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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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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但等一众管事离开明镜院,被肃杀秋风迎面吹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后背渗出来的冷汗都把贴身衣物打湿了。

有人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明镜院,暗暗咋舌。

都说这位慕二小姐是从乡野里回来的,没什么见识,但看慕二小姐的手腕,哪里像是没见识的样子啊!

传言误人。

传言误人啊!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心思凑在一起感慨此事。

他们走得一个比一个快,都赶着回去凑银子呢!

要是家里没有足够现银的,还得想办法变卖一些东西来凑,时间自然就紧张起来了。

屋内只剩下慕秋几人。

慕秋看着周管事,说:“我留周管事下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周管事留在粮铺是大材小用了。现在陈管事手头的事情太多了,缺一个副手帮他一块儿打理,不知道周管事意下如何?”

即使早就猜到了,在真的听到这道任命时,周管事还是觉得心头滚烫,热切道:“回小姐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陈管事在一旁拱手:“恭喜周管事了。”

周管事回了陈管事一礼。他知道这其中少不了陈管事的帮忙。

具体分工之类的,慕秋也不太清楚这些事情,干脆让他们二人先下去商讨出个大概章程来。

两日后,陆陆续续有管事过来还银两,离开明镜院时还朝明镜院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这才仓惶离去。

第五日时,看上去苍老了近十岁的古管事带着他的老妻和一万两银票来到慕府,跪着痛哭流涕,求慕秋能开开恩,念在他对慕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将他送官。

很多时候,杀鸡儆猴是必须的。

慕秋能对其他管事宽容,是因为他们贪的银子没古管事多,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冒犯自己。

她一招手,侍卫直接将古管事拖了下去。

又过两日,这件事终于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这天傍晚,慕秋像往常一样留在东府吃饭,慕大夫人突然道:“过两天我们去西山寺住几晚。”

慕秋抬眼看去,听见慕大夫人说:“你母亲祭日就要到了。”

之前慕秋就说过想去祭拜她母亲,但慕大夫人说她母亲的祭日就在月底,到时再过去祭拜即可。

现在算着时间,确实已经要到月底了。

慕云来坐在慕秋左手边,低眉剥着橘子,剥好橘子后分了两半,一半递给慕秋,一半递给慕大夫人,自己取过润湿的帕子擦拭手指:“我送母亲过去吧,到时正好带二妹妹去西郊枫林玩一圈。”

上一次休沐日他就想带慕秋过去了,但那时慕秋忙着算账本,实在抽不开身,只好暂时作罢。

现在再不去,就要过了赏枫林的时节了。

天色渐暗,慕秋告辞离开,慕云来送她回去。

慕云来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慕秋落后他半步,随他慢慢走着。

明月高悬碧空,今夜格外明亮。

慕云来随意找着话题,慕秋多半时候是在听他说,偶尔才会回几句。

聊着聊着,慕秋突然向慕云来打听起来:“堂兄,你听说过卫如流的事情吗?”

慕云来笑道:“这是近来帝都最热闹的事情,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想到慕大老爷的异常,慕秋旁敲侧击:“那……堂兄认识卫如流吗?”

“不认识。”

“我听说他和简家的简言之很熟。”

简言之所在的简家,与慕家、郁家齐名,都是从前朝显赫到了如今的百年大家族。

慕云来和简言之不是一路人,私底下没什么交情,但也是彼此认识的。

慕云来笑问:“这件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慕秋一怔,看来这件事并没有流传出去。

她抬手拢了拢头发,找补道:“也忘了是从哪听说的。”

“也是,现在这京城什么流言都有,扰人得很。”慕云来没起疑,“卫是国姓,在咱们大燕朝,姓卫的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是宗室子弟。不过奇怪的地方也恰恰是在这里。他要是宗室子弟,陛下怎么会让宗室的人去刑狱司呢?”

对宗室子弟来说,刑狱司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要是手段太残忍了,宣扬出去,丢的都是皇家宗亲的面子。

要是手段不够残忍,在刑狱司里也就是挂个职罢了,压根不可能掌握什么实权。

顺着慕云来的话思索一番,慕秋同样是不得其解。

不过这个问题,也就是话赶话聊到的而已,慕秋并不执着答案。

两人默契地换了个其他话题,直到明镜院院门近在眼前,慕云来止步:“我就送到这里了。”

慕秋敛衽行一礼,转身进了院子。

慕云来看着灯火稀疏的明镜院,有些唏嘘。

当初这里可是慕府最热闹的地方。

那时候,不仅二婶还在,祖父祖母也都还在。

而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两日时间几乎一晃而过。

慕秋起了个大早,换着身淡青色长裙,头上除了一根固定头发用的玉簪外没有别的饰品,赶在慕大老爷和慕大夫人用早膳前抵达主院,向他们问安。

陪着两位长辈吃完早餐,慕大老爷去衙门了,而慕大夫人也指挥着院子里的下人往马车上搬东西。

这年头出一趟门不容易,哪怕只是从京城内城到京郊,慕大夫人也吩咐人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带上了。

东西刚搬完到马车上,骆姨娘、慕雨和两个弟弟几乎是掐着点过来的。

既不早到添乱,也不晚到耽搁出发时间。

慕秋觉得,这种掐点的能力也算是骆姨娘的后宅生存智慧之一。

她自问也算细心,但绝对做不到骆姨娘这样。

一行六人分了三辆马车,快出府门时,慕云来骑着骏马没入队伍里,跟在慕秋和慕大夫人所在的马车边。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骑装,温润气质里夹了分英武,更衬得眉目如画君子风度。

慕秋隔着马车与他聊天。

慕云来问她:“会骑马吗?”

慕秋摇头。

以前和郁墨刚认识时,郁墨缠着她去马场玩,还说要教她学骑马。郁大老爷的后宅很乱,好几个姨娘同时斗法,有个姨娘给她们骑的那匹马下了药,马儿跑到半路发狂,狠狠把慕秋和郁墨甩了下来。

当时她死死抱着郁墨,郁墨摔下来后没出什么大事,她骨折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从那之后连马场都没再去过。

慕云来本想说要教她骑马,让她体验下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但看着慕秋对此事兴致缺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马车从西门出城,沿着洛河一路向前,又绕行片刻,便到了西山山脚。

山顶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名为西山寺。

听说就是因为西山寺,这座山才会被命名为西山。

西山寺已有上百年光景,是京城里除了皇家寺庙外香火最灵验的地方,主持无墨方丈更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佛法深厚。

抵达西山寺时,天色尚早。

深山古刹,晨钟回响。

宏大庙宇被烟火缭绕,在山巅矗立,与天地云海接壤。

这种古朴而出尘的美,能让任何第一眼看到它的人都心静下来。

慕秋站在四四方方的庭院里,环视四周。

百年银杏树在寺中随处可见,入目一片金灿灿,带着涤荡心灵的清爽与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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