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卫江哥哥,我抓到你了(2 / 2)
这银元宝少说也有十,抵得过张武半年的月俸。
谁不贪钱啊,张武忙将银子塞进怀里。
环顾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靠近,张武压低了声音。
“姑娘找我打听,还真是找对人了。这话本的作者叫六笔,在写《桃花渊》前也写过几本,可惜没有任何水花,他的《桃花渊》火了后,我店里还印了不少他以前写的,后来《桃花渊》被查封,我也不敢再卖他的了。”
慕秋若有思:“这六笔是什么人?”
“不知道。”张武诚摇,“应该是个很有钱的子哥,他的话本都是自己印好之后拉到坊卖的。”
“你这还有六笔以前的吗?”
“没了,全部都毁掉了。姑娘,我只知道这么多,再多的我真不清楚了。”
慕秋好收,又给了张武一个银元宝:“这么邪门的不看也罢,其他这些,你帮我包起来吧。”
张武欢喜应了声好,提着一箱子话本走去柜台。
慕秋落后几步,垂眸思索。
奇怪。
太奇怪了。
这几天闲着没事做,慕秋一直在翻来覆去回慕大老爷说过的那些话。慕大老爷提到的人和事里,慕秋觉得最古怪的是《桃花渊》这本,以她今天一出门直奔五肆。
听完张武说的这些,慕秋心里的疑『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越发加重。
“哎,江管家,您来啦。”张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慕秋下意识抬看去。
被称作“江管家”的中年人打扮格外富贵,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管家,他与张武聊了句,径直上了肆二楼。
慕秋收回打量的目光。
刚结好账,街道外传来一阵敲打铜锣的声音。
不少人被铜锣声吸引,走出外面凑热闹。
“咦,这不是刑狱司的人吗?”
“他这是在缉拿犯人吧,怎么整得像唱戏一样。”
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向侧避开,百姓边凑着热闹边议论纷纷。
沈默骑在高大马上,怀里抱着个铜锣,一列手下在他身后排开。
李自被扒去身上的官袍,光着脚,双手用粗壮的绳索捆着,绳子另一握在沈默手里。
李自已经被绑了一路,跌跌撞撞,脚底都是血痕,脸上满是痛苦与敢怒不敢言。
沈默又敲了敲铜锣,咳了声清清嗓子,给全帝都百姓介绍李自。
“我身后这个犯人叫李自,平阳苏城人,建元四十年进士。为了荣华富贵抛弃青梅竹马的表妹,担心表妹阻碍自己的前程,还雇了一伙马匪杀他表妹。”
“表妹侥幸逃脱,有冤屈无伸张,求到了我大人这里。”
“我卫大人平生最看不惯的是这种陈世美,于是派我把李自抓去刑狱司大牢。”
“我寻思着,这种男人不应该仅仅只是受到律的制裁,还应该在大庭广众下丢脸,让大家都看看他的真面目,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话落,沈默哐当一下,用力敲打铜锣。
人群中有不少人高声喊道:“对!”
慕秋在人群中,乐不可支。
卫流以前可都是任由别人骂他,不屑也懒得做解释,现在终于让自己站在有道理的那方了。
他这明显是在报私仇,经过沈默这么一宣扬,谁不拍手高喊一句“李自活该”。
慕秋刚跟着人群一块喊“对”,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钳住了她右手边身材矮小、面上有痣的中年男人,轻轻松松将有痣男人摔翻在地。
穿着黑靴的脚踩着有痣男人触碰到慕秋的右手,狠狠碾了几下。
有痣男人几乎以为他的手被踩断了,吓得痛呼出声,脸『色』惨白。
怎么挣扎都无挣脱,有痣男人怒骂着先发制人:“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突然打我!”
慕秋回眸。
卫流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他垂下眼,冷若深海的眼睛盯着有痣男人,微弯下腰,从男人腰间扯出一个钱袋子。
有痣男人脸『色』大变,『色』厉内荏嚷道:“这是我买给我子的。”
卫流冷笑。
钱袋子呈杏『色』,由丝质布料裁制而成,显然不是这个衣着普通的有痣男人用得起的。
慕秋微讶,『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
“偷东的手艺不错。”慕秋安心待在卫流身后,也不知是在赞扬还是在嘲讽,“可惜你选错了人。”
卫流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这里的动静早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刑狱司的侍卫小跑过来,因卫流穿的是常服,侍卫朝卫流恭敬地点了点,拖走有痣男人。
看热闹的人群散开,卫流和慕秋走到静谧的巷子里。
卫流握着钱袋子没有给慕秋。
这被其他男人碰过了。
慕秋也没要回来:“还好被你发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慕秋笑着解释:“主要是没过有人偷它。”
卫流垂眸,这才第一次看清了钱袋子的模样。
有几分眼熟。
里面还逸散出馥郁的香味,闻着很熟悉,他今早在衙门里似乎闻到过。
他迟疑道:“这是我给你的?”
“是啊。”慕秋手指轻巧,解开了封口,里面的山茶花瓣『露』出来,“里面没银子。”
她是拿这来当香囊的,那小偷看到她腰间的钱袋子鼓鼓胀胀,估计以为里面都是银,这才起了歹心。
卫流觉着自己的心也像这钱袋子一样鼓鼓胀胀的,漂浮不定,直到牵住了她才落回处。
他当时随便找了个钱袋子给她装栀子花。
原以为她早把钱袋子扔掉了,没到她竟一直留着,还拿这个钱袋子来当香囊用。
卫流将它收起来:“出门了怎么没来找我?”
“你今天不是休沐日。”
慕秋带着卫流朝自家马车走去,她离开了一,再不回去白霜他要急坏了。
“我原本着中午再去找你一块用午膳的,没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卫流迁着她的步子,与她肩走着。
慕秋今天『插』了根蝴蝶形状的簪子,蝶翼轻薄,行走之间恍若蝴蝶振翅,光影穿透镂空处,洒在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上,像是在亲吻她的发。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慕秋问道。
“欣赏李自游街示众,顺便打算去趟驿站附近。”
“驿站?”慕秋一愣,“和北凉使团有关?”
卫流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墨纹笺,放在指尖把玩。
他神情玩味。
“北凉使团里,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要私下我一面。”
沮浚只是北凉使团里的小人物。
长相平平,能力平平,官职平平,以他很轻而易举地出了驿站,甩掉几个跟梢的尾巴,又绕过一条巷子,终于来到一家茶庄门口。
沮浚环顾左右,这才低着走进茶庄,被茶庄的仆人引进一间包厢。
包厢里空『荡』『荡』的,对方没有提前来。
沮浚皱了皱眉,这和他以为的有些不一样,难道对方不应该很着急他吗?
他压下心急躁,等待客人赴约。
卫流是踩着约定的时辰到了。
不早也不晚。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眉目俊俏的小侍卫。
小侍卫穿了身黑衣,本属于卫流的玉佩系在了小侍卫的腰上,长发全部梳在脑后,马尾随着走动而轻晃,眉间的几分英气淡化了柔媚之『色』,乍一看去,雄雌莫辨。
沮浚冷冷盯着进屋的慕秋,目光不善:“我在信上说了,只能你一个人前来。”
卫流煞气极重:“你再这么盯着她,我不介意北凉使团多个瞎子。”<!-- jj:5572288:74:2022-01-08 12:42: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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