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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小白花(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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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经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真炒啊?”

闻旭生脸色更难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没好气道:“还能假炒?”

也不是不能,经纪人这么想道。

只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就听闻旭生说道:“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第一,既然要炒bsp; 那双方周边就干净点,反正我这边是没跟人炒过bsp; 更没有什么cp粉,让他跟周围人远一点,别影响了炒cp的热度。”

“尤其是……”闻旭生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时景歌。”

不知道是不是经纪人的错觉,总觉得闻旭生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是不一样的。

不过经纪人来不及细想,闻旭生又开了口。

“不管怎么样,让他和时景歌划清界限,他和时景歌的cp粉还挺多的吧?”

“就跟他说,我闻旭生要跟人炒bsp; 就必须是大热cp,cp粉最多的那种,他要是不愿意,我就换个人炒,让他自己看着办。”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经纪人脑海中,让他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就先动了。

——“你不会是为了时景歌吧?!”

刹那间,车子里面一片寂静。

闻旭生的表情接近于暴怒。

经纪人胆战心惊,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但是神奇的是,闻旭生的愤怒并没有发泄出来。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奇怪,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冲地说道:“是又怎么样?”

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

连喜欢什么人都不敢承认,还配说自己是个男人吗?

经纪人飞快地看了闻旭生一眼,发现闻旭生的情绪基于稳定,并没有直接爆/炸。

这无疑让经纪人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经纪人又陷入了纠结之中,闻旭生嗤笑,“想说什么就说,磨磨唧唧干什么?”

经纪人老老实实道:“怕你跳起来打爆我的头。”

闻旭生:“……”

半晌,闻旭生开口道:“我会克制一点。”

经纪人一喜。

闻旭生继续道:“在打爆你脑袋的前一秒停手。”

经纪人:“……”

闻旭生挑眉,“还不说?”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干什么还缩头?

经纪人心底瞬间升起万千豪气,虽然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就怂了。

“你还说我对顾一沉的好感来的莫名其妙,你对时景歌难道不是吗?”

“我可不认为,你是个随随便便就能喜欢上别人的人。”

“时景歌和顾一沉,这俩人都挺古怪的。”

“你再好好想想,别冲动决定。”

闻旭生看了他一眼,笑了。

“一见钟情这四个字,你真没听说过?”

经纪人恍惚地看着闻旭生。

日哦,一见钟情都出来了?

“还有,别把他俩放一起,我替小歌委屈。”

闻旭生低头看着手机,漫不经心。

经纪人欲言又止。

这就护上了?还说没古怪?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你见到他的时候,你就知道,就是他了。”

“那个你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闻旭生竟然出奇的坦荡,“我就是喜欢他。”

当他百无聊赖在那个小木屋里等待的时候,当他昏昏欲睡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那个瘦弱的、懵懂的、诧异的年轻人一点一点向他走进的时候,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了次元壁一样。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那么用力,让他只能甩出蹩脚的台词,用假的出奇的表演去掩饰。

那个时候就已经沦陷。

他虽然“敬业”,但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

但是在时景歌面前,他脾气好到连自己都惊讶。

那莫名其妙的敌意他都没有生气,反而当成了接近时景歌的手段。

经纪人还是不懂,欲言又止,带着点忧心忡忡。

闻旭生耸了耸肩,“结婚的时候会给你发邀请函的。”

然后,他伸出手,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善意道:“希望那个时候,你不是单身了。”

经纪人:“……”

经纪人发誓,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满满的嘲讽。

……得意什么啊你还没追到呢人家时景歌喜欢顾一沉!

“对了,”闻旭生又道,“其他的条件你跟那边谈。”

“能多拖一点时间,就多拖一点。”

“还有,”闻旭生仰起头来,有些犹豫,然后缓缓道,“他们男团应该要解散了,你可以给推动一下进度,注意点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时景歌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还有,今天这个综艺,去联系联系,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顿了顿,闻旭生又补了几个字,“有关时景歌的。”

经纪人点头,他知道闻旭生的意思。

闻旭生又低头摆弄手机,经纪人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他从口袋里拿出包烟,送到闻旭生面前,“抽吗?”

闻旭生摇了摇头,“戒了。”

经纪人:“!”

他幻听了吧??

闻旭生能戒烟?

