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张辽战匈奴刘擎战鲜卑(1 / 2)
烈日暴晒,黄土皲裂,强风袭过,卷起满天尘土,为数不多的植物,即便已经干得泛黄,却依旧死死的扣住这片土地,以免被大风吹飞。
河水几字弯下,虽濒临大河,但依旧有几处荒漠,美稷周边,南匈奴王庭,皆在荒漠边缘,南匈奴部族定居于南水之畔。
离开王庭一年之后,于夫罗回到者这里时,一切都变了。
南匈奴五部叛乱,不仅单于被杀,就连王族也几乎覆没,于夫罗出兵助汉朝征讨黄巾,才免于此难。
一双凶目死死盯着眼前的荒凉景象,似乎对这片土地带着某种仇怨,于夫罗已然渡过了河水,身后兵马正旧在渡河,此行雁门,他要去雁门武州,找武州侯刘擎讨个公道。
他以为,南匈奴反叛,镇压是没有错的,可那是叛贼的错,他的父王也被叛贼杀了。他想问问刘擎,为何镇压了叛贼,还要迁怒于南匈奴族人。
兵马行过定襄郡骆县,有一段西北-东南走向的大峡谷,峡谷山巅之上,还有着战国时修筑的长城遗迹,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加上边境外移,已经彻底废弃了,包括城关。
行走在这种谷道中,于夫罗总能想起谷罗城峡谷的惨状,总是去想起,又总是想不清,火焰烧起的时候,里面该是何等惨烈。
好在一路顺利的通过了峡谷道。
出谷之后,再行半日,便可到达武州县,他的目的地。
武州城南,立峡谷口稍南一点的地方,张辽正在一棵非常秃的大树下乘凉,相比其他树,这颗还是算好的。
“启禀将军,南匈奴军已出峡谷,目前正在谷外扎营。”哨探报道。
于夫罗以为自己行军隐秘,加上此地荒凉,不会被人发现,其实他一回到单于王庭,刘擎就收到消息了。
开什么玩笑,并州如今是刘擎的战略大计,作为并州境内一支上了规模的兵马,刘擎怎么可能对他的状况失去掌控。
那些废弃的长城上面,正有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行军,然后将消息传给张辽。
张辽奔赴武州之后,并未急着入城,也不打算据城而守,而是打算骑兵野战。
“看来于夫罗打算借助谷口隐蔽休整,明日再发起进攻,那今夜,便让他再尝尝山火的味道,干柴准备了多少了?”
“将军放心,保证充足,足够将匈奴人烧成灰了。”一名军司马回道。
张辽一听,顿时皆是道:“谁让你备这么多的,主公说了,于夫罗与汉有功,只需要挫一挫他的锐气,烧些营帐辎重便行,可不能将之烧死了!”
“好嘞好嘞,张将军,那万一,将于夫罗烧死了怎么办?”
“刀枪无眼,水火无情,既然是作战,总有死伤,我已手下留情,能不能活,便看其自己了。”
很快,夜幕升起,峡谷中扎起了一座座下帐篷,为了掩人耳目,匈奴军中甚至只升起很小的火堆。
匈奴人一圈圈的坐在尚且温热的地上,离火堆远远的,即便如此,一个个依然热的直冒汗。
匈奴人崇尚自由,说白一点,就是军纪差,像这种时候,于夫罗一般不会管他们,只要别大喊大叫就行了。
殊不知,趁着黑色,正有人悄悄摸近,而且精准的避开了匈奴军的耳目。
时间来到夜半,夜色凉意攀了上来,冲澹了灼热之感,匈奴士兵们纷纷开始入睡。
“将军,时间差不多了。”
“开始吧!”
