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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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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文家宁才从温婷欢那里拿到了属于他的剧本,可是在那之前,他已经翻看了陆进朗的剧本,知道了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以及谢若明想要他出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谢若明的电影一如既往的是惊悚悬疑的题材。

陈泽钧是个离异的中年警察,有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女儿。他因为工作忙碌又没什么钱,每天上班就把女儿送到一个民营的小型康复机构,下班了再去接她回家。

有一天陈泽钧下班之后去接女儿,当他到达康复机构时,看到女儿被人杀死在了一间小教室里面,死状惨烈。在他女儿被杀的那两个小时,整个康复机构的摄像头同时发生了故障,因为是周末,教室里也没有其他人,不知道谁是凶手,也不知道谁曾经进来过,唯一的目击者是一位同样患有自闭症的十八岁的少年叶星。

叶星是个孤儿,他被亲戚长期寄养在康复机构,而因为严重的语言和沟通障碍,始终没法从他那里得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陈泽钧痛苦到近乎崩溃,唯一支撑着他的动力就是为女儿找到真凶,为此他私下里一再骚扰叶星,后来被康复机构的人知道了报了警,陈泽钧受到了上司的警告,被暂时停职。

可是不甘心的陈泽钧依然没有就此罢休,他甚至找了个机会把叶星从康复机构给偷偷带走,然后利用□□找到了康复机构所在大厦的电梯监控。

他在家里逼着叶星跟他一起看监控,想要找出可能的嫌疑犯。

因为叶星是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在把他带回家之后,陈泽钧还要肩负起照顾他的任务。刚开始叶星因为环境的改变反应非常激烈,晚上不肯睡觉,反复地用头撞墙跺脚。而陈泽钧因为有照顾女儿的经验,所以耐着性子与他交流,叶星的行为总是会让陈泽钧想起女儿,格外痛楚的同时,又对他泛起一点点温情。

他照顾着叶星,重新给叶星建立起生活习惯,白天陪着他吃饭,晚上抱着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两个人慢慢熟悉的同时,他也在叶星的帮助下,锁定了几个可能的嫌疑人。

然而随着他的追查,这几个人又一个个被他否定掉,他们都不是杀害他女儿的真凶。直到后来,他查出了一个猥亵儿童的变态。陈泽钧没有通知他警队的同事,他害怕被他们知道是他偷偷带走了叶星,剥夺他继续查下去的权利。

陈泽钧一个人溜进了那个变态的家里,在他家里找到了许多猥亵儿童拍摄下来的录像带,甚至在他家的床底下发现有一个挖空的小隔间,里面藏了一个儿童的尸体。就在这时,那个变态回来了,从电视柜的后面抽出来一把大砍刀……

经过一番艰难搏斗,陈泽钧终究是将变态杀人犯制服,打电话报了警。他全身伤痕累累,在警察到来之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独自回到家里。

一进屋,陈泽钧就脱力躺在了地上,叶星受到了惊吓,躲在门背后不敢过来。

陈泽钧给他招手叫他过来。

叶星小心翼翼摸到他身边,陈泽钧想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却把手背在身后不肯伸出来。

陈泽钧只好放弃,跟他说让他走,警察很快就会查过来,估计自己要被带回去调查,没办法照顾他了。

叶星不说话。

陈泽钧摸摸他的脸,说:“好孩子。”

这时候,叶星从身后拿出来一把水果刀,高高举起,他依然像个自闭症的孩子似的,双眼紧紧盯着水果刀,仿佛在出神似的。

而陈泽钧一脸恍惚。

原来在十年前,陈泽钧因为急于升职草率办理过一起凶杀案,将叶星的父亲冤枉成凶手最终审判处决,叶星的母亲在家里上吊自杀。

而对叶星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法庭审判时,看到出庭作证冤枉了他父亲的陈泽钧。案件了结之后,陈泽钧因为和上司的矛盾始终没能升职,几年之后,妻子和他离婚,只留下了一个自闭的女儿。至于叶星,在母亲死后寄人篱下,沉默得近乎呆滞,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送女儿去自闭症康复机构的陈泽钧。

陈泽钧的女儿是叶星杀的,并不是那个变态恋童癖。

在电影的结尾,叶星高高举起水果刀,对准陈泽钧的胸口,无神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水,不知道他是为了死去的父亲而流泪,还是为了面前奄奄一息的陈泽钧而流泪。

最终那把刀刺了下去,却没有对准陈泽钧的心脏,因为在最后一秒,陈泽钧对他说了一句:“十点了,该睡觉了。”

警察闯了进来,几柄枪对准叶星的脑袋,陈泽钧被送去了医院抢救,故事就此终结。

陈泽钧的角色自然是留给陆进朗的,而叶星这个角色戏份也非常重,同样算是男主角,谢若明看上了文家宁。

看完剧本,文家宁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

陆进朗坐在旁边削苹果,问他:“感觉如何?”

文家宁说道:“我其实更喜欢陈泽钧这个角色。”

陆进朗闻言笑了,把一个苹果的皮完整削掉,苹果递给了文家宁,说:“可惜了,你怕是暂时没那个机会,再等十年吧,可能会有导演找你的。”

文家宁自己也知道,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读完剧本,有陆进朗出面,约了谢若明出来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再商谈一些关于电影的细节。

现在文家宁的工作,就连郑信都做不了主,基本是陆进朗说了算的。但是陆进朗只会给文家宁建议,真正做决定的还是文家宁本人。

对于谢若明这部戏,文家宁明显是很有兴趣的。

在看完剧本之后,他就在网络上找了一些关于自闭症的资料。但是这个角色又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自闭症患者,而是少年刻意伪装的。要怎么来演绎,在人前和人后该不该表现出不同的状态,这些都是需要继续和导演商议的。

因为陆进朗和谢若明熟悉,所以他们约见的地方并不怎么正式,而是在一家私房菜的四人小包间里。

文家宁因为喝了点酒,到后来说的起劲不自觉表露出和谢若明的熟稔来。

后来,谢若明感慨道:“有时候觉得你挺像一个老朋友的,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文家宁闻言看向陆进朗,两人对视着微笑一下。

谢若明也喝了些酒,这时对文家宁举起酒杯,说道:“希望合作愉快。”

文家宁微笑着举起酒杯。

之后便是一系列的电影筹备工作。

作为演员,前期筹备并没有太多文家宁的事情,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揣摩角色。

因为与陆进朗在一起,他可以经常问陆进朗对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虽然他并不总是赞同陆进朗的看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陆进朗的一些意见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在这期间,文翠兰竟然主动联系上了他,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文翠兰回国,想要到文家宁的房子来看看。

在完成房子的交易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到国内跟文家宁联系。她说只是看看,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对于这个理由,肯定谁也无法拒绝,何况文家宁本人。

在陆进朗知道之后,劝说文家宁不如把事情真相告诉文翠兰,文家宁却依然有些犹豫。越是亲近的人,他越是在意对方的想法。虽然所有人会认为文翠兰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开心,可他总是担心对方会抗拒或者无法接受。

“让我再想想吧,”文家宁这样说道。

虽然他那套房子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住人,可是每周固定时间都是有人来打扫的。

在约定的时间那天下午,文家宁回去了他的别墅,第一件事就是把屋里所有的门窗打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全部渗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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