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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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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沈文宣站在窗前手上捏着剪刀修剪盆栽中的美人蕉, 一点儿一点儿将它的枯枝败叶修剪干净,手指在它未绽放的花苞上抚了抚。

此时他正站在琉璃花房里,一眼望过去种着大片的美人蕉, 艳丽又阳光。

“公子, ”王沐泽在他身后躬身道,“已经查清楚了,皇帝那儿派过来的探子一共有九人, 其中两个是我们这边的。”

“九人?他还真是看得起我。”沈文宣笑道, 眼神凉薄。

王沐泽直起身:“公子放心, 府里和商号也做好了准备,该让他们知道的他们自然会知道, 不该让他们知道的一个字都不会泄露。”

沈文宣“嗯”了一声,捏着剪刀错手一剪, 不小心剪下一只小小的花苞, 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接住, 落在手心上小小软软的, 一瞬间,他心情低到谷底。

“越府那边呢?”他问道, “情况怎么样?”

王沐泽顿了一下, 回道:“小公子那边......没有什么消息, 安安静静的, 皇帝跟太后的关系僵得很,两边不常交往,应该出不了大事, 不过我收到的越府密信里说......沈明莲好像疯了, 被关在府里一处很偏僻的院子里, 衣食多受正房夫人虐待。”

“她疯不疯关我什么事儿?”沈文宣回身道, 眼神全是怨念,“若不是她还活着,那天也不至于如此糟糕。”

王沐泽抿唇咽下一口口水,想着狠还是公子狠,对亲娘一点儿都不在乎,嘴唇嗫嚅几下,试探着开口问道:“那要让人处理掉她吗?”

“不用,现在已经太迟了,妄动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沈文宣拧眉可惜道,将手心的花苞埋进空着的盆栽里,也不顾种花苞能不能活,自顾自地浇了一点儿水。

等收拾完花房,沈文宣挽下袖子环视了几眼,天气已经临近冬天,这样花海的模样十分难得,也不知能不能让阿焦赶上看一看。

最后用帕子擦干净手中的修剪刀,沈文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吩咐道:“备车,让人引开那些探子,我要去一趟孟家。”

王沐泽:“是。”

另一边,越府一处被锁住的柴房内,沈明莲穿得很单薄,天冷,这里连个炉子都没烧一个,她只能缩在角落的草垛里冷地直抖,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仔细看得话还能看见她手臂上的鞭痕。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开了。

外面的光照进来,由暗入明,沈明莲一时不适应,眯眼看向门口模模糊糊的人影。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穿金戴银一身富态,居高临下地站在沈明莲面前看着这贱蹄子如今落魄的模样不禁心生快意。

“哎哟,看这是谁啊?当初是谁敢当面顶撞我来着?如今怎么过的比阴沟里的老鼠还不如?”她笑道,弯腰用又尖又细的指尖掐住她的脸,这女人年纪这般大了还敢在老爷面前卖弄风.骚,恬不知耻,如今沦落成这样还真是老天爷开眼。

沈明莲本忍辱任由她掐着,但眼睛瞥到她的头发突然紧抓住她的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趁越夫人一时反应不及一把将她扑到地上。

“你个贱人干什么?放开!”越夫人惊道,嫌恶至极,幸好她身后跟着倆丫鬟,两人忙把沈明莲扯开,扶着夫人起来。

“贱人!”越夫人气得在她脸上扇了两巴掌,手指着她鼻子,“你现在还敢对我如此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皇上,这次老爷无论如何都护不住你,你就等着去死吧!”

说完看她躺在地上没有动静还不解气,又在她肚子上狠踢了两脚,沈明莲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晕了,越夫人憋着气踢翻带来的食盒,晦气地甩手离开了。

“咔嚓”一声房门再次被锁住。她们带来的食盒倒在地上,里面的饭菜都撒了出来。

沈明莲手指微动,趴在地上缓了半晌身体才有了力气,瞥了一眼那些搜饭剩菜,被熏地胃里一阵翻滚,咬着牙从地上起来,此时她手里凭空多了一支簪子,是她刚才从那毒妇头上拽下来的。

她能从边境一直到京城,过上别人艳羡的富贵生活,自然不是空靠一身皮囊,这会儿认清事实,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门边又忍痛跪坐在地上,盯着外面的锁孔手指小心地捏着簪子捅了进去。

她被弄成如此模样肯定是皇帝嫌弃她的身份不想要她,但这越府又好的了多少,她到底给皇上生过孩子,是皇帝的女人,等皇上回京,她看这越府上下还能蹦哒多久!

但她就不一样了,只要能找到文宣,自己是他娘,他无论如何都得护着她,再等文宣被皇帝承认,她一样能过人上人的生活。

坐在马车里绕着京城大小道多转了几圈,直到甩掉了身后的探子才启程前往孟府。他们没有在正门停下,而是选择走后面的小门,而且来之前已经偷偷向孟府递过拜贴,所以马车一停下,就有侍从打开后门请他们进来。

“沈公子,我家姑爷就在前面的前厅里。”带路的小厮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沈文宣点点头,等出了后院拐过转角就看见惟修正在前厅烹茶,甚至一旁的小桌子上还摆了盘棋。

小厮将人带到后就退了下去,沈文宣撸起衣服盘腿坐到他对面,瞥了一眼那半副残棋,笑道:“我现在可没有心情陪你下棋。”

“我知道。”惟修道,眉间微皱,看上去不是很愉快,抬手拿夹子夹出两个被水烫过的茶杯,然后提起桌上小火炉一直温着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怎么?你有烦心事?”沈文宣问道,手指托起茶杯底部摇了摇,并没有喝的意思。

“该烦心的应该是你吧,”惟修拧眉,“你之前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谈过你的身世?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很危险?若是我早知道,绝对会阻止你参与到这朝堂斗争之中。”

沈文宣手中微晃的茶杯顿住,抬眸看向他:“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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