这太阳都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这是打晚上出来,和月亮肩并肩啊!

闻旭生把手机竖起来,摆在经纪人面前,一字一顿道:“他讨厌烟味。”

展现在经纪人面前的,是时景歌的百/度/百/科。

讨厌的东西那一栏上,大写加粗地写着“烟”。

似乎源于一个采访,时景歌自己说,闻到烟味就想吐。

经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牛。”

他现在有点相信,闻旭生这是真的一见钟情了。

要不然怎么能戒烟?

顿了顿,经纪人好奇问道:“他要是讨厌酒味,你是不是就戒酒了?”

那这个恋爱也不是不可以谈啊,就算最后散了,起码还戒烟戒酒了呢。

闻旭生奇怪地看向他,“我都谈恋爱了,干什么还要喝酒?”

经纪人:“?”

“还没有手牵手压马路有意思呢。”

经纪人:“……”

“就是有点可惜,我们俩出去压马路,会被认出来吧?”

闻旭生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

经纪人:“……”

这恋爱还没谈呢,狗粮已经喂上了。

——真不愧是你啊闻旭生!

另一边,时景歌和顾一沉回到了酒店。

他们团一共七位成员,所以定酒店的时候,就定了两个双人房,一个三人房。

顾一沉选了三人间,时景歌肯定会跟顾一沉一个房间,另外一个人就是段安年。

顾一沉搀扶着时景歌回来的时候,段安年就在床上发呆。

顾一沉将时景歌扶到床上,看向段安年,“年哥?”

段安年这才回过神来,对顾一沉道:“你回来了啊。”

这是直接将时景歌忽略了。

但是时景歌,是那种甘于被忽略的人设吗?

当然不是了。

他可是搞事的小白花。

于是时景歌弱弱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顾哥,我想洗澡。”

顾一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怎么行?你脚上还伤着呢。”

“忍一忍,”顾一沉劝道,“忍两天就好了。”

“可是,”时景歌垂下头,弱小可怜又无助,“我们明天还要赶飞机赶行程,我不能不洗澡就去啊,万一有异味怎么办?”

“一天,不会的。”

“那万一呢!”时景歌强调道,“我本来就没多少粉丝了。”

“好好好,”顾一沉揉了揉太阳穴,“我想想办法啊,帮你受伤的那只脚绑起来,不进水不就好了?”

时景歌闻言大喜,“顾哥你真棒。”

顾一沉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时景歌坐在了床上,晃了晃脚,然后扭过头,对段安年灿烂一笑。

笑容既得意又猖狂,带着浓浓的炫耀。

其实这一幕,对段安年来说,已经十分稀松平常了。

时景歌就是这样的人,在顾一沉面前柔柔弱弱的,在他们面前嚣张又猖狂,特别招人烦。

但是以前,段安年都能忍住,时景歌再得意再嚣张怎么样?本质愚蠢又可悲,现在笑得多么得意,以后摔下来就多么惨。

他犯不着跟这么愚蠢的人计较,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所以其他人跟时景歌发生冲突、被时景歌气得人仰马翻的时候,他都觉得可笑。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安年只觉得时景歌面目可憎,让他恨不得当场抽死时景歌!

下午在休息室发生的那件事,段安年回想起来,就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他看不起时景歌。

那自然也犯不着和一个看不起的人计较。

说白了,时景歌都不配让他生气。

可是下午的时候,他就跟控制不住他自己一样,在别人的地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时景歌吵,事后回想,他都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但是现在,他好像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愤怒的火花在心底悄然飘散,落地的一瞬间便燃了起来,顷刻间火焰接轨,烈火之势已成。

……到底是时景歌太惹人厌了,还是他连脾气都控制不住了?

段安年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尽力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时景歌身上移开。

冷静——段安年你冷静点!

你绝不可以做一个被情绪控制的人!

而这个时候,顾一沉终于找好了东西,他似乎注意到了这边诡异的气氛,又似乎没有。

顾一沉示意时景歌抬起脚来,“我带了保鲜膜,多给你裹几层,应该不会沾到水吧?”

时景歌作势要踹掉拖鞋,然后猝然叫道:“疼疼疼!好疼好疼!”

顾一沉:“?”

时景歌歪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顾一沉,“顾哥帮我把拖鞋脱下来吧,好疼的。”

顾一沉怎么可能愿意?

