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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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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夜, 时家忙的不可开交,常家也不例外。

街坊听闻,常家考上状元的那个女儿, 晚上吃完喜酒回去就开始吐血不止,勉强撑到常家门口才晕过去, 人看着就跟不行了一样。

常母拿着牌子到宫中请的御医来看。

“淑儿如何?”常母满脸焦急担忧, 弯腰站在床尾朝床上看。

常淑唇色苍白躺在上面, 呼吸微弱。

御医收回把脉的手眉头紧皱,“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唯有肺腑受到重创, 这种情况属实诡异, 我行医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是什么利器内力能做到不伤人肌肤直击内脏的。

常母皱眉询问常淑身边伺候的下人,“回来路上可曾碰到什么事情?”

下人早已吓得脸色刷白,抖的像个筛子。

常淑作为主子,她要是出了点事, 最难的还是她们这些底下伺候的人。

“回大人,没有啊。”

她仔细回想,“我们从时府出来后,主子就开始吐血, 起初还说没事,可是越走越严重,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

若不是当时天上没打雷下雨, 她们看常淑那个样子都以为她被雷劈了似的, 浑身发颤口吐白沫,最后一口血喷出来, 紧接着人就像烂泥一样瘫软下来。

这些话下人不敢乱说, 只规规矩矩回答常母的问题。

御医给开了几副药, 临走时告诉常母,“这回性命无碍,只是内脏脆弱,可经不得下一回了,不管发生何事,还请大人问清楚的好。”

常母作揖,再三谢过御医并且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回到内院后,常母屏退其他人,唯独留下常淑今晚同行的下人,将各处细节又重新询问一遍。

问清楚后,常母还是不知道常淑吐血的原因。

府里跟随她多年的老管家见她眉头深锁,语焉不详的提了下怪力乱神的故事。

这东西太过于玄幻,管家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敢多说。

像话本里的书生,借用鬼神的能力去办成什么事情,最后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常母拦住管家,“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再提,淑儿只是上次落水后肺腑中留有暗疾,今日被酒催化才引发出来。”

这么一解释倒也行得通。

常母在床边坐在深夜,夜尽天明时常淑才悠悠转醒。

“母亲。”常淑声音虚弱,“您为何在这儿?”

“淑儿,母亲有几句话想问你。”常母扶着常淑靠坐在床头,依靠着凭几,“你是如何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连御医都看不出症结。”

常淑眸光闪烁,不知道怎么跟常母解释。

她意图栽赃时喜的事情被云执不小心撞破,任务失败,系统降下四级电击惩罚,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不管是系统还是栽赃,她都不能跟常母说。

“没事,”常淑露出疲惫的神色,“母亲回去休息吧,我困了。”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但淑儿,收手吧,就当为了你自己。”常母苦口婆心,“御医说你的身体经不住再来这么一次了。”

常母嘴上跟管家说此事以后不许再提,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十之八·九。

仔细回想一下,常淑明明资质愚钝,为何落水后就开窍聪明了?

她那时只顾得高兴,庆幸女儿终于想明白了知道自己刻苦用功,全然没往深处思索。

常母枯坐半夜,心里虽忌惮,但总归是自己血肉。

“母亲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

常淑不跟常母对视,“我什么也没做,我不过就是想证明自己比长姐有出息,配得上做您的女儿而已,就这都不行?”

“我什么时候真的嫌弃过你不如你长姐了?”

常母蹙眉,“那些不过是气话,在我这个当娘的心里,你跟悦儿都是我的亲骨肉,都流着我常家的血脉,没什么嫡庶之分。”

“母亲这话说的真好听。”

“既然如此,为何长姐能做官我就不可以?还是母亲觉得我这个庶女就该低人一等,只配给长姐看守宅院?”

常淑直视常母,“母亲若是没这个意思就回去吧,总有一日我会向您证明,我也能位极人臣,我要让长姐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跪趴在地上仰视我的鼻息过活。”

“你、你、你真是无可救药!”常母指着常淑,“没有能力的野心最终只能是空想,你这样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常淑讥讽,“您看,说到底您看还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想出人头地咱们慢慢来,你是新科状元,朝堂上又有我跟你长姐给你铺路,前途已经比很多人敞亮,为何这般心急?”

常母在京中在这宦海里沉浮多年,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小心翼翼,断然不会像常淑这样想要一步登天。

到现在常母想的还是好好规劝常淑,让她回归正途。

“慢慢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像您一样在京中大半辈子还只是个四品官员?”常淑恨不得明天就证明她比所有人都强,怎么可能熬到七老八十半截身体入土再拥有权力。

“我是劝不了你……”常母疲惫的拖着脚步往外走。

打,她上次也打了,劝,她上次也劝了,总不能把常淑一个大好的活人关起来吧?

朝堂已经下旨,明日皇上召见一甲前三,想来是要分派职位了。

常母心里有了计较,没跟常淑多说。

房门被带上,常淑眸光阴翳的抽出身后的凭几砸在地上。

“你凭什么不帮我?”

常淑质问系统,“你的目标不是让我位极人臣吗?为何不帮我反而惩罚我!”

这次是差点要了她半条命,那下次呢?

