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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启西行同车暖卿心(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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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粟听到丁其羽的问话,也抬头看向了傅如清,见她眉眼间是难掩的憔悴忍耐之色,亦是忧心地唤道:“小姐…”小姐自小失去了母亲,女儿家的私事都是嬷嬷教的,小姐又是个清冷的性子,习惯了与人万分疏离,和嬷嬷的关系自然也亲近不到哪去。记得小姐当初头一回来了月事,一个人闷在屋里独自害怕、胡乱处理,也不向他人求助,还是自己无意间看见了血渍,斗胆追问之下才发现的。可惜银粟那个时候也没多大,照顾不到那么周全,所以傅如清一来二去的也没有保养好,落下了病根,来月事的时候常常会疼痛难耐,大夫来瞧过、调养了一番也没见起什么效果。若是空闲无事还好,便可待在浮梦居里歇息休养,若是遇到生意上有事,便只能若无其事地咬牙坚持。这其中的苦楚辛酸,只有银粟知道。lt;/pgt;

傅如清微微摇了摇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无事。”语气有些虚弱。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解释?虽然丁其羽也是个女子,但放到了特殊的位置上,总是不一样的,这样女儿家私密的事情,傅如清无法启齿。lt;/pgt;

这个样子了还叫“无事”?丁其羽心疼不已,也跟着皱起了眉毛。lt;/pgt;

银粟沏好了当归红枣茶,但温度还有些烫人,也不敢立刻给小姐喝,看了一眼丁其羽,总觉得有个男子在场好像不太方便,但小姐疼得厉害,银粟无法,只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暖手炉递给了傅如清,只希望时而“犯傻”的丁公子不要追问什么让人尴尬的问题。lt;/pgt;

傅如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接过手炉捧在腹部,盼着手炉的温暖能稍微减轻一点下腹的疼痛。脱力和眩晕感也伴随着下腹的坠胀抽痛席卷而来,虽然马车行进得很平稳,却还是让她坐立难安,额角都渗出了冷汗。不过傅如清一向习惯了掩藏起自己全部的脆弱,依旧挺直了腰背,保持着端庄的坐姿。lt;/pgt;

这个动作终于让丁其羽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小丫头这是来了月事,疼痛难耐啊。虽然“前世”的时候,丁其羽自己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因为这事肚子痛过,来到异世之后更是不可能体会了,但她见过别的女孩痛到站不起来,完全能理解这种痛苦。lt;/pgt;

丁其羽有些自责,与小丫头相处了两个月了,这才是第一次发现她来月事会疼,之前在浮梦居就算是注意到她脸色不好,也想当然地归结为了疲劳所致。看着她明明痛到不行,还一副坚强忍耐的样子,丁其羽心下叹息了一声,要何时才能让小丫头完全放松下这故作坚强的伪装,完全变回一个女孩儿该有的样子啊?哪怕任性娇蛮都无所谓,只要她能不那么辛苦…lt;/pgt;

丁其羽捏了捏拳头,扔下了自己肩头的包袱,大着胆子起身坐到傅如清身边,在傅如清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伸出了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上自己的肩膀,一边柔声问道:“这样靠着会不会舒服一点?”lt;/pgt;

傅如清正竭力忍耐呢,突然就落入了这个陌生却温暖的臂弯,心儿猛地颤了一下,她自己来不及想清楚那到底是吓了一跳还是悸动不已,只是习惯了拒人千里,下意识地挣扎着要从这个怀抱出去。lt;/pgt;

丁其羽感受到她的抗拒,手臂上加了点力道,轻松镇压下她无力的反抗,轻声细语地抚慰着她的不安:“别动了,小丫头,是不是没力气?你就当我是个垫子、是个软榻,好不好?”又认真地补充道,“有我在,你不必强求自己忍耐啊。”lt;/pgt;

傅如清坚强清冷了多少年,她从未期盼过会有这样一个肩膀、一个臂弯,能借她依靠、能护她温暖,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地出现了,就像是生命里不期而遇的的惊喜。竟有一股浓浓的委屈夹杂着感动冲上心头,鼻尖有些酸涩,她闭上了有些朦胧湿润的眼睛,不再反抗,反而微微侧头,靠近了丁其羽的颈窝,鼻息间萦绕着这人独有的气息,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伪装。她突然好想问问身边这个人: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么多委屈?突然就想将过去一切的委屈酸楚都“怪罪”在这人身上,怪她的来迟,因为傅如清知道,此刻小心护住自己的这个人,一定会老老实实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宠溺心疼地安慰自己,迁就着自己的无理取闹。lt;/pgt;

银粟被二人和谐温馨的场面所触动,眼眶也有些红,小姐终于遇上了那个能呵护心疼她的良人了,她是不是再也不用活得像以前那么辛苦了?lt;/pgt;

怀里的人儿放松了身体,丁其羽揽着她的胳膊轻轻拍着,犹豫了片刻,像是哄孩子一般,柔声道:“我给你揉一揉,好吗?舒筋活络了就不会那么疼了。”一边征求着同意,一边将自己空闲的、微凉的手放到了脖颈处暖着,准备先捂暖和了再替小丫头揉揉疼痛的肚子。lt;/pgt;

片刻的静默之后,才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察的应声:“嗯…”丁其羽唇边扬起了一个暖笑,待到自己的手不再凉了,小心将原本暖在她腹前的手炉挪开些许,温暖的掌心触上了那平坦的小腹。lt;/pgt;

触上的那一瞬,傅如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面纱下的脸燃起了红云,不自觉地把发烫的脸颊又往丁其羽的颈窝处挪了挪,仿佛想将自己藏起来一般,捧着腿上的暖炉,攒紧了白裙的布料,心儿也完全跳乱了节奏。lt;/pgt;

丁其羽嗅着因为距离的拉近而萦绕鼻尖的冷香,眉眼间都带上了笑意,一下一下轻柔地替傅如清揉着小腹,动作是万分地小心翼翼和疼爱怜惜。lt;/pgt;

银粟非常诧异,丁公子一个“男子”,竟然完全知道女子月事的事情,但诧异归诧异,小姐能遇到、能接受这样一个体贴的人,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银粟移开了目光,状若无意地拭去了眼角的泪,默默专心做起手上的事来,不敢再用目光去打扰温馨和谐的两人。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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