰天雪地中被冻得惨兮兮的,不乏“裂肤坠指头者”。

阿骨打之所以放回呼延庆等人,目的还是要继续谋求与宋方的结盟,为此他让呼延庆转交给徽宗一封自己的亲笔信,信中称大金与契丹并未修好,请大宋再遣人前来通好。徽宗高兴之余,便加封赵良嗣为中奉大夫、右文殿修撰,令他由登州再次出使金国。临行前,徽宗特别关照赵良嗣务必将“燕京一带”争取过来。

徽宗以为马政、马扩父子也不及赵良嗣熟悉燕地的情形,所以并未急着将马氏父子塞入使团。等到赵良嗣到了金国之后,粗心的赵良嗣在与阿骨打等人谈判时屡屡不得要领,而金方坚决不肯将平州一带划归燕京地界。赵良嗣无奈,又急于回朝复命邀功,只得在文字上玩了些花样以哄骗徽宗,图谋蒙混过关。

与赵良嗣一同回到汴京的还有金国正使撒卢母,徽宗对于金人国书中的具体内容毫未在意,他在接见撒卢母时说道:“前者我使到得贵军中一睹风采,尤见贵军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今来所约,唯是贵国兵马早到西京,最为大事!”

若是金军打到并拿下辽国的西京,那么辽国就仅剩下一个燕京作为苟延残喘之地了,而与此同时,金军也可以帮着宋军一同夹攻燕京。徽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过是幻想借助于金军之力拿下燕京。撒卢母与辽方多有交涉,经验老到,对于徽宗的用心自然看得很清楚,于是他拍着胸脯道:“若是贵国一切如约而行,我国兵马必不失信!”

刘錡在阅看了金国送来的国书之后,发现其中只是提到将燕地归还宋朝,而没有提及山后的云中、朔州等地,他心里非常着急,便先是找到了赵良嗣了解其使金详情,那赵良嗣在刘錡的再三追问之下,才无奈说出了实情:“既然四厢答应不把我的丑事揭破,四厢又是一诺千金之人,那我就如实地说与四厢知道吧……我追着那阿骨打,先到上京,又到青牛山,再到铁州,再到阿木火,来来回回跑了几千里地,可他就是不将平州等地许我!那金国谋臣杨朴见我跑得实在狼狈,就向我交了实底,他说郎君们拒不肯将平州、滦州、营州三地许我!我也是无奈,又怕官家怪罪,只得在文字上耍了些手段!”

“营州、滦州还好说,唯独这平州之东的榆关最是险要之地!若他日为金人所得,我虽得燕京,亦为无险可守!”刘錡急切道,“然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多谢大夫告知!”

趁着金使还未回去,刘錡赶紧拿着一张地图到醉杏楼将一应情形说与师师知道了,并且补充道:“若是不为着保那赵良嗣,我必亲自到官家面前仔仔细细的将其中一应利害说了,可既然我已有言在先,那么就麻烦姑娘仗义出手吧!马世叔和子充此行非得出马不可!”

“那我该怎么说?”

“就说那赵良嗣等一干人并未见得可靠,何况马世叔与子充皆是我朝军中栋梁之辈,若他们到得辽东,一来可细细窥探金军虚实,二来可伺机与谈买马之事。我朝唯缺好马,马世叔与子充都是这里头的行家!”

“好!那我尽力而为吧!”师师垂首叹了一口气,“唉,这个官家啊,唯独丹青之事心细如发,别的事情上都是稀里糊涂的,真不知哪天他老人家就连自己都给卖了!”

师师胆敢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刘錡的心不由一紧,忙尴尬地一笑道:“最好先把东西二府的那些文武相公们给卖了,这帮人净吃干饭了,呵呵!”

【1】出自李华《吊古战场文》,指边境的守卫最好依靠周遭的“四夷”,而欲达此目的就需要中央王朝以威德服之。

【2】即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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