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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油与碎尸块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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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对安义说:“可以说车上血液的DNA报告是关键的证据,如果没有这份报告,最多只能证明谢乐驾驶过车辆。”

安义问:“不是有基岩可以鉴定吗?”

田春达说:“基岩里含有的矿物质并没有唯一性。打个比方来说,你到蛋糕店买了一大块水果蛋糕,并把蛋糕切成小块,有的小块上沾有苹果,有的小块上沾有草莓,它们都可以称为蛋糕,但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如何证明这几块小蛋糕是从某一块大蛋糕切下来的?毕竟蛋糕上的水果都不同。基岩的道理也是一样,含有某种矿物质的岩石颗粒可以认定为基岩,但是基岩并非只含有唯一的矿物质,所以在法律上这种证据只属于侧面证据,不能给定案起到关键作用。但是DNA则不一样,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全世界除了同卵双胞胎以外,没有哪两个人的DNA完全相同。能否锁定嫌疑人,要等张伟的结果。”

哐啷,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张伟探出头来,对着大家十分酷炫地说了两个字:“抓人!”

田春达听后连忙把刚点燃的烟卷戳在了烟灰缸内,快速地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此时谢乐家院外,呼啦从棉花地里钻出了十几人,把院子团团围住。嘭,随着一声破门器的破门声,谢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抓获。

田春达也带人第一时间前往谢乐的住处,找寻与案件有关的其它物证。

9

走进谢家院子,穿过猪圈,便是堂屋,在堂屋北边墙上有一个暗门,推开门有一个直通地下的阶梯,沿着阶梯走进去,便是一间一百平方米左右的炼油作坊,作坊里散发出阵阵的腐臭味。作坊呈正方形,房顶上悬挂着昏黄的灯泡,北侧堆积着大量的死猪,东侧是一组锅炉,锅炉中还在熬制黑心油,西侧摆放了十几个空桶。张伟一进屋便拿起镊子在作坊里到处提取检验样本。

在这个作坊里,最令安义惊讶的还是摆在正中间的那台电动切割机,这种切割机就是木匠最常用的那种,一个四方的铁板上,安置了一个跟洗脸盆直径差不过大小的锯齿状切割片,此时切割片上还挂着没有切割完的死猪。

“这应该就是分尸工具!”安义直勾勾地盯着切割机说道。

“看看在这切割机上能不能提取到死者的DNA。”田春达冲着蹲在地上的张伟说道。

张伟听后,点了点头便朝着安义的方向走了过来。

高度紧张地工作了三个小时后,谢乐住处这个案件关联现场基本处理完毕。接着张伟负责回单位对检材进行化验,其余人跟着田春达回到了刑警支队,准备审讯嫌疑人。

焦急地等待了四个小时后,张伟传来捷报,在谢乐的地下作坊内提取到了基岩的成分,在切割机上找到了死者的DNA,在谢乐所居住的房屋内找到了五桶人工压榨的花生油,成分跟泼在死者面部的花生油成分一致。一条证据锁链如同金箍般死死地套在了嫌疑人谢乐的头上。

咣当,刑警队审讯室的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郝东和安义坐在田春达旁边,孟晓春坐在了审讯室的电脑前。

田春达没有过多的动作,开口对着谢乐说道:“咱们也不用卖关子了,你也应该知道你犯的什么事。”

谢乐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怎么?想玩沉默?不想说是不是?”田春达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恼火。

依旧无声。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要不要通知你在省城的妻儿过来见你最后一面?”

田春达参与过这么多次的讯问,对嫌疑人的心理脆弱面把握得相当到位。在审讯之前,田春达就做足了功课,原来谢乐有一个十分争气的儿子,去年考上了省重点中学,他的妻子为了照顾儿子,也跟了过去。他为了能赚够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任劳任怨地待在那个肮脏不堪的地下作坊里。每天的工作时间最少有十三个小时,如果不是对家庭有十分强烈的责任感,换成是谁都不一定扛得住。

果然,田春达一提到谢乐的妻儿,他的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从眼角涌出。

“谢乐,我很敬佩你对家庭的责任心,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触犯刑法?”田春达问道。

“都是那个该死的黄秀芳,都怪她!”谢乐双手使劲地晃动着审讯椅上的铁锁链,表情愤怒地咆哮道。

田春达看着面目狰狞的谢乐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等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田春达再次开口问道:“你要是心里有苦,就倒出来吧。”

谢乐低头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这事要从我父亲活着的时候说起。当年我父亲在的时候,这个黄秀芳就时不时地勾引他,两个人经常厮混在一起,在村里弄得闲言碎语漫天飞。我母亲死得早,家里就我一个男孩,我父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也没有本事给父亲再找一个,所以既然父亲喜欢,我也只好随他去。我家本来就住在村子最南边,我平时也不往村子里去,谁爱说谁说去,我也不能堵人家的嘴。”

“我起先没有在意,后来跟这个黄秀芳接触长了我才知道,她就是拿我父亲当摇钱树,时不时地从我们家里拿个千儿八百的。以前我父亲是开油坊的,我们家在村里还算富裕,我父亲手里也有两个钱,可没到两年,就被这个黄秀芳骗个精光。直到我父亲死后,她还三天两头到我们家要钱。”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田春达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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