系统没有任何回复,安静的像是从未出现过。

常淑发完火,又开始想怎么将剧情拨回正轨。

就算她得不到长皇子的助力,也不能让时清得到。时清处处跟自己作对,只要她活着对自己来说就是变数。

活着……

常淑眸光闪烁,那时清死了不就没事了吗。

时清今天属于新婚后的第一天,按理来说是要带着云执给家族里的长辈挨个敬茶的。

奈何老爷子现在在老大家里,而老大两口子昨天因为时喜的事情心里还恼恨着时清呢,自然不可能过来。

老二家两位人未到,只是把礼送了过来。弄到最后,还是就只有时清一家子以及还没离京的李父李婳她们。

时清昨天睡的新房,云执也没睡书房,睡的软榻。

他睡觉前搬来山水屏风挡在自己软榻前面,看的时清一愣一愣的。

“我又不看你。”

云执扒着屏风看她,耳垂微红,“万一我看见你怎么办?还是挡一下。”

“……”

时清沉默的坐在床上,一度怀疑自己穿的这本书不是女尊社会背景。

早上起床的时候,云执已经醒了,晨练完趴在石桌那儿跟鸦青吐槽时清是个抠门精逼他绣牡丹。

小爷这双手是拿剑的,不是耍针的。

时家之前抬去云府的聘礼昨天全都抬回来,知道云执“忘了”怎么绣花后,时清连夜当着他的面,微笑着把箱子封存入私库,让他一文都摸不着。

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云执现在属于赔了银子又赔了自己,没了和离书他连光明正大的走都不行。

处境一度不如在云府。

云执恨恨的揪地上捡到的梨树叶子,他还没入江湖呢,就殷勤的上赶着把自己给“卖”了。

时清双手抱怀站在主屋门口听他在背后说自己坏话,故意猛地出声,“说完没有。”

云执毫无防备,吓得一哆嗦。

他捏着叶子梗,扭头看时清,嘴硬心虚,“我说的都是实话。”

鸦青低着头朝时清行礼,主仆两人偷偷吐槽时清还被正主抓住,鸦青心里有点慌。

时清懒得计较。

她喊上云执,“走,去给我爹行礼问安。”

“不去。”云执屁股不动。

他意图抵抗,逼时清看不惯他休了他。

云执心里苦,谁成想他也有逼女人休了自己的这一天。

时清微微扬眉,也不逼他,只是悠悠的说,“今天敬茶会给银子。”

云执眼睛瞬间一亮,几乎是瞬移到时清身边,“真的?”

时清侧眸睨他,“出息。”

云执双手勾着背在身后,不远不近的缀在时清身旁,轻轻叹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两人到的时候,时鞠跟李氏已经在等着了。李父更是穿着喜庆的红色衣服坐在边上,旁边还有李婳跟申氏以及她俩的小女儿。

时清拉着云执朝双亲敬茶,李氏满眼笑意伸手扶起云执,“免了免了,就今天这一回,以后早上都免了这规矩。”

他可不像老爷子,而且云执还有着身孕呢。

李氏视线忍不住落在云执小腹上,听闻昨夜事情多,小两口也没行那事。

李氏欣慰,还算时清有点分寸。

一看他这个视线,时鞠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端起茶盏轻咳一声提醒他。

李氏笑着收回视线,示意两个孩子,“给爷爷敬茶吧。”

李氏给的红色荷包全放在蜜合端着的托盘上,云执忍不住去看。

那里面好像有他一份。

“乖宝呦。”

轮到爷爷这里,爷爷直接拉着云执的手腕给他套镯子,“好孩子,爷爷喜欢你。拿着,这是爷爷给的见面礼。”

时清眼皮跳动,趁云执接下来之前,眼疾手快的抬手拍他手背,摁瓢一样把他那伸过去的爪子摁下去。

她满脸笑的挡在云执面前,“爷爷使不得,您给的太贵重了他拿不住,随便给两个铜板就行,心意不在钱多。”

感情不是给你!

云执红着耳朵抽出被时清攥住的手,食指指尖轻戳时清后腰。

时清感觉到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扭头瞪他。

就在她分神的时候,云执走到她前面眉眼弯弯的喊李父,“爷爷。”

他也不好要镯子,红着张俊脸小声问,“您有没有碎银子。”

这题爷爷不会了,“怎么镯子还不如碎银子好吗?”

这是看不起他李家的财力?

“爷爷这儿也没有碎银子,要不给块整的你拿着去换?”李父只当这是云执那边的习俗,掏了锭十两的银子给云执,“乖孩子,拿着。”

云执双手捧着银子,眼睛怔怔的看着李父,差点哭出来。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摸到过最大的数!

李父笑着拉过时清的手,把手腕上的镯子褪下交到她手里,拍了拍,“乖宝,爷爷知道你是好孩子,但这是爷爷给云执的,你先替他收着。”

时清微微怔住,扭头看李氏。

李氏跟时鞠一起笑着点头,示意她收下吧。

轮到李婳这边,五岁的李歆脆甜的喊,“阿姐,哥哥。”

时清故意跟云执说,“咱们也是初次见歆歆,你这个当哥哥不给点见面礼吗?”

云执愣住,“有、有这个习俗?”

他跟李歆不是同辈吗?

时清煞有其事的点头,“没错。”

眼神示意性的落在他手里的银子上。

云执全身上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锭刚到手的银子。

这是他的盘缠,是他走江湖的口粮。

云执低头看李歆。

小孩子眉眼弯弯,生的很是漂亮,眼睛晶亮的仰头看着他。

云执深呼吸蹲下来,犹豫半响,还是把银子递过去。

少年笑得洒脱,“哥哥给的,买糖吃。”

时清垂眸看他,云执半蹲着,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膝盖上,明明肉疼到手指抓紧膝盖,还是把银子递给李歆。

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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