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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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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动作很轻很稳。

狗剩窝在大门边,察觉到沈文宣来了就摇着尾巴站了起来,蹭了蹭他的脚踝。

沈文宣背靠在大门上,手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敲着门框,在寂静黑沉的夜里响起“哒哒哒”的声音,一秒一下,无人察觉,但又显得诡异。

他让狗剩看着门,子时之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最可能的就是子时了,毕竟子时是从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子时三刻,沈文宣敲击的声音停了,外面响起几道脚步声。

“你们快点儿会死吗?时间快到了。”沈根打着灯笼催促后面的两个,灯笼很暗,只能勉强照亮脚底的路。

沈风、沈华跟上来,沈风不高兴地道:“我俩是你哥,你就不知道尊重我们俩一点儿。”

沈根停住:“嫌我不尊重你们是吧?来来来,你们打着灯笼,你们去弄。”

沈风、沈华齐齐往后一退,看着那黑夜里越发惨白的冥灯笼就瘆得慌。

沈根啐了一口:“看你们俩那怂逼样,还想让我供着你们不成?把你们俩找来是来帮忙的,你们俩倒好,光看着啥都不干,还不如趁早滚回去呢!”

沈华拍了他一把:“你小声点儿。”

“村里的人都睡着了,还怕个屁!”沈根回身打着灯笼继续往前走,手上护着灯笼口,防止里面的火灭了。

这是隔壁王家村的神婆特意嘱咐的,这盏灯能防止他们埋的东西找上他们,从而只找沈文宣。

沈根走到那棵枣树下边,小心地放下灯笼,拿出铲子开挖。

沈风看了一眼,胃里翻滚几下,捂嘴作呕。

那只包裹里的公鸡腐烂了,露出里面的内脏和白骨来,恶臭味儿扑面而来。

沈华从自己背篓里拿出鸡血,这是他们家早上刚宰的鸡,血存在罐子里。

沈根小心地浇上去,扔几枚铜钱,嘴里嘟囔作响,手指沾着朱砂在包裹里面那个正红色的“宣”字旁边又写了一个“宣”,写够七个,这个事就成了。

沈根忍着满手的粘腻感抬手就要把包裹重新包上,看到旁边要吐了的沈风,火从心起,站起来推了他一把:“你来!”

沈风看着衣服上被蹭到的血泥,嫌弃又恶心地脱了下来:“你干什么?”

“这事要是成了,沈文宣的钱咱们家每一个人都有份,你想白要?”沈根沉着脸盯着他,“过去。”

沈风脸色发白:“这事不是你提出来的吗?当然主要是你干。”

“我提出的时候你们反对了吗?要是都我干,那钱也都给我算了。”

沈风:“...爷奶不会同意的。”

“你干不干?!”沈根神色发狠。

沈风抖了一下,忍着恶心和惊悚走了过去,蹲下身,手上发抖地靠近:“你、你确定这个真有用吗?”

“我专门向王家村的神婆问的,她算了好几个时辰才算出来,沈文宣这么不对劲儿,绝对是被恶鬼附身了,等除掉恶鬼,他也活不了,到时候这个房子、里面的东西还有他那个破鞋娘留给他的银子就都是我们的。”

沈根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笑得阴毒畅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被欲望浇灌得可怖。

“他不是想切了我的命根子吗?他死了,那个双儿就是我的,我要在他坟前狠狠地干.他,干三天三夜,把我那几个弟兄也叫来,好好爽爽。”

沈华闻言喉咙滚动了一下:“沈文宣死了,这个双儿又没有孩子,自然是归到我们沈家来的,你怎么能让外人白占?”

“管那么多干嘛?有你的一份儿不就行了,再说一开始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沈华没有再说话,沈风几次都想吐出来,但又强行咽回去,好不容易把包裹重新包好,推进坑里埋好,再盖上几层树叶。

“好了,快走快走。”

沈根拿起冥灯笼,还是打头走在前面。

沈文宣靠在门上,眼珠黑的如抹不开的墨,手指又开始一下一下地敲,在只有“哒哒哒”的黑夜中犹如真正的阎鬼罗刹,手指在敲击第十下的时候停下来。

沈文宣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走到枣树下面把藏起来的引线拿出来,上面抹了油,在沈根一行人快要走到岔路口时拿出火折子,轻轻吹一口气,点燃。

今天晚上有点儿微风,延绵近七八米的引线烧的很快。

“砰!砰砰!砰砰砰!”

震天动地。

岔路口除了那五个竹筒,周围区域他都撒了火药粉,火光四起,燃的很旺,烧完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不枉他昨天在厨房捻了七八米的棉花线,搞得手指都有些疼。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嘴角愉悦地勾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个火人尖叫着从火里冲出来,浑身打滚地往不远处的河里跑,在地面上留下长长的炭痕,估计还有烧掉的血块。

沈文宣挑眉,吹了一声口哨。

何必呢?反正都要死。

这里的声响太大,几乎全村都醒了,各家各户点起了灯,出院门看看发生了何事,人心惶惶。

村长抹了一把还没睡醒的脸,一出门瞅着天边的火光赶忙急匆匆地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可能有个地方着火了。”

“那不是村南吗?”有个汉子问道。

“那边就有河,大家把家里的盆啊桶啊的都拿出来,都跟着我去救火。”张屠户扛起自家最大的一个缸走在前面。

村里人也拿出来自家的木桶跟着走,手里举着火把。

村长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跟一群村里老辈落在后面,前面有张铁牛带头处理事情,他也不着急了,说是要照顾这些老辈,走得愈发得悠闲。

沈文宣看着那个火人跳进河里再也没从河面上出来,笑了一声,回了院子。

焦诗寒从卧房里出来,眼神还有些迷糊,显然还没有睡醒。

平儿被刚才的巨响吓哭了,跑去堂屋找同样惊得心肝跳的大爷爷。

“兄长,怎么了?刚才是什么声音?”

声音绵绵软软的,沈文宣心尖被触了一下,笑着双手摸摸他的脸颊,把他耳朵里的棉花掏出来。

“刚才吓到了?”

焦诗寒摇了一下头,又点了点头:“有点儿。”

手蹭了蹭自己的耳朵,有些痒,眼睛看向沈文宣手里的东西,这是兄长睡前给他塞.进去的,说这个塞了睡眠好。

沈文宣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可能是今晚太兴奋,他肆无忌惮地凑近闻了一下他颈后的软甜香。

“别怕,我在这里。”

村里人赶到村南的时候震惊在原地,这里的火已经消了不少,黑色焦土之上是两具破碎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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