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系统（1 / 2）

等兰妮从浴室里出来，吹完头发，看了一会儿电视，系统才重新上线。

作为新上任的系统，他显然还不是很能适应被规则强制屏蔽的感觉，这让他失去了对外的感知。刚从小黑屋里出来，系统就迫不及待地要弄清现状，房子里只剩下兰妮一个人了。

“杰森去了哪里？”

“他出门了。”兰妮回答。

系统没有问为什么兰妮不趁着杰森出门的机会离开这里，因为兰妮一定会回答他：“这里是我的安全屋，凭什么让我走？”

他早就发现了，兰妮对于确定属于自己的东西，占有欲会变得出乎意料的高，和她平时没心没肺的作风完全两样。

兰妮现在已经认定安全屋是游戏给予她的私人产物，她没办法赶走更为强势的杰森，所以选择容忍他的存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更何况杰森还是她的任务目标，两人迟早会有交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过，杰森肯定还会回来，他不会放着兰妮不管。

……因为他把人认错了。

系统想到杰森和兰妮之间无法被解释的乌龙，不由得再次陷入沉默。

其实他也是当事人，但这种事不太好说，涉及了太多游戏规则限制的内容和秘密，就算有心解释也解释不了。

目前的进展还算不错，至少兰妮引起了杰森的注意，如果这个误会能为任务起到作用，也可加以利用。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但以任务为先，毕竟这人命攸关。

兰妮同样认为杰森会回到这里来。

“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的头罩还在这里。”先前还想着把杰森赶出房子的兰妮一改口风，她理直气壮地说，“你看，我从浴室出来发现我的沙发套不见了。我猜他忍受不了我弄脏的沙发，所以把沙发套送去干洗店了。”

系统：“……”

他知道杰森会自己收拾好房间，也会帮阿尔弗雷德做家务，但这发展是不是不太对劲？

系统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这个，至少杰森把沙发套送去干洗店的做法赢得了兰妮的好感，改善了一下“杰森为怀念死去的白月光寻找替身”带来的不良影响。

不过他还是希望兰妮能够记住，是她要攻略杰森，而不是杰森刷她的好感度。

“要打赌吗？我猜灰姑娘回来之后就会把房间打扫一遍。”兰妮说，“我确认一下，他没有洁癖吧？”

她瞄了一眼还在地板上躺着的红色头罩，那个头罩和她被划了道口的裤子一样脏，像是在街上滚过一样。

“我想应该没有。”她又说。

系统：“他不是灰姑娘，也没有洁癖。”

他只是……

系统顿了顿，有些颓丧地说了下去。

“他只是把这里当成了家。”

兰妮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屏幕，几个乐高小人正蹦来蹦去，这是一部快乐的合家欢电影。

过了一会儿，兰妮才开口回答。

“这是我家。”

没过多久，正如他们所判断的那样，杰森回来了。

他关上门，把干洗店的标签本扔到鞋柜上，重新换好鞋。做这一套动作的时候，几个塞满物资的购物袋就挂在他结实的胳膊上，看起来这点重量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困扰。

兰妮故意没有去看他。

杰森毫不介意，他还觉得挺好笑的。

毕竟他一进门就看见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乐高大电影，而观众是一个正襟危坐的姑娘——蝙蝠侠怎么可能会看这个？只能说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电视上，那她在关心什么就很明显了。

杰森也不和她说话，自顾自拎着购物袋去了厨房，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地塞进橱柜和冰箱里。

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似的，真幼稚。

杰森心想。

不过杰森知道客厅里的那位绝对不会先屈服，每次都是这样，总要别人对他低头——哦不，现在应该是“她”了，其实没什么差别，瞧瞧这粪坑石头一样的臭脾气，先开口说句话会死吗？

杰森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看似专心致志看电影的人，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小气。

毕竟……蝙蝠侠都成姑娘了——抱歉，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布鲁斯的表姐还是蝙蝠女侠呢。但这个真的有点好笑。有机会他得录下来再备份一百次，神出鬼没的蝙蝠女侠可没失忆的布鲁斯这么可爱。

杰森收拾好物资，拎着纸袋子去了客厅。

他一有主动靠近的念头，兰妮就把视线挪到他身上，像一只警惕的野猫。

而他要做的就是喂猫。

“你饿吗？”杰森把纸袋伸到她面前。

兰妮：“……”

她没说话，盯着杰森看了一会儿。

两人僵持着，杰森没把手收回去。

最后，兰妮有了动作。

她慢吞吞地把手伸进了纸袋里，从里面抓出一个厚实的墨西哥鸡肉卷饼，还是热的。

纸袋上面有写这家店的地址，开在在哥谭和大都会的交界处。在哥谭宵禁的情况下，只有边缘区域的商铺还能维持经营，也难为杰森大半夜开着他的摩托横穿半个哥谭去买东西了。

杰森看她拿走了一个，自己也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咬着卷饼，目光盯着电视机。

在之后的十分钟里，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