他都没给他爸妈脱过鞋!

“小歌,”顾一沉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恼怒,有些苦恼道,“你连拖鞋都脱不下来,怎么洗澡呢?”

“我只是冲一下。”时景歌耸了耸肩,浑不在意道。

“都这么不舒服了,也不在乎这一天吧?”顾一沉皱眉,“你要是因此伤的更重了,耽误了之后的行程,轩哥又要骂你了。”

“好吧,”时景歌不甘不愿地说道,“那顾哥帮我把鞋脱了,我躺会。”

顾一沉:“……”

……又他/妈绕回脱不脱鞋了?

连个拖鞋都脱不下来,骗鬼呢?

顾一沉心底更是恼怒。

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机会和闻旭生联络联络感情,反而被时景歌支使得团团转。

时景歌这是真把他当佣人了不成?

顾一沉看向时景歌,有些严肃,也不说话,希望这样可以让时景歌主动低头。

但是时景歌压根没看他,眼眸一直往段安年那边看,摇头晃脑的,很是得意。

顾一沉心念一动,疲惫开口,“小歌。”

时景歌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顾哥。”

段安年只感觉心底有一团火球在扩张,扩张到最后,它终于爆了。

烈火燎原。

就如同他突然爆炸的情绪。

“时景歌,你要是连个拖鞋都脱不下来,你还长脚干什么?”

“反正你的脚留着也没用,直接剁了吧。”

“剁了之后你就不用穿鞋了,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你要是不敢,我来帮你找医院,费用我全出,别从这里叽叽歪歪的,听着就烦!”

段安年这还算是克制。

顾一沉很满意,但还是错愕道:“年哥,你说什么呢?”

时景歌看了一眼段安年,又看向顾一沉,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

“顾、顾哥,”时景歌抽噎道,“我就是疼,好疼,今天一天都得忍着,忍了那么久,一声都不敢吭,但是真的好疼。”

“我只是……”时景歌捂住脸,“太疼了……我不是……不是故意让你为难的……”

说着,时景歌用力将拖鞋踹了出去,然后他猝然尖叫出声。

那声音中满含痛苦,让人不忍。

时景歌一点一点地往床上挪,就像个蚕宝宝,“我……我不会……不会让你为难的……”

声音都破了调。

顾一沉当然知道时景歌这八成是装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时景歌装的那么逼真,他还能不管吗?

于是顾一沉连忙扶了时景歌一把,让时景歌顺利躺好,还给时景歌盖上了被子。

时景歌一缩一缩的,抽泣声不断,还断断续续道:“谢、谢谢顾哥……呜……不关、不关年哥的事,年哥说得对,都、都是我不好……呜……”

这就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啊!

段安年本来就炸了,现在更好,直接冒烟了。

“时景歌!”段安年愤怒道,“你脑子有病吧?!”

时景歌往被窝里一缩,被子一上一下的,“我……我有罪……呜……”

“够了!”顾一沉一声厉喝,又看向段安年,带了几分埋怨,“年哥,小歌脚踝受伤了,伤的那么严重,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段安年都要气疯了,“他脚踝是因为我受伤的吗?关我屁事!”

“年哥!”顾一沉大声道,“是指压板的时候,为了帮助你们那组获胜的时候受伤的。”

“我让他那么干了吗?”段安年梗着脖子道,“我乐意输,我输了我高兴,我逼着他求着他赢了吗!”

顾一沉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没反应过来刚刚段安年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时景歌突然掀开了被子,一只手抓住顾一沉的袖子,红肿着一双眼睛,恳求道:“顾哥,我想吃小蛋糕。”

“我晚上没吃饱,饿了,你能帮我去买块蛋糕吗?”

“求你了,顾哥。”

刚吃完晚饭,怎么可能饿?

但是时景歌给了顾一沉一块台阶,顾一沉没理由不往下走啊。

这样看起来,时景歌可比段安年可爱多了。

这就是好感度的差异吗?

顾一沉叹了口气,低低道:“好。”

“我去买。”

他拿了挂在墙上的衣服,出了门。

夜风徐徐,吹起顾一沉的发丝,顾一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股疲累感涌上了心头。

细细想去,他今天也是累了一天了。

不想动。

不想再抬起脚了。

想回去躺着。

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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