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因为你信守了承诺”……(1 / 2)
“哪疼?”
慕秋还以为他的伤口出问题了。
等了一会, 慕秋依旧没等到卫如流的回答。
他正出着神,似乎是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回忆之。
如果不是他眼神清,慕秋都要怀疑他病『迷』糊了:“怎不说话?”
“我在想, 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某个角落里,你会不会去为我收尸。”
慕秋确定了:“看来病确实还没好。”
“我曾在菜市口目睹过一场行刑, 淋了很久的雨, 染了风寒,病得几乎要死过去。”
“……然后呢?”
“没有人来救我,我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等死。等着等着, 我突然很害怕, 害怕死在这个连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没有人会给我收尸,没有人会为我的死落泪……”
说着,卫如流抬眸, 凝视着慕秋。
他记了举刀杀人的场景, 在黑暗里强装镇定为他包扎的画面, 以及耐心喂他喝水的举动。
他还记了眼底滑落的那滴泪。
晶莹温热。
……是为他落的。
生病这件事于他,似乎也没那可怕了。
说这些话时,卫如流的表情克制到堪称平静的地步,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慕秋清楚, 那就是他的过去。
血淋淋, 触目惊心的过去。
“我不会为你收尸的。”慕秋抽开被他拽着的袖子, “所以, 你最好别随死在某个角落里。”
似乎是想到什,慕秋双眸圆瞪,补充道:“也千万别死在我面前。”
卫如流认道:“好。”
顿了顿,卫如流声音放轻许多:“做噩梦了吗?”
不少人第一次杀人后,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变得比平时要惊惧许多。
“没有。”
慕秋摇头,杀人是为了救人,是为了自保,事出有因。
刚开始确实很害怕,但马上就被他安抚了,后面又发生了那多事情,哪还有时间和心去恐惧。
“我做的梦……倒是不算坏。”
卫如流问:“什梦?”
慕秋:“无可奉告。”
总不能说,在梦里也在保护他吧。
卫如流也没再追问。
只要不因此事困扰了自己就好。
卫如流大病未愈,说了一会话,精神劲不足了,虚弱靠着床头,『舔』了『舔』干燥皮的唇角。
慕秋给他倒了杯水:“我去找大夫,再让厨房把熬好的小米粥送来给你。”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
“慕秋。”卫如流叫住。
“嗯?”慕秋回眸。
“你信我吗?”他很认。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
信,或者不信。
但要开口答,却没有这容易。
慕秋不白他为什会这问,但知道他不会随随问,于是也不免慎重来。
卫如流也没催促,他抱着温热的茶杯,耐心等着的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
“重要。”
“你想做什?”
“暂时也无可奉告。”
沉『吟』许久,慕秋给自己加了个前提:“扬州一行,我信你。”
“那记住你说过的话。”
片刻,大夫赶来。
这个大夫就是那个评价卫如流命硬的,他头到尾帮卫如流检查了一遍,啧道:果然,他的评价没有错。
这严重的伤,要是其他人,不躺个天半个月别想动弹。
但眼前这位大人已经在问他现在能否试着床走动了。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抚着长须道:“大人若是受得住,我加重些『药』『性』。风寒和伤势都能好得更快,只是副用会比较大。”
卫如流的回应很干脆,连副用是什都没问:“用『药』吧。”
他们现在越来越接近相,幕后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手段越来越疯狂,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对他们出手。
他必须尽快恢复好伤势。
等大夫给他开好『药』方,提着『药』箱要离开时,卫如流请他再往沈默和沈潇潇那走一趟。
大夫道:“大人倒是和慕姑娘想到一块去了。放心,老朽这就过去。”
简言之正在忙着善后。
昨晚刺杀闹出的动静极大,扬州人心惶惶。
听说卫如流醒了,简言之把公务交给属,赶回郁府探望卫如流。
一进屋里,就看到卫如流在喝着温热养胃的小米粥。
简言之还没吃午饭,忙活时没觉得饿,现在一闲来,顿时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简言之『摸』『摸』肚子,也去舀了一碗,边吃边和卫如流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这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全赶一块了。”端碗喝完里面最后一点米,简言之放空碗。
卫如流吃得很慢,闻言扫了他一眼:“你有查出什吗?”
简言之摊手:“没有。”
“我倒是有个怀疑人选。”
“谁啊?”简言之洗耳恭听。
“郁大老爷。”
简言之瞪大双眼,惊道:“你说谁!?”说完,他小心翼翼环视四周,生怕隔墙有耳,“不可能吧。我们现在就住在郁府,而且这些天里郁女侠一直在费心费力帮我们查案。”
卫如流平静道:“正因为如此,我一直没怀疑过郁家。但现在,无论是二管家还是周大夫,都是郁家值得信任的人。”
“他们可以是被收买的啊!”简言之辩解。
这两天出的事,确实都能和郁家扯上关系……
但是吧,郁女侠可是心实帮他们的,不管卫如流是怀疑对了还是怀疑错了,郁女侠肯定都要伤心难过的。
嗯?
等等。
郁墨难过他怎这紧张?
“你这激动做什?”卫如流扫了简言之一眼,语带诧异。
简言之挠头:“总之,我觉得只靠这两件事,还不足以说郁大老爷有罪!”
“我这里还有别的线索可以给他定罪。”
简言之紧张来,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卫如流:“什线索?”
院子海棠遍开。
慕秋坐在秋千上,索着卫如流问的问题。
“坐那发什呆呢?”郁墨灌木丛后面冒出来,一只手叉着腰。
慕秋碗里的樱桃分给:“想些事情。”
郁墨爱吃这玩,抓了一把,勾着秋千绳子坐到旁边另一张秋千上,姿态散漫:“和卫如流有关?”
“你怎猜到的。”
“哈!”郁墨坐直,来了精神,“这还用猜?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慕秋好:“有什不对劲?”
郁墨才不管是在装傻还是在假装傻,掰着五指,正打算和慕秋好好盘点,只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极嘈杂的动静,隐约间还有推搡和婢女的尖叫声。
发生了何事?
慕秋和郁墨对视一眼,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迎面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恰好是简言之。
而他身边,还跟着郁大老爷。
只是此时郁大老爷的状态不太好,头发凌『乱』,素来精神的头低垂着,看上去格外失魂落魄。两个衙役跟在他身后,显是在押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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