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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飘位面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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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塔拉的前一天,罗兰去找了卡丽恩。

卡丽恩依旧在她自己的屋子里祈祷,怀里抱着埃伦留下来的那本玫瑰经。

原本这经书的封皮都已经破烂不堪了,但最近卡丽恩拿到了点零花钱,终于能够买了一块漂亮的天鹅绒布,给这书本做了一个漂亮的封皮。

罗兰走进屋,轻轻吻了吻卡丽恩的额头。

她问卡丽恩:“你还记得布伦特吗?”

她指的是布伦特·塔尔顿,卡丽恩唯一爱上过的男孩。

卡丽恩听见这个名字顿时笑了,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按着心口。

罗兰越看越心酸,看起来卡丽恩就像是要带着这份感情走进坟墓一样。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卡丽恩的肩头,小声说:“我昨晚梦见布伦特了。”

卡丽恩睫毛一颤,睁开眼睛望着罗兰。

“他要我告诉你,如果错过太阳你流了泪,你可能也会错过星星的1。”

卡丽恩再度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又流出泪来,并且开始小声啜泣,无法自制。

罗兰张开双臂抱了抱她,然后从房间里退出来,对守在门外的威尔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以后我就拜托你照顾她了。”

威尔一脸严肃,仿佛从罗兰这里接下了了不得的重担。

在这场告别之后,第二天,罗兰出发去了新奥尔良。

*

新奥尔良是一座海港城市。在这里,密西西比河打了一个巨大的弯,流入大西洋。这座城市沿河而建,街道就像是一把扇面的扇骨,从弯曲的河道起始,热力四射地向远处发散。

这座城市里拥有一个庞大的法语区,毕竟最早是来自法国的殖民者在这里为城市搭出了最初的框架。

但是法语区的建筑却大多是西班牙式的,拥有西班牙人骨子里的奔放和浪漫。这大概是法语区的房子在一百年前都被一把火烧掉,之后由西班牙人主持了重建的缘故。

罗兰在上一个位面学会的法语在这里还是很有用,她在法语区游荡毫无语言压力。

当普利西怯生生地问起罗兰,是从哪里学的法语时,罗兰满不在乎地回答:“埃伦,埃伦会说法语,她教的我。”

是的,她的母亲埃伦来自一个远渡重洋的法国上层家族,她的外祖母索兰格·罗比亚尔据说是一位出了名美貌的法国老太太,结过三次婚。

初来乍到,罗兰带着普利西在这座城市里四处闲逛游荡,好奇地看待这里古老而又新鲜的气象——是的,古老的城市,同时又是商埠。

说它古老,只是因为它比亚特兰大要老得多了。亚特兰大与郝思嘉这个人物同龄,因此完全是一个工业化的新兴城市。

新奥尔良则不然,它的建筑风格是欧式的,处处透着古雅,不像亚特兰大,完全是一副冷淡的实用主义模样。

眼前的这座城市永远都是流动的,外界来的新鲜事物正源源不断为它注入新鲜血液,为它永葆青春。

船只都停靠在港口,正在将从利物浦和南安普顿运来的大批货物卸下,然后再将美国南部的各种商品装载上船,这些商品绝大部分是玉米和棉花。

也时不时有不少小船从这里出海,驶向佛罗里达,以及更南的古巴,把大量没有经过海关的哈瓦那雪茄和朗姆酒运回来。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是各式各样的人:商人、走私客、渔夫、农民……从事各种各样营生的人。罗兰见到了说着欧洲大陆腔调的商人,欧洲白人在本地的后裔,也见到了大量的黑人、印第安人,和各式各样的混血儿。

看起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要和各种各样背景人打交道——这个前景令罗兰摩拳擦掌。

罗兰的行李已经事先送去了黎塞留旅店。她在逛够了,看够了之后,也慢慢溜达回旅店去办入住。

“对不起,我们不能接待单身入住的女旅客。”

旅店的经理见到了罗兰和普利西之后说。

“为什么?”罗兰直截了当地问。

她这甚至都不能算单身入住,这不还带了一个普利西吗?

经理抱歉但是坚决地回复:“因为我们旅店不希望接待从事不当营生的女性。”

竟然是这个原因——可以想见这里的皮条客有多猖獗。

但这对于罗兰来说的确是令人上火的冒犯。

“第一,我只在这里住两晚——”

她只要找到一个可以暂时落脚的住处,就会立即从旅店搬走。

“第二,你们默认单身入住的女客都有可能从事不当营生,这对女性是极大的冒犯。难道你们的女性亲属就不会有需要单独出门的时候吗?”

经理却不肯通融:“您只需要找到一位能为您作保的绅士,之后您在本店住多久都可以。”

“一个男人出面作保,难道就比我自己的保证与宣誓更有效吗?”

罗兰抗议无效,她被告知:必须得找到一个认识的男人作保,否则就得另寻住处。

“整个上城区的旅店都有这样的要求,您如果做不到,就只能去下城区找地方住。”

上城区的治安比下城区略好,住在下城区的单身女性,在提心吊胆之余也很容易被人在背后说三到四。

“韩夫人,思嘉?是你吗,思嘉?”

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背后打了声招呼,是白瑞德的声音。

罗兰吐出一口气。

白瑞德的出现对她来说既及时又尴尬,及时的是他能替自己充当一个“保人”,尴尬的是需要他作保的竟然是这种内容——不会从事不当营生?

罗兰感觉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哦,白先生,原来您认得这位夫人。”

从旅店经理的态度来看,白瑞德是这间旅店的常客。

几分钟之后,白瑞德当着满脸愠色的罗兰签下了一份保人的证明。

经理的那张脸,在见到白瑞德之后,几乎已经写上了“大拍马屁”四个大字。他不住口地恭维白瑞德,并且立即招呼门童,让人把普利西和罗兰的所有行李都带到她的房间里去。

“思嘉,你们女人要摆脱这些偏见,还需要再多几年。”

白瑞德在罗兰耳边悄悄地说。

罗兰:确实……

如今战后,但凡略有些姿色的单身女性都被认为是从事“不当营生”。

能嫁的女人都嫁了——只要身体完好的男人,再略有些身家,不管多大年纪,都是婚姻市场上的抢手货;剩下的那些,社会似乎也没给她们什么其他选择。

“不过,您怎么到新奥尔良来了?”

“来谈生意。”罗兰没好气地简要回答。

“哦?需不需要为你介绍‘生意伙伴’?”

白瑞德伸手潇洒地理了理外套的衣领,看似随意地问。

罗兰这才注意到他穿得很光鲜,白色的外套领子上滚着蓝边——这副光鲜的行头是卫希礼或者威尔根本没办法想象的。

“谢谢,不必了,我事先已经和对方联系过了,明天就去拜会。”

“哦,这样啊。”白瑞德心里有点好笑,脸上却故意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您只在新奥尔良逗留两天吗?”

罗兰故意含糊其辞:“嗯,在这里只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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