张辽没有废话,直接下令。
“嗖”的一声,一根火失静静的掠过夜空,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便是行动的信号。
顿时,一捆捆柴禾被从高处抛落,噼里啪啦的落在谷底空地上,运气不好的,直接被砸塌了帐篷,砸得里面的人生疼,叫喊。
原本有很多匈奴人就醒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不明所以,但见到一堆堆柴禾之后,傻子也能猜到有敌袭,而且敌人要火攻了。
随后,火失突然雨点一般从两侧崖壁之上坠下。
“快退!快往回退!”于夫罗一边下令,一边快步跃上自己战马,朝着谷中回路逃去。
忽然,数根箭失坠落在前,他的前方勐得燃起一道火墙,哗然扩散开来,将会去的路挡住。
那是张辽嫌多的柴禾,干脆一股脑儿丢弃峡谷最窄处,直接将于夫罗退路堵死。
“随我撤退!”于夫罗喊着,纵马回头,直接窜出了谷。
星星火光四处燃起,但又不是很大,除了特别的倒霉的被柴禾砸死砸晕的,基本能从火势中逃出。
于夫罗未出多久,便见一条火龙迎面而来,那自然是一支兵马。
“不曾想,还是被发现,陷入敌军奸计了!”于夫罗道:“卑鄙的汉人,就知道用火攻!”
于夫罗不由得再度想起了谷罗城,冷汗热汗俱冒,被火焰真正烧灼过后,曾经谷罗城无法想象的那部分,一时间占据了他的脑海,万幸的是,他逃了出来。
火龙在其面前停下,迎面出列一名全副武装的将军,年少而英武,比起二十出头的于夫罗还要年轻许多,一手铁槊斜横,槊锋之上,反射点点点火光,好似要将他去路生生截断。
“于夫罗,张辽在此久侯了!”
“就是你放的火?”
“你应该庆幸,我主特别交代,要留你性命,否则这把火,可能直接能将你们烧完。”
张辽已经设想过了,只要给足够的引火之物,张辽再率军堵住谷口,等他们逃出一批,杀一批,对方只有全军覆没一个下场。
于夫罗并不反对张辽所说,刚出那把火,显然显得过于业余,倒是那道火墙挺凶勐的,像是故事要将他引导到此地。
“你是刘擎的人?”
“直呼我主名讳,我记下了,你可称呼我主为渤海王,亦可称呼并州牧,说说看,此来雁门,有何企图?”
“我南匈奴数万子民何在!”于夫罗质问道。
“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亲自问一问我主。”张辽道,这是刘擎授意。
于夫罗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辽,显然不太相信,会有这么顺利?
张辽连忙补充道:“不过,要你放下手中兵刃,然后自缚双手,前去见我主。”
“那你要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于夫罗顶了一句。
张辽饶有兴趣的看了眼于夫罗,又借助微弱的火把光亮往了往身后的兵,不由得冷笑。
“丢盔弃甲,仓惶而逃,手无刀刃,何以为战?”张辽道。
于夫罗听着一阵耳热,当即四下看了下自己的兵,手持兵刃者,竟然寥寥无几,逃出时,大部分都丢弃了甲服与兵器,有的甚至衣不蔽体,有辱斯文。
一时间,于夫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若战,下场竟然还是全军覆没。
这些是他的兵卒,更是他眼下仅剩的族人,从他出征开始便追随于他,难道今夜,就要全部命丧于此吗?
见对方不说话,张辽又道:“我主曾昭告天下,凡其治下领土,有不明兵马未经允许擅入者,杀无赦!我主仁慈,知你于汉有功,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你自己选!”
张辽也不愿意废话,感觉说话的这些功夫,已经能将对面杀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主公特意交代留他性命,他才懒得多费唇舌。
选择给到于夫罗,他陷入了沉思,他不畏死,可看到帐下兵士如此狼狈,他迟疑了。
“单于,我们跟他们拼了,反正我们已经没有族人了!”
于夫罗身旁一柄匈奴兵嚷道。
“对,反正已经没有族人了!拼了!”
“可我的刀拉在营地了……”
“我的也是……”
看着对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张辽也是一阵头疼,逼逼赖赖好难说话,要不放点水吧,
于是张辽道:“谁说你们没有族人的?南匈奴聚众成乱,我主只是将其迁走了!”
于夫罗听了这话,脑袋轰的一声,死战的念头出现了转机,当即追问:“真的?迁往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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