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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碧血丹心(10)强者自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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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是为了他。

今天这些人,就是这条街上的一股小流氓,平时在各个店铺收点保护费,吃吃霸王餐,因为是纠集在一起的地头蛇,一般没背景的商户也不敢轻易得罪,通常就当破财免灾了。

但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他妈妈身上。

盛宇驰碍了眼,这伙人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他不就是个没爹的野种,打成个死狗模样,以后就知道利害懂得眉高眼低了。

这群小混混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挺瘦小的小子不但是个大孝子,还是个狠角『色』呢。瞧瞧那牙关紧咬的劲儿吧!

不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宁馥分走了大半。

“小妹妹,拦着他做什么呀?这么心疼你男朋友?”

被撞倒的那个还坐在地上没起来,旁边的人却丝毫没有感到危机,反而还调笑起宁馥来。

“你放开他,哥哥收拾了你的弱鸡男朋友,再来好好疼你啊——”

其中一个黄『毛』故意拉长音调,『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宁馥,目光中是馋涎欲滴。

“喂,哥们义讲不讲了还?!你可不要想着吃独食啊!”黄『毛』旁边一个满脸痘的胖子不满地怼了他一肘子,“要上也是咱哥们一起上哪!”

宁馥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去理那几个小混混,而是对被她拎住领子的盛宇驰道:“打个商量,”她浑不在意盛宇驰那仿佛要将她也吞活剥的目光,“他们既然冒犯了我,这件事就和我有关系了。”

“我这个人哪,一向是恩怨分明。不如这样,你先让一让我,让我先把他们的嘴巴抽了,你再和他们拼命,如何?”

盛宇驰漆黑的眼瞳中掠一丝迟疑。

几个小混混都听见了宁馥的话,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就这么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说要抽他们的嘴巴?!

宁馥像撸猫一样捋了捋盛宇驰的后脖颈子,“多谢,马上就好啦。”

盛宇驰觉得身上一松,钳制他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再多的反应,便觉眼前一花——

穿着白『色』衬衣和校服长裤的女生已经旋风一样,狂飙出去!

“啪——!”

“啪——!”

“啪——!”

三个巴掌,抽翻三个人。

她宁馥,酷爱装x,不说大

第89章 碧血丹心(10)强者自渡

话。

说打耳光,就不出拳头。

只不她这巴掌的分量,普通人当普通耳光来接就大错特错了。

宁馥慢悠悠地,从三个奇形怪状倒在地上呻|『吟』的人体间走,在昏黑的小巷子里,这几步跨出了战地硝烟披荆斩棘,挥退万马千军回首立看斜阳的势。

……虽然她只是抽了几个最贱的脏东西而已。

饶是盛宇驰这样自诩城府深沉的,也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里溢满不可思议的震惊。

宁馥闲庭信步地走回他身边,在他身上擦了擦手,溜达到另一头,居高临下地瞧那刚刚被盛宇驰撞飞出去的家伙。

“我、我刚刚没说!”那人惊恐大叫。

这一切发的太快,他几乎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站起身来,情势就在顷刻之间从四个“身经百战”的社会人士玩小鸡子儿一样玩弄两个小孩儿,转变成了另一方单方面的凌虐。

小混混的目光忍不住飘向在地上摔成一团的同伴。

他们还在地上蠕动,像一群蛆虫。

宁馥“噗嗤”一声笑了。

她一边笑一边扭头对盛宇驰道:“你看,他比那几个人聪明。有急智。”

盛宇驰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后,深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坐在地上那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嘴快。

——谁知道这小娘皮竟然是披着美人皮的母夜叉!老天爷,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要是被她抽上那一巴掌,可是要死人了!

下一秒……

“砰——!”

小混混这一口气松道半截,就听见了自己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像一个西瓜,重重跌在砖头上。

一只脚重重踏在他的胸口,仿佛一座山,将他压住,下一秒就要碾为靥粉。

“我……我真的没说你……我不敢,真的不敢……”

小混混的脑子已经完全停摆,他的眼前金星直冒,眩晕恶心。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人是会恐惧的。

宁馥轻轻叹一口气,“我知道啦。这不怪你。”

她微一用力,对方便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在寂静的黑夜里听起来格外渗人。

“只因为我讨厌你罢了。”

女孩在月『色』下耸耸肩膀,“你既长了张嘴,就该知道说话不积德要遭报应。”

“你说话难听,我就是你的报应。”

那个蹦的最欢喊“表子”喊得最响的小混混昏死过去。

宁馥“啧”了一声,把腿移开。

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脸“糟了”,问盛宇驰:“这里没有监控吧?”

盛宇驰原本被她忽然紧绷的神『色』惊了一跳,却没想到她竟问出这么个叫人无语的问题。

“没有。”他僵硬地道。

宁馥弯起唇角,随意踢了踢失去知觉的小混混,“他最多也就是个轻度脑震『荡』外加心理阴影,你要给他再补一下子,我也没有意见。”

她退开,淡淡道:“我可不要做你的共犯,先走了。”

盛宇驰又是一怔。

——宁馥真就这样推着她的自行车扬长而去。

盛宇驰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他的手在衣兜里,几秒钟内,反复地握紧松开。

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被宁馥抽得昏头转向的黄『毛』等人正慢慢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他们警惕地看着盛宇驰,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

那个刚刚咒骂他母亲的人就躺在旁边。

如果他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趁着他们都被震慑、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冲过去,取出衣兜里的小刀,刺入那个混蛋的心脏或脖颈。

他刚刚,确实是这样想的。

从那个黄昏之后,他就已经习惯了在身上带一把刀。

这些年他遇见无数次欺凌和侮辱,他的手也无数次伸进衣袋里,最终忍下来。

但那毁灭别人,也毁灭自我的因子,始终像一种毒素,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盛宇驰的目光转动,胸腔中涌动的那些怨毒恶意,突然慢慢地平息下来。

他瞧着那几个人鼻青脸肿连站也站不稳的窘迫,大笑。

然后在他们反应来以前飞快地退走。

“——宁馥!”

盛宇驰从后面追上来时,宁馥还在推着车子慢慢地走。

她扭回头瞧了少年一眼,“这么快?追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找我报仇?”

她是在开玩笑,虽然盛宇驰没理解到她的幽默。

——如果能在刚刚冷静下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路,他就绝不可能再纠缠宁馥曾经打破他的头这件事儿。

宁馥只是恶趣味而已,偏就要调戏两句。

就像那古印度玩蛇的艺人,明知道蛇有剧毒,却还要掰开他的嘴,摘取他的毒腺。

不宁馥还要更疯狂一点儿。

她不但没去除他的毒牙,还将这『色』彩斑斓的毒蛇放归自然了。

只不他往后别咬了好人,别毒了自己。

其他的,随他去。

聪明人,都是一点就透的。

这个世界上有人单纯就有人复杂,有人要自由,有人要利,浮沉俗世,各有各的道路。

毒蛇少年还不知道他在宁馥的脑补中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只是盯着她,声音微沉,“你为什么帮我?”

宁馥笑起来,反问,“我帮你了吗?”

盛宇驰皱眉,但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

他只是道:“谢谢。”

宁馥笑起来,长腿一撩跨上车子,说话时人已经要消失在路灯昏黄的光里。

风鼓起她白『色』的衬衣。

她说:“强者自渡,谢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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