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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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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 辛苦你了,这是今天的工资。”

傍晚的时候,一天的工作结束, 没有加班的人已经可以充分考虑晚上该做些什么,今天的晚饭要吃什么了。

我并没有在例外的范围里,领完工资后已经开始想着这两件事了。

身后有人急匆匆的追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日下, 今晚准备干什么?”

我带着困扰的神情:“不太清楚, 还没想好,渡边有什么建议吗?”

渡边表情正了正:“咳咳,当然是去新开的那家居酒屋了。”

“有很好吃的东西吗?”

渡边原本有些正经的表情顿时正经不起来了,挤眉弄眼的, 口吻都变得暧昧起来:“新开的居酒屋,老板娘长得很漂亮。哎嘿, 日下你真的不知道?”

“抱歉,不太清楚。”

渡边笑着,“日下就是太正经了, 这种事为什么要抱歉。是渡边君的独家消息, 目前知道的就只有日下你了。”

“怎么样怎么样,日下,我是不是很够朋友?”

我点了点头, 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渡边竖起了耳朵, “那么,哪里的菜好吃吗?”

“东方那个国家有个成语, 叫做秀色可餐。”

“这么说肚子难道就不饿了吗?”

在我的认真下, 渡边妥协了, 他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好吧,日下最关心的问题我当然也考虑过了,口味还成,里面的梅子酒味道不错。就是,”他促狭的,“日下这么正经的人应该不会喝酒吧。”

“这两个特质为什么会放到一起,喝酒就不能正经?”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日下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

我一本正经的:“按照日本法,我已经成年了。”

渡边:“……”

渡边现在知道我就是在逗他了,他推了我一把,让我踉跄了一下又赶忙扶住了我:“一句话,去不去?”

“当然去,我想看看哪里的老板娘到底漂不漂亮。”

今晚的选择题不用做了。

日下有点选择困难症。

想要的摆在一起,总是难以抉择。

当然今晚的感想还是,渡边的信口开河习惯还是没有改掉,新开的居酒屋没有老板娘,只有老板,性别男。

“但长得确实很好看,对吧。”

“应该用帅气来形容。”

“没有反驳,那就是确实很漂亮。话说,日下,你觉得在城市里开一个居酒屋,想开店时就开店时不时很好?”

“现在的情况,能保住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吧。”

“也是。”

渡边用手指蹭了蹭脸颊,脸部肌肉被带动,几粒雀斑也跟着动了动,“要是有什么大人物,就清楚这些日子发生什么了。”

“媒体一点都不靠谱。”

“前一段时间还说东京发生了地震,才让涉谷没了一大块。”

渡边压低了声音,“他们以为是横滨的镭钵街吗?”

“镭钵街?”

我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听说当时是爆炸。”

渡边哂笑:“别信他们的鬼话,看横滨那地界,估计是大人物们没谈拢才搞出来的。那边总是奇奇怪怪的,当然东京也没好多少啦。”

这段话他的声音仍然很低。

“日下你是不知道,日本就没几个能正常的都市,我打了几份工,从各个城市都过了一趟,见到的怪事多了。”

我抿了一口梅子酒,味道如渡边说的那样,确实还行,“我见到的怪事也挺多的。”

“比如?”

“比如说好的老板娘结果变成了老板。”

“哈哈哈,这个,这个,这不是看着日下你活的太正经了,给你找点刺激嘛。你就说,老板漂不漂亮吧?!”

我看了一眼老板。

透过隔间的空隙。

一双狐狸眼,正好在笑着,看着确实能担得起漂亮这个词的。

我说:“漂亮。”

“那不就没问题了。”

渡边似乎是喝多了,酒劲上来了,“嘿嘿”的笑了两声,“要是觉得我欺骗了你的感情,将老板变成老板娘不就好了。”他还给我加油,“日下一定可以的。”

日下不可以。

老板似乎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朝着我们这边的隔间走了过来,我想着渡边是不是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时候,渡边直接睡着了。

也好。

省去了给渡边圆场的功夫。

渡边喝醉了有时候会发酒疯,有时候又还好,酒品就跟赌运气一样。醉的疯了可以对着马桶喊了一晚上的“阿娜达”,下次喝的一样多却能安静睡觉。

今天晚上是安静睡觉。

老板过来正好结账。

“看你顺眼,这次就不收钱了。”

因为这句话,我磨磨蹭蹭掏钱包的动作立马停了,将钱包飞速塞了回去,架起渡边只留给老板一句“谢谢”就跑了。

动作慢一点,我怕老板会反悔。

万一他下一刻就看我不顺眼了呢?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渡边,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愣了半天,然后一拍大腿,说自己也要去刷脸。

“他肯定是看我顺眼啊!”

我让他一个人去了,回来的渡边垂头丧气,指着自己的脸,“这不顺眼?”

“顺眼。”

“你就是敷衍。”

“是的。”

“说假话不会吗?”

“会,但是要给钱。”

“这方面你可以正经一点。”

“好的,那么请先付给我精神损失费。”

趁着工作闲暇,渡边捞起剪下来的花枝作势要打我,我咳了一声,他正正经经的将花枝递给我:“看看这切口,是不是很好看?”

老板从身后走过。

新的工作是与花有关系。

在花店。

东京的涉谷出了事,伤亡有些严重,花店里对白菊花的需求量就多了一点,我和渡边将白菊花们扎起来,将它们递到面色沉重的客人手上。

“一切都会好的。”

“节哀。”

这两句话在这种时候并不适宜,我们只是保持着必要的沉默,将花挑选出来交给顾客,附送它的价格,其他时间还是少言寡语比较好。

“一束白菊。”

少年人的声音有些低哑,我抬眼,看见他穿着看起来像制服又看起来像私服的衣服,刘海有些长,遮住了他的半边眼睛。

他的身后还有人在等,距离有些远,我并不能看清。

我收回目光将白菊花处理好交到了他的手中:“300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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