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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亲疏有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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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边城的九月出奇的平静,但这平静底下有多少暗潮涌动,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随着苏恒泉带队前往御魔关,苏家堡就不再是清净地了。

僻静小院外变得不再僻静,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踏入院中,但借着看望族中老人由头,目的却是为了同他偶遇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看着这些个一看到自己就眼中大放光彩的族叔、族伯,拉着唠了一路的家常。

什么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呀。

什么想没想起,你小时候同我最亲呀。

全特么的在放屁,苏辰井以脑海中历历在目的,五岁前的记忆发誓,眼前这些个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他么的没见过。

反倒是那小时候真的关系好的几个叔伯,根本连影子都没有。

而被这群亲戚缠了一路的苏辰井终于感受到,为什么说父母是孩子永远的避风港。

苏恒泉在的时候,苏辰井感觉苏家堡的亲戚们不要太正常,而这才刚走几天,就变的这么不正常了。

他也能看出来,今天这些个亲戚,还是有些克制的,起码没有闯进小院,也没有跟着回府,邀请做客被拒,也就是锲而不舍的再约几次。

但再往后会变成什么样,可是不好说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人给稳住啊!”

府内中堂,苏辰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苏家祠堂

适才与苏辰井分别的族叔族伯们,此时已经全都聚在了苏家祖宗牌位之前,表情也变得很难看。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苏辰井到底还算不算咱们苏家的人,好东西怎么全紧着外人呢!”

“是啊族老,咱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但好歹都姓苏,非要我们同那些人一起排队,这就有些过分了啊!”

“排队也没啥,哪怕给守卫打声招呼呢,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这些个护卫真是铁面无私啊,不管是谁插队,都不给登记,我都说了我是苏家堡的,是苏辰井的族叔,两个书记的也不给记录,咱们苏家难道是要分家了么!?”

一个宗族只要大了,总会有出息的,也会有没出息的。

苏家家学渊源,但渊源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很难。

对于不少苏家弟子来说,若是灵宝珍形过得去,还能逼自己努努力。

可要是灵宝珍形也不行,那就是两个字。

开摆!

反正吃喝都在家里,光拿利钱也饿不死,靠着在外头吆五喝六,牵桥搭线,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放弃一定贼舒服。

族中长辈看到这个,当然也会心痛啊,也会怒其不争啊,但没用啊。

人一旦决定开摆,说服自己就会特别容易。

反正珍形已经确定,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我就是学不进去药理,别说药材,花木我都分不清楚。

这辈子反正就这样了,我争取不给家族拖后腿就行。

不光是苏家,边城各个大家族中,都有不少这样的人。

你说他们不聪明吧,他们其实贼聪明,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见识远超常人,你要不涉及实际操作,他们能同你好好指点一番江山,恍惚间你都会感觉,会不会是家族耽误了这些大才。

但你要说他们聪明吧,这些人能把你气死。

有些人如无根浮萍,努力到无能为力,都不会选择放弃。

而这些人出生时便立于广厦之巅,只是因为看过更大的天地,就早早选择认输投降,还美其名曰远见。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战斗,那么这些人都不能算是炮灰或者逃兵。

他们大概是穿着铠甲拿着武器的假人,都不需要战斗,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而倒地后他们还会说,反正都要倒,被风吹倒总好过被砍倒云云。

这些人活着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享受,吃用都要最好的,女人要找最靓的。

明明拼尽全力追求生活的品质,可一年一年过去,却越发的像坨烂泥。

就好像眼下这群人会闹到祠堂来,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眼红。

毕竟随着金色小井的出现,此时的边城中已经有几十个如愿以偿的案例。

虽然都是些小愿望,但也足以让他们动心啊。

远的不说,就说那个白米变黄金,就很合适嘛!

有几个特意在许愿前将家里的米缸换成最大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啦。

这边自己人落空,外头到处都是愿望成真的故事,这心里要能平衡,那就怪了!

苏恒泉在的时候这些人不敢放肆,眼下族长带队前往御魔关,苏家堡里没了能镇住他们的,可不就开始作妖么。

其实这些人啊,也就是借着由头闹一闹,族老太了解他们了。

别看一个个说得声泪俱下,但其实这些人根本就不敢朝苏辰井发难,因为他们都很聪明,知道只有苏家好了,他们才能继续摆烂。

而苏辰井,便是一个让苏家更好的可能,所以这些人现在闹到祠堂,又悲又伤,说白了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向族里讨点实惠。

比如加点例钱,其实这都是小事儿。

谁让苏恒泉能想出那么巧妙的办法呢,之前苏家一门心思扑在药理上,从来没想过女人的钱竟然那么好整。

就那个什么补水,拉皮的套餐,都快预约到明年去了,这钱挣得连他都觉得有些心虚。

基于这个前提,族长苏恒泉在临走之前嘱咐过,可以将族人的待遇都往上提一提,只要不打扰到苏辰井,万事都好说。

所以,面对今日的场景,族老是早有准备的,虽然身处一片闹腾中,他却早已经看到了故事的结果,看着眼前众人忘情的表演,一双饱经沧桑的眼中颇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果不其然,在一阵悲怆过后,那个自称苏辰井三叔的人便开了呛,族老正要应下,门外却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

“我觉得三叔说得对,这些日子,我确实忽略了族人的感受,让各位叔伯受了委屈,实在是不应该。”

开口正是苏辰井,一身劲装的年轻人,施施然走进祠堂,先双手合十向祖宗牌位躬身三拜,才向此间众人招呼道:“族老,各位叔伯。”

正主忽然到场,气氛却变得有些尴尬,刚刚还朝着族老大吐苦水的男人们,此时一个个心虚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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