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沈文宣看他呆呆的样子笑了一声, 抬手刚要点他的鼻子,焦诗寒却突然倾身探出窗外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在他唇间, 软软暖暖的,磨蹭带着酥麻, 很甜很舒服。
这次换成沈文宣愣了,焦诗寒启齿轻咬了一下他的上嘴唇,又咬了一下他的鼻子,放开时见他木木的, 不禁抬手拍拍他的侧脸,小声咕哝道:“这不会是梦吧?刚才触感明明很真实。”
沈文宣抓住他捣乱的手, 抿唇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吻, “啧”了一声:“几日不见,让为夫刮目相看啊。”
焦诗寒笑着抽回自己的手, 眼中隐藏不住喜意看着他:“因为想你了, 梦里全都是你。”
沈文宣笑了, 身心突然放松下来,隔着窗子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叹气道:“稍微有点儿累, 让我靠一会儿。”
焦诗寒抬手解下他的帽子和发髻,墨发长泄, 撒了满肩, 焦诗寒顺手抚弄他的头发,从头顶勾着发丝顺到发尾,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没说话, 只是单纯地抱着他, 就连平时调.情的清冷甜香都没放出来,静静地陪他在清冷的月光下一呼一吸深夜微冷的空气。
太后站在雅宸阁的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垂眸笑了一声,挥挥手让进德扶着自己回去,后面的宫女太监默默跟着。
“娘娘为何不进去?这沈姓公子未免莽撞了些,这大半夜的也不知怎么进来的,本事真大,吵得我们整个长信宫都不得安生。”进德搀扶着太后的手边走边说道。
太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本宫进去作何?做那不知趣的老王八不成?”
“娘娘言重了,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进德忙解释道。
“哼,”太后笑了一声,“他们闹便闹吧,本宫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不怕什么,就算他们闹得再疯,本宫也有法子护着。”
“娘娘说得在理。”进德急忙附和。
太后这次来的急,明黄亵衣外只披了一件厚重披风,虽未整肃形容,但威势未减,只满头乌丝中零零散散夹着的白发是藏不住了。
她捏起一缕在指间搓了搓,笑道:“进德,本宫终究也是老了。”
笑声中夹杂着一丝苦意,遥记当年她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意气风发,也深记这十几年在深宫中百般隐忍,强颜欢笑,如今老了老了,咂摸着这吃人的深宫上方竟透出点儿光来。
“娘娘如今身子康健,如何能说自己老了呢,我看娘娘寿数绵长、洪福齐天,今后的好日子多着呢。”进德笑道。
“今后?”太后眉头一挑,笑了一声,“今后是什么情形可谁都料定不了,不过我想宁嫔了,今日叫她过来吧。”
进德:“是。”
雅宸阁的人都醒了,房间内点起灯,沈文宣接过绿袖递过来的白狐裘裹在焦诗寒身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抱着他,手里拿着铁钩捅捅刚燃起的火炉,好让殿内的温度更暖和一些。
绿袖悄悄摆摆手,让房间内的人都跟着她出去,房门一关,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很安静。
焦诗寒手指碰了碰他的侧脸,在他眼下的青黑抚了一圈,从心底泛上来些疼:“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府里也没什么贴心的丫鬟婆子什么的,不如让王沐泽招些个进来服侍你一二?”
“你这会儿倒是不吃醋了,”沈文宣抬眸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也不知之前是谁选仆的时候觉得是个人就漂亮。”
焦诗寒笑咧了嘴打了一下他肩膀:“我哪有,不过你若是觉得招丫鬟对不起我,只招几个婆子也行。”
“我哪个都不招,我只想让某只猫猫来照顾我。”沈文宣扯住他两边脸颊揉了揉,见他乖得很忍不住倾身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焦诗寒感受着额头上的湿润,脸上的笑隐了些,他在太后身边就是再不懂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如何,心中愧疚:
“现在不行,我身边危险得很,我不想把你扯进来。”
沈文宣:“我身边也半斤八两,你说怎么让我们这两个倒霉蛋凑成一对儿了呢?”
