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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撞枪口上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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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我个衰仔真不要脸才对吗?”

梁家晖一时之间没和他斗嘴,丁炙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不要脸这点,反而是你比他强的地方,当初他要是有你这么一分不要脸,相比......”

说到这里,梁家晖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晖哥,我怎么看你这段时间,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呢?”

这会轮到了梁家晖一愣了。

“也许,是被角色影响了吧!毕竟,这是个一心寻死的男主角。”

丁炙皱了皱眉,“晖哥,你又来?”

显然,作为《触不可及》最重要的主创人物,丁炙和梁家晖是在角色的定位上有些地方有了出入。

丁炙认为区定鸥这个角色,实际上是对着生命有着最基本的体面和尊重的,以他全身瘫痪到只有肩膀以上能动弹,却依旧顽强地维持着生命就能看得出来。

最重要是,他回想起了在梦境空间里头,自己在“扮演”着区定鸥这个角色的时候,是始终没有着寻死的念头的。

而梁家晖的看法这完全不一样。

他认为区定鸥这个角色,其实是早就想死的了。

这个角色设定中妻子的习惯性流产,所以他为了让妻子走出用阴霾,而经常带她去跳伞,以用这种惊险刺激的极限运动来为她排解发泄情绪。

结过一次事故中,妻子遇难,而他则高位截瘫,那个时候,区定鸥已经随着妻子的死去而死去才对。

甚至他会选择蛇仔明这种完全不会护理知识,笨手笨脚随时会“害死人”的护工,除了最表层的,蛇仔明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残疾人,经常会忘掉他是个“废人”之外。

其实区定鸥的内心深处,未尝没有让蛇仔明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护理”死的潜意识。

丁炙和梁家晖在这里便产生了分歧。

丁炙固然是坚信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自己就曾经在梦中“经历过”同样事情。

而梁家晖也固执己见。

这其实乍一看,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从心理因素影响细节,再从细节影响结局。

区定鸥内心深处到底是不是想死,其实对于整部戏的顺畅程度是很重要的。

“倘若让你遇上leslie当年的事情,你会不会选择同样的结局呢?”

梁家晖突然发问。

丁炙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皱眉。

他没有说什么“我肯定不会。”或者“我肯定会”这种话来,只是在仔细地思索着,代入着。

在那个“异类”不被认可的年代,张发宗越是站在顶峰,那么吹向他的流言蜚语乃至污言秽语/谩骂,不理解的程度就会越高。

实际上很多人都觉的那些作出极端选择的人太过脆弱,实际上,很多时候,他们只是病了。

而且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患病。

倘若是自己,是当年的张发宗......

思索良久后,丁炙却是摇了摇头。

丁炙是丁炙,张发宗是张发宗。

张发宗公子哥出身,年少成名,除去当年感情生活惹人争议之外,其实一生都极为顺遂。

而丁炙却不说前世那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江湖人,就这辈子开局就是跌入谷底的塌房,可谓是年少就经历过社会的捶打。

两世的经历相加,才塑造出他这么一个奇异而又有着独特魅力的性格。

他的灵魂深处,还是有着那个只要有一条贱命,依旧不缺乏从底层爬起来的勇气的那条鬣狗。

想到这里,丁炙突然一愣。

是啊,他一直是拿着自己代入进区定鸥的这个角色,哪怕在梦中经历了一切,但是他依旧是以他那两世为人,比常人更加坚韧的心理防线去度过的“区定鸥的一生”。

那换做是一个真正的区定鸥呢?

一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之后天赋异禀,早早就积攒了旁人一辈子都没办法积攒的财富,临到中年的时候,天降横祸,夺走了他的妻子,也多夺走了他除了财富之外的一切,包括健康,包括尊严......

“我想我懂了,晖哥,也许你才是对的。”

终于,愣了良久的丁炙这才开了口,对着梁家晖道了声谢。

“好了,我这得去跟老陈吩咐一下,得更改一下戏份了。你老先在这儿呆着哈。”

“没事,我也坐累了,咱们一起回去。”

说着,梁家晖站了起来,从丁炙手上接过了轮椅的把手。

这一幕,无疑是把周围有些注意到这一幕的路人给吓了一大跳。

好家伙?这是咋回事?

然后,那路人似乎又觉察到那俩“行为艺术”的家伙有些许眼熟,没等他们细看,丁炙和梁家晖迈着两条大长腿,就往剧组里头走着回去了。

“老陈!我找你有件事......”

“炙哥!我找了你好久了!”

刚回到剧组,迎面而来的,便是面有急色的陈副导。

“哦,你先说。”

“炙哥,你先说吧!”

两人又同时说道。

“行了,别墨迹了,直接你先说吧!”

“张监制被紧急调了回公司,然后来了个姓黄的。”

“监制”这个职位其实很微妙,导演强势的时候,其实就是个大管家,负责管理剧组内外大大小小的琐事。

但是要是监制强势,而导演又是新人的话,类比一下《调音师》里头,丁炙和蔡文的关系就知道了。

基本是两者位置对调。

之前那个张监制,是博纳那边的人,其实平时都不怎么管事。

丁炙挑了挑眉,电影监制的更换,没有通过他这个导演的意见?

这是要夺权?还是要干嘛?

博纳这是怎么了?

余东海不是这样的人啊?

前脚哥俩好,后脚就开始搞事情?

丁炙紧紧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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