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种花家的兔子(1 / 2)
第160章种花家的兔子
拍拍早苗的后背,让她跟禾谷去猪栏那边的阴凉地方玩,霍朗冲司宁宁点头示意,两人去了一旁说话。
“找我什么事?”司宁宁语调情况问。
霍朗没想过中间会发生禾谷乱传话的情况,只当司宁宁是因为他过来找她,才这么问得。
当下也没墨迹,简单把中午禾谷回家后的情况概括了一下。
半晌之后,霍朗灼灼桃花眸倒映出司宁宁热得绯红的小脸,嗓音低沉认真:“或许你说得对?你可以帮助他。”
司宁宁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是霍朗帮过她好多回,现在看见有让禾谷的情况转好的苗头,她愿意尽自己全力试一试。
“禾谷的情况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
回想上午和禾谷的相处,司宁宁沉吟一瞬,道:“这也并不是什么‘病’,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诱导,让他在特定的事物上产生抗拒。”
“我会尝试帮他挣脱心理上的束缚,你也不要把他当作病人,或者特殊的存在去对待。”
“你要把他当作一个正常孩子,他抗拒的地方耐心引导,不要给他施压。”
“好。”霍朗默了默,点头答应,之后大手探进口袋里摸索,“还有一件事……”
“什么?”司宁宁好奇地问。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子。
一分、两分,五角、两块地都有,除此之外还有粮票肉票夹杂其中。
一大把票子本就没有叠好,现在被大剌剌地从口袋抓出来,有几张皱巴巴的都掉到了地上。
巷子里的风那么一吹,险些要吹进清理排泄物的水沟里,幸而司宁宁速度快,即使躬身捡了回来。
“这是?”
司宁宁手里捏着捡回来的六角钱,满脸茫然。
“……我跟他们说这段时间要忙,委托你帮忙做饭,中午让他们去知青点吃。”
顿了一下,霍朗又补了一句:“早苗会跟着一起去。”
这事算他先斩后奏,完全没跟司宁宁商量过,说出口时难免有点尴尬。
霍朗不自在扭动了两下脖子,不经意对上那双乌油油晶亮的眸子,耳根子都开始发热起来。
他避开司宁宁目光,颔首轻咳一声,抓了大把钱票的手往前晃了晃,示意司宁宁手捧住。
“哪用得了这么多?”司宁宁嘴里嘟囔抗议,又怕霍朗松手随意,到时候钱票在被风吹进粪水沟里,只能伸手接住,“我最近活儿不多,帮知青做饭的空档,顺手就能把他们的那份做出来,也不费什么事。”
说着话,司宁宁蹲下身,把钱票拢进怀里,飞快抻开一张一张叠起。
眼神掠过飞速点了一下,一共三块五毛钱,二两肉票三张,粮票零零碎碎,拢共两斤。
从中抽出五角钱、一张肉票和半斤粮票,剩余的,司宁宁规整卷起递还霍朗跟前,“我拿这么多,帮你盯十天。”
叠好的钱票最外围是一块钱,票子暗红发旧,衬得她小手格外白皙干净。
霍朗看了半晌,摇头道,“公是公,私是私。他们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是你的报酬。”
其实他想说,如果司宁宁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可以尽管开口,只要他能帮上的,他愿意出一份力。
可细致一想,两个人之间交情好像也没有那么深,这话说出来不像是承诺,反而更像是唬人的。
这么一想,霍朗便转了话锋。
他态度坚持,司宁宁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说不缺这一块两块的,可考虑到打“白工”也容易生出事端,司宁宁想了一下,把刚才卷起的钱票抻开,又从里面抽出两毛,之后再度卷起递回霍朗面前。
“这两毛算是我这十天的工钱,反正就是顺手的事,平均每天两分钱够了。”说着,司宁宁神情严肃,态度也公事公办起来,“霍朗同志,请你也不要再说什么都给我的话了。要不然我有必要怀疑,你不是想请我帮忙,而是忽悠我、想抓我的漏洞,举报我去公社!”
“……”
霍朗手扶额头,往后搓了一把头发,无言以对。
司宁宁小嘴能叭叭,脑子转得还快,他是真的说不过她。
不过司宁宁愿意拿一部分也行。
两毛虽然不算多,可帮忙做几天饭也是足够的。
霍朗接了那叠卷好的钱票随意塞进口袋,司宁宁鹿眸弯弯,笑眯眯地转身就要往禾谷他们那边去。
“等下。”
霍朗一抖手,又扥住了司宁宁的麻花辫,成功获得司宁宁恼怒又娇嗔的一记瞪眼。
“有东西给你。”霍朗薄唇揶揄勾了勾,松开司宁宁小辫子,扯过颠到后腰的竹篓在里摸索一番,不多会儿掏出一个褐黄色的石头出来。
“嗯。”霍朗抬抬下颚,把石头递给司宁宁。
“这是?”司宁宁捧着石头打量,说是褐黄色的石头,其实更像是石质化的晶体。
司宁宁耸动鼻尖嗅了嗅,石头味道有点刺鼻,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那天霍朗送她回知青点,当时在知青点井边的匆匆树影之下,他居高临下望着她,有一句话,他认真地重复了好几遍:
“这件事,我记住了。”
司宁宁愣愣抬头,水润润鹿眸闪过一丝丝惊诧。
“这个是雄黄石?”她与霍朗对视,迟疑问道。
霍朗颔首,肯定了司宁宁的猜测,“泡过酒的雄黄石。”
雄黄属于中药的一种,破四旧时,老物件儿基本收拾得差不多了,中医就是其中的一种。
没了中医,在这年头,雄黄这东西委实不大好找。
眼前的这块,还是之前霍朗在县里听开车的小同志说了那么一嘴,说县长有泡酒的爱好,每年端午家里桌上都要有雄黄酒。
本来只是随意聊天,霍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前几天赶上司宁宁遇蛇哭鼻子那事儿,他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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