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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祖宗之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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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舟摇脱口而出的话,把曾默存气的七窍生烟。他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走上前,捏紧她的下巴,“你想气死我。”

“放开我!”她把脸扭到一旁,“请你规矩一点儿。”

“嘶~”他不解瞧着她,这究竟是怎么了,又蹲下身来,紧紧挟住她,“说说看,为什么生气?”

她挣了两下,“你放开我。”

他坚持不放。

“你卑鄙!”

他愣了一下,惊讶瞧着她,她才发现?

对上他受伤的目光,一时气焰弱了些,嘟囔道,“明明有女朋友,还总跟我暧昧不清。”

他抿着嘴笑了,他哪来什么女朋友,但是跟你暧昧是真的,“原来你知道啊。”他还以为她是跟木头。

“我当然知道!”她一时委屈起来,“你找别人吧,我再也不去你家了。”

他掰过她的头,“水舟摇,我有没有说过,我只要你。”

“我做饭又不好吃,又不会下棋,”她的嘴巴被他挤得像只鸭子,这只鸭子竟矫情的哭起来,泪眼汪汪瞧着他,“害我每天提心吊胆,怕被我妈知道”

说实话,水舟摇完全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一是没被发现,二是被发现了大不了被骂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现在,她就是很委屈,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着,好像在这个人面前,她的任何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矫情又做作。

她一哭,他又觉得自己错了,至于哪儿错,索性不问了,只管搂进怀里,柔声细语哄着。

他越是温柔宠溺,她越是哭的不能自已。

一想到他也会这么对别人,或者曾经这么对过别人,那心里简直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推开他,一臂之远,抹掉眼泪,“我要回家。”

“好。”他把外套给她披上,站起身。

她也跟着起身,踉踉跄跄,脚一歪正好扑进他怀里。

她应该躲开的,或者能够躲开,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乖乖缩在那个怀抱里,就想赖在那儿。

好像这世上一切都不存在了,没有江河,没有水舟摇,没有曾默存,也没有他的女朋友,只有这个怀抱。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再多呆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她觉得什么都不存在的夜晚,可实际上,一切都是存在的。

小胖妈和那男人的好事被打断后,男人提着裤子跑了,可是他妈没走,她听到那个男人急切的喊着“水舟摇”的名字时,原本疾驰的脚步,一个猛刹,水舟摇,这不是香梅的女儿?

她的脑海里准确的捕捉到香梅曾经的冷嘲热讽,这么多年了,她想起来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她躲在庙窗后,目睹了这一切,只觉得心潮澎湃。香梅向来自视甚高,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女儿吧,看你还怎么嘚瑟。

她仿佛捏住了香梅的喉咙,刚刚的惊吓早就一扫而光。

他俩一前一后出了庙门,朝着水舟摇家走去。

此时路灯还亮着,她瞧着脚下的身影时而变长时而变短,那个人的影子就在一旁,她吐出一口气,在心里暗下决心,不去了,明天跟他说清楚,从今以后划清界限。

他完全不清楚她的决心,只在心里甜蜜着,十年前他曾多次偷偷送她,只敢远远跟着,哪曾奢望竟能有一天这样并排呢。

他看着她进了院子,才转身,并没有直接回家去,沿着原路往洪兴家走。

路过一户人家,院里大开着灯,门却关的严实。

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叫骂着,“报警去,还翻了天啦!无冤无仇上来就把你打成这样?”

那个男人拖拽着她,“黑灯瞎火的,啥也没看清,报啥警,你快别嚷嚷了。”

曾默存站在街口听了一会儿,踱步走掉。

这边水月生刚刚睡下,就听见刺耳的铃声,“来电话啦,快接电话呀。”一个哑嗓子男人拉着分叉的音调喊着。

把他唬得一激灵,这个该死的水舟扬,非要给老子换这么一个铃声!!

他挂了电话,忙推推身旁的香梅,“快别睡了,水老三让人给揍了。”

“谁?”香梅歪起身子,“让谁揍了?”

俩人忙活着穿衣服,各自思忖着,该不是老周家又来挑事了吧?

周水村,周水村,不是姓周就是姓水,剩下几个零散形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由于不是一个老祖宗,于是拉帮结派干架的时候就格外多,但凡两个姓氏不一样的,如有别有用心的人一煽动,一点儿小事儿也能上升到两族战争。

这些年好多了,一是人们的法律意识越来越强;二是周水姓之间通婚越来越自由,沾亲带故的;三呢,还在于老村长,他在位多年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儿,就是能在两族发生大规模冲突的时候,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水月生边穿衣服边在心里嘀咕,不要出事儿才好。他还记得上一次大战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自古以来,水姓人相对于周姓是处于弱势地位的,直到老村长家的四个儿子横空出世,才扭转了历来的被动局面。

这代人的恩怨从他们玩泥巴时就已经开始,水姓以老村长家四个儿子为首,周姓以周家五个兄弟为首,打打闹闹,直到各自成家。

上次斗殴造成周水两姓氏二十口子人的损伤,大家打得鼻青脸肿,彼此骂着祖宗大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若问起起因,只得发笑,就是为着田间地头的一棵草,周老大说是水老二媳妇拔了麦蒿往他田里扔,水老二媳妇不承认,骂着骂着就上升到了祖宗之战。

那时的水月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见族里人纷纷上去拼命,脱了外衣就想去帮忙,被他娘狠扯一把拽回来,这才没落个鼻青脸肿的下场。

那张战争可真够激烈的,砖头、土坷垃、木棍齐飞,二十多口子人打得焦灼,根本分不清敌友,扯着人就乱揍,他亲眼瞧着周老三家媳妇被周老二狠踹了一脚,叽里咕噜从人群中滚了出来,半天没缓过神儿。

那天傍晚的云彩就是被周水两姓人染红的,月生趴在屋顶上,偷偷瞧着他们拖着疲惫又伤痕累累的身躯各自回家去。

他心里满含怨怒,不明白娘为什么不让他去帮忙,以后说起来他还怎么在水姓人里抬头?

直到周老二晚上不省人事,被拉到医院里去,警察找上门儿,凡是参与斗殴的皆赔了医药费。

人们心里又怨恨起来,帮你们老周家反而帮出不是来了。

老村长就是在这次调节中起到了带头作用,他“赦免”了周水两姓人的赔偿费,自己掏腰包补偿了周老二。

按理说,子债父还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不是还有周姓人嘛,这么一搅和,得,没人跟钱过不去,这波操作深得人心。

于是老村长有了“从政”以来的首波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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