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聘礼“你愿不愿做我永世的天命”……(1 / 2)
第九十章聘礼
他的阿尔兰病得比他想的更厉害。
图勒巫师没说话,修玉竹的手指搭在仇薄灯的颈处,带着骨玉戒的指节贴在下颌侧。颈动脉在虎口下博动,象征生命的血『液』在其中湍流。片刻,他迫使仇薄灯抬起头,『露』出漂亮脆弱的线条。
微冷的齿尖落了下来。
就像初见那一晚,强硬、锋利,几乎抵在骨上,只要牙尖上下一错,就能撕开雪白细腻的肌肤,撕开柔韧的血管,让血喷泉般汩汩涌出。
极其特殊的安抚。
是正常小两口吵架时的甜言蜜语,更温情扯上关系,暴烈而残酷地将少年的生命衔于唇齿之间,拿牙尖咬,拿齿锋碾,最后来回温热地舐——比起歉意的安抚简直更像摧毁,摧毁底线,摧毁本能。
自我保护的生理反『射』要仇薄灯赶紧逃跑。
仇薄灯理都理,直接它丢到一边去,低低闷哼着,仰高脸,紧紧抱住恋人的脑袋,方便他咬得更狠更过分一点。
——昨晚的假设的吓到他了。
他宁愿恋人的将自己吞食进腹,也愿意接受那种可怕的可能。
“会的,”图勒巫师声音低沉阴冷,“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阿尔兰抢回来,让阿尔兰逃都逃掉。”他折下怀中的少年,将他按下去,亲吻,“是别人找到也一样,我会杀了他,我会抢回来。”
流水般的黑发散在金丝绣枕套上,连带少年细瘦的手腕一起压进去,图勒巫师半撑着身,吻盖在犯起病来,呼吸急促的少年额头。仇薄灯自以为神智清醒,其实早已经陷入谵妄的旋涡,瞳孔比往常更大一些,颧骨也透出隐约的热红。
眼睛、睫『毛』、鼻梁、唇瓣、下颌……
都被一一吻过。
“阿尔兰的里,里,都是我的。”
“谁碰就砍了谁的手。”
“谁看就挖了谁的眼。”
“他们的灵魂全都拖出来,扔进炽火里烤上一千年一万年。”
“……”
我是的信徒,的俘虏,的囚徒,我将永生永世追逐的脚步,择手段要停驻,哪怕要以种种可悲的,令厌恶的面目——该害怕的人,是我。永远只有我恐惧愿意爱我怜我的余地,永远只有我患得患失的怀疑。
所以,用害怕。
永远用害怕我找到,阿尔兰。
无声的话语圣山的侧影,藏在图勒巫师的眼底。
“……至于阿尔兰,”年轻巫师薄冷的唇与微冷的气流,一寸一寸膜拜过少年起伏秀美的线条,让他睫『毛』住颤抖,“抢回来的阿尔兰沾了别人的气息,要好好洗干净,从里到外,用我的……”
仇薄灯的脸庞猛地烫得快要烧起来,面颊在穿过冰拱落下的阳光中,呈出极漂亮的绯红。简直就像东洲名窑里的甜白瓷被自里而外烧得彤红透亮。那亮『色』,亮得极具光泽,仿佛一戳,就会泻出光来。
“阿洛、阿洛……”他尾音轻抖,又甜又轻地喊。
昨晚的惊悸在某人以清冷的嗓音一句一句说出来的混账话里烟消云散,安全感卷土重来,与之一起泛起的是无边的羞耻感。
说的,仇薄灯的怀疑,自家恋人到底自己么冷淡,么圣山雪般的音『色』,来说些话,两者的反差,简直让人受了啊?!
“阿尔兰那时候会哭的吧?”图勒巫师咬他染上红釉的白耳垂,“毕竟是我救的,却被我抢回去了,”他逗弄着在怀里冰蝶轻颤的阿尔兰,轻轻地问,“阿尔兰,会哭得比在还厉害吗?”
仇薄灯含含糊糊,想糊弄过去。
图勒巫师却折挠:“阿尔兰?”
仇薄灯耳朵热得快冒烟,揪住他的手指,狠狠咬一口。
混蛋混蛋,什么叫见好就收啊!
“所以,阿尔兰,”年轻的巫师侧身在仇薄灯旁边躺下,躺下,看着他,“永远都是我要害怕,是。”
仇薄灯轻轻应了一声。
图勒巫师亲了亲他的眼睫。
一束光尘落在他们一起躺着的毡毯上,仇薄灯借口说那光有点刺眼,要自家胡格措替他挡一挡。
其实那光压根就刺眼,它是先穿过一层暗金轻纱,照到毡毯上的。
——反正他觉得刺眼了,那就是刺眼了!东洲第一世家的小少爷理直气壮地想,面红心也跳。
他家胡格措任劳任怨,张开手臂,将撒娇耍赖的小阿尔兰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臂膀宽阔的后背搭起个坚毅的围墙,替他挡那一点儿也刺眼的光。他的怀抱好暖,热烘烘的,仇薄灯钻进去后,没一会就打了个哈欠。
茸茸的头发擦着颈窝。
图勒巫师侧身抱着他,一边单手拆猎鹰刚送来的信筒,一边思考起,一会该怎么哄他多吃点东西——可比安抚他间歇『性』的病发来得艰难多了。
仇薄灯敏锐至极,警惕炸『毛』的猫,抗议:“我吃得够多了!”
图勒巫师单手掂了掂他。
意思明显过……小心喂了么久,还是见重一点。
仇薄灯:“……”
众所周,运动量大,是容易长肉的……
见图勒巫师低头,仇薄灯耳根泛起浅红,在他要问前,猛一张口就又给他来了狠狠一下。一口咬得半羞半恼,打定主意家伙要是敢多说半句,就一整松口了!
图勒巫师看着自家阿尔兰的发顶,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以阿尔兰的力气,一口咬得比发狠更像撒娇——小猫雏鸟咬着的指头那类……一贯的经验是白的时候,要阿尔兰逗得太过分的好,可图勒巫师实在没忍住,在仇薄灯满心愤愤时,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的软肉。
恋人的纵容太过明显。
仇薄灯恼羞怒,“啪叽”一下拍开某人作『乱』的手指:“是是想出去!”
图勒巫师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
捕捉到笑意的仇薄灯:“……”
他立刻炸了『毛』,嚷嚷要图勒巫师滚出去——嚷是么嚷,人是还在巫师怀里,连动都没动。立架上叼肉吃的猎鹰转动脑袋,看了又“吵起来”的两位主人一眼,然后习以为常地转过头去。
是的。
习以为常。
可怜的单身猎鹰,在总算明白了新主人隔一会,就要冲旧主人发火的本质,以及两位主人间,谁是更该被同情的那个……被欺负,又撒娇,是搞懂新主人,怎么愿意的。
…………………………
闹过一阵后,仇薄灯枕在图勒巫师手臂上,两人凑在一起看信。
图勒巫师最近认识的中原字比以前多了少,但遇到些比较复杂的字,还是有些吃力。仇薄灯捏着他的手指,在信纸上划来划去,边读信边教他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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