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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我的素质教育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变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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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睡前,父亲总要去奶奶屋里请安的,天天如此。

每天他准时进奶奶的屋,然后轻轻地到床前对奶奶又轻轻地说:“娘,您睡吧,我也去睡了啊”。

奶奶可能惯意了,身子动都不动,“嗯”一声算是准许,父亲便悄悄地退回。

那一段时间我是睡在奶奶脚头的,自然看见了这一切。

父亲收工回家,鞋子里总是灌很多的土。饭前他必须先洗脚和手,水和饭是有我端上的,双手呈上,若一只手送上,他便脸一沉拒绝接爱。

那时,父亲不回家,没有人敢掀锅盖儿吃第一口饭。

一个星期天父亲一大早都上南坡犁地了,按队里的规定早饭是要送到地里吃的。

母亲做成早饭就喊我起床,那时也是很想睡赖觉的,但必须有个度,这个度是母亲一旦做成了饭就得起床,不起床便被“扯被子”。

平常母亲早起从窗前过,总是一个天气预报员的角色。

“今儿可冷”!

“今儿西北风”

“今儿可热”!

“今儿下霜了”!

·······

她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但总让脑袋朝着窗户睡的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便在被窝儿里做好应付各种天气的心理准备。

母亲那时就是我的一根温度计,一个风向标,一个定了时间的闹钟。

那一早晨,窗外的风刮的窗户纸“呼呼”地响,很冷很冷,被窝儿里的我心里已经产生了惧怕。

平常母亲做成了饭,只要在窗外喊一声:“栓儿,吃饭了啊”,我就会连忙起来。

那天我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天太冷,母亲会宽待的。

“栓儿,起来,给你爹送饭去”,窗外的母亲说。

我伸伸腿伸伸腰,没起。

过了一会儿母亲又说:“栓儿,起来,给你爹送饭去”。

我还是伸伸腿儿伸伸腰,还不起。

又迟了一会儿门开了,母亲说:“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上前拉住我身上的被子,一用力被子可扯到母亲的怀里了。

这叫“扯被子”。

我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大风寒流之下,连滚带爬起了床。

母亲把饭盛在瓷罐里,馍放进荆篮里,让我掂着往南坡送。临走她嘱咐说:“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吃清早饭”。

开始,手掂着饭罐儿口上的铁丝四平八稳,快到地里的时候觉得有点沉了,就把右胳膊穿进铁丝里,用胳膊?上那饭罐儿了。立刻,饭罐儿不平衡了,里面的汤就往外溅,溅的我胳膊上,身上,罐儿的外面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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