焦诗寒眼神好笑:“这个啊,怎么也得怪某个喜欢认弟弟的人吧。”
见他回避突然眉一挑,焦诗寒心头发痒,凑到他耳边小声叫道:“哥哥。”
声音又轻又软,甜味都溢了出来。
沈文宣轻咳一声,感觉下面有团火猛得蹿了上来,投降般以手掩面:“你别叫这个,我缓不过来。”
焦诗寒红着耳朵也有些不好意思,捂住嘴顺着他在他怀里换了个位置,躺在他身上享受片刻的欣喜,沈文宣在宫中待不了多久他知道,在宫门打开之前他就要离开了。
“问你件事,”沈文宣顺着他的头发摸了摸,“太后可有为逝去的长公主立牌位?”
“牌位?”焦诗寒想起太后寝殿内的隔室,回道,“有,祖母带着我每日叩拜,那里满满都是......娘的画像,还有一个供奉着牌位的供桌。”
沈文宣见他竟然改了口稍稍有些意外,不过这也说明太后对阿焦也是真的好,他便也放了心,继续道:“阿焦帮我看看那个牌位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若是有就记下来交给赵二或者言起。”
皇陵自古合上了就不可再打开,若迟蓟把那道圣旨藏在了长公主的皇陵里,那跟毁了圣旨没区别,若在皇陵外,按皇帝的气性,敢私自祭拜长公主的人必定惹上大麻烦,那除了平常的大臣,即使是亲近长公主的迟蓟和宁家也不会立,毕竟还要在皇帝手里过日子,想来想去也只有太后敢。
焦诗寒点点头,疑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沈文宣沉吟了一会儿,心里漫上点儿慌,突然担心阿焦对太后和长公主的感情变化会在知道真相后对他有所偏见,不过面对阿焦的视线他还是从实说道:
“是一道圣旨,阿焦,若我真跟皇帝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想?”
焦诗寒奇怪:“我能怎么想,他是他,你是你,说实话我不喜欢他,他对你一点儿都不好。”
沈文宣笑了,不禁松了口气:“那只有对我的人你才会喜欢吗?”
“自然,”焦诗寒回道,但想想又不对,“如果是那种对你好的人......就不太好了。”
太可爱了,沈文宣抬手捏他鼻子:“醋包。”
他们在寝殿内相依了近两个时辰,沈文宣就得离开了,此时天刚蒙蒙亮,焦诗寒给他重新束好发,戴好帽子,拉着他的手看了一圈,哪那都没有破绽才满意道:“好了。”
沈文宣随他作弄,不转了就把他拉过来靠在他身上,不放心地嘱咐道:“要随时记得易容知道吗?戴好面具,小心一点儿,别让人认出来,即使在长信宫中也要小心一些,最好与太后同食同饮,如果觉得不对劲儿就去宫口找禁军,这附近的禁军都是从赵二和言起亲信里挑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焦诗寒打断他,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心,不过他心里藏着一件事,斟酌了几息开口道:
“阿宣,祖母手下的一位老太医年事过高,过不了几天就要解甲归田了,到时候太医院里有空缺,我跟祖母说,让赵大夫进宫来当太医好不好?”
沈文宣直起身看向他的身体,尤其是后颈那块,担忧道:“你身体不舒服了?是不是后颈痛?”
“不是,”焦诗寒抓住他乱扒拉的手,沉了一口气道,“就是......给我看病的都是赵大夫,我习惯了,碰到别的太医就不太舒服。”
沈文宣想了想:“也是,你的身体他最清楚,让一个熟人常来陪陪你也好,就由太后安排吧,我让赵大夫收拾收拾进宫。”
焦诗寒笑了:“好。”
沈文宣最后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转身出宫门,焦诗寒站在廊下注视着他的背影逐渐走远,神情本来笑着,慢慢的转变成落寞,最后又是带着丝冷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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