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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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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在她进东宫之前, 除了少年时曾同伴游玩过,私下里并无过多的交际,身份被爆之后, 便彻底与她没有了牵连。

从未在意过, 并不知道她的生辰。

如今不一样,他要了她, 她喜欢他, 她的生辰, 他就得记住。

“想要什么?”

“啊?”

太子抿着唇, 轻嚼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又才问, “生辰,想要什么。”

唐韵抬起头,清澈的眼底,沾了些汤汁腾起的雾气, 却掩盖不住少女的羞涩和窃喜,眸子落下的一瞬,唐韵含糊地道, “想, 要殿下。”

那神色太子非常熟悉。

思、春了。

太子看了一眼她满目含春的脸, 喉咙里滚出了一句,“忍忍。”

他已经饿了近两个时辰,早没了力气。

明公公在外守了一阵,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正欲进去收桌, 便听到里头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哭声。

明公公赶紧退了下去。

冬至天冷, 何况是扎营。

寒风从营帐上呼啸而过,明公公打了个冷颤,营帐内倒是暖和如春。

软榻边上出了火炉子外,还搁了两盆炭火,火石头烧得通红,唐韵有些热,双颊染了热潮的红晕,将眼角的妩媚衬得愈发妖艳。

在觅乐殿的大半个月,再加上这回的月事四五日,算起来太子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亲她。

一沾上她嫣红的唇瓣,太子没有半点怜惜。

手掌穿进她半干的发丝之间,握住她的头,唇瓣相抵,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列。

霸道强势的气息,跌至而来,唐韵又嗅到了那股冬季雪地里的冷梅,脑子里浮现出了那日五公主问她的话。

他又何止是亲过她......

*

申时末,唐韵躺在他怀里,发丝凌乱地散在了太子的胸膛上,太子闭着眼,手掌轻轻抚着她光洁的后背。

漂亮的蝴蝶骨,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皙又细腻。

太子的指腹一上一下,轻轻地,无意识地滑着。

不在宫中,也不用去顾及着时辰,偷、来的时光似乎格外得香。

太子起身捞起她,移到了塌边。

太子之前一直不太理解世上为何有那么多的男子,总是偏爱小妾,如今忽然明白了。

因为她善解人意,会主动地讨好他。

还懂得如何勾人。

唐韵被他搂着,一张脸被迫地地看着跟前火盆里的炭火,周身的灼热感又冒了出来,薄汗从额间的发丝里渗透出来。

透着一股勾魂的幽香。

太子突地问道,“还疼吗?”

唐韵喉咙被火撩得太干,说不出话来,微微回头,迷离的眸子疑惑地看着他。

“腹痛。”太子的动作轻了些,手掌捂在了她的小腹上,想起上回他到逢春殿,看着她要死不活地蜷缩在榻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只喊着疼。

他问她,“哪里疼。”

她便是这般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倒在他怀里,咬着牙,疼极了时,唤了一声,“母亲。”

太子那日问刘太医,太医说是她身子寒凉,月事来了之后才会腹痛。

太子顺口多问了一句。

太医给他的答复是,没有问题,很正常。

太子突然看着她,“唐韵......”

“嗯......”唐韵艰难地趴在那,纤细的胳膊反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回望过来的眼底,那份动情,极为清晰。

太子没再问。

前后不过三个多月,没有也很正常。

酉时刚至,太子看了一眼摊在榻上动也不动的人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将自个儿的胳膊从她的头底下底下抽了出来。

起身下榻,捡起了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丢到了他跟前,“出去走走?”

“好。”唐韵不敢拒绝,瞬间爬了起来,一双腿又酸又软,险些没站稳。

太子也不伸手去扶,反而嘴角一扬。

唐韵恰好望过去,一瞬便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抹明晃晃的得意。

唐韵脸色一红。

再高贵,再让人生惧的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彼此熟悉了,也会给人一种错觉,让人滋生出忘了自个儿身份,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恃宠而骄。

唐韵此时大抵就是如此。

想也没想,捞起身边的棉花枕头,朝着他丢了过去。

清透的眸子被羞涩之意染得泪光连连,声音也带着几分娇嗔,“殿下就是个没良心的,韵儿这样,怪谁呢。”

枕头扔出去的瞬间,唐韵便后悔了,惊愕又恐慌地看着他。

太子偏头躲开,目光扫过来,也看着她。

挺好。

胆子大了。

唐韵被他那一盯,嚣张的劲儿瞬间没了影,毫无骨气地蹲身道歉,“殿下,对,对不起,韵儿知罪......”

太子没应,伸手从屏障上取下了自己的外衫,套在身上,系好了腰带。

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片刻后,太子终究朝着她走了过去,伸手扶了下她的胳膊,“赶紧穿。”

唐韵不敢耽搁,起身急急忙忙地套好了襦裙、取下了屏障上的那件白色锦缎狐狸毛的斗篷披上。

收拾完了,唐韵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握住了太子的手,“殿下,韵儿好了。”

太子也没拒绝她的拉扯,修长的十指轻轻一捏,指缝裹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指,转头看了她一眼,将她头上的帽檐,给盖了下来。

峡谷里的风小了很多。

太子牵着她出来时,并没有松手。

唐韵也没去挣脱。

往日两人每回在东宫私会,都是夜晚时间紧迫,从未像当下这般见过光,如今躲在这峡谷内,倒是能心无旁骛手地牵上一回手。

一日不见日头,傍晚了,夕阳倒是钻出来了。

明亮的光芒,落在人身上,温度虽并没有什么改变,可瞧见日头时,总让人觉得没有那般冷了。

明公公早就备好了马匹。

太子牵着唐韵,朝旁边的两匹骏马走了过去,脚步到了跟前了,才问她,“还会骑马吗。”

忘了下棋,忘了识字,骑马总该还记得。

唐韵点头,“会。”

太子松开她,上前两步接过明公公手里的缰绳,回头往她跟前一递,“赛一场?”

唐韵忙地摇头,“韵儿不敢。”

太子将缰绳丢给了她。

她有何不敢的,都敢拿枕头扔他了。

唐韵只得遵命,掌心紧紧地捏住了缰绳,儿时曾在马背上骑了五六年,肢体上的记忆早已根深蒂固。

且去年秋季,顾景渊还曾偷偷地带着她,来过一回这儿。

骑马对于她来说,并不生疏。

唐韵熟练地踩住了踏脚,抓住马鞍,娇小的身子利落地坐在了马背上。

太子看了她一眼,指着前方的林子口,“前面青松为界。”

唐韵点头,“好。”

“你先走,孤让你一里。”太子说完,这才缓缓地踩上了脚踏,翻身上了马背。

唐韵俯身,夹紧了马肚。

雪白色的披风在她身后陡然扬起,逆着夕阳的光芒,马蹄瞬间下了前方的斜破,瞧不见人影了,太子才跟上。

纵然还是六年之前,在赛马上唐韵便从未赢过。

更何况是如今的自己和身姿矫健的太子。

唐韵并不在意输赢,一下山坡速度便慢了下来,等太子追上来的一瞬,侧目瞧了过去,突地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停了下来,勒转马头看向她。

两人之间隔了一些距离,唐韵身子微微前倾,用了些力气,迎着风对他喊道,“多谢殿下。”

唐韵只是想起了六年前。

那时她同他赛马,只是纯粹地当他是太子,对他心怀尊敬,并无半点心机,也曾以兄弟之情,真心同他相交过。

他实则并没有对不起她过,相反,待她已经极好。

是她先主动找上的他,怀着心机,主动去勾引的他。

她骗了他,利用了他。

而且还会继续骗他,继续利用他。

她本身就是个麻烦,从他碰上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无法脱身。

她想借着山风,借着谢意,对她之前的欺骗,和往后即将还要进行的欺骗和算计,同他说一声抱歉。

也为将来必然要发生的矛盾,先行在此同他道一声歉。

清明的眸色底下,迎着光,露出来的那抹难得一见的真诚谢意,多半也是为了愧疚而生。

太子看向她。

山风吹起了她的青丝,几缕扰在了她的脸上。

夕阳的光,落在她的眼里。

她在对着笑。

太子终于从她身上看出了一丝六年前的影子,不畏不惧、不卑不亢......

这种感觉不太好。

给他一种仿佛搞了自己兄弟的错觉。

“过来。”太子的眸色落在她的脸上,立在那等她,唐韵夹住马肚,缓缓地走了过去,挨着他的马匹并肩而行。

“横竖我也比不过殿下,倒不如这般在夕阳下走上几圈,还能多些时间同殿下在一起呢。”

太子伸手过去,“跳过来,孤接着你。”

唐韵:......

唐韵没动,太子的手便一直伸着,僵持了一阵,还是唐韵妥协了,没跳过去,却下了马,乖乖地递出了手。

太子将她提上了马背,唐韵刚跨坐在了他怀里,太子便擒住了她的下颚,舌尖疯狂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娇滴滴的呜咽声从她嘴里溢了出来,适才索绕在太子脑子里的那股子不适,才终于慢慢地散去。

*

唐韵半夜不用再离开,太子也没着急。

从黄昏一直到伸手不见五指了,营帐外,才响起了马蹄声,明公公提着灯,过来引路,太子从马背上下来,怀里抱着个人,白皙小巧的脚裸,在披风下轻轻地晃动。

明公公:......

这一出来,果然就放纵了。

唐韵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身汗透,被太子放进木桶里时,周身酸软得没了半点力气。

太子舀起水,淋在她肩头,洗净了粘在她身上的泥土。

一根一根捻起了她头发丝上的枯草。

唐韵由着他折腾,被他抱在床榻后,一双眼皮子实在合不上。

太子沐浴完进来,便见她趴在了枕头上,睡得香甜,微微红肿的眼角明显布了一层哭过的桃红。

太子:......

太子有些后悔适才的冲动。

不是后悔碰了她,而是对自己逐渐失去的自制力,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恐慌。

他何时竟变得如此不知节制。

最初不过是个吻......

太子捏了捏眉心,将褥子给她搭好,挨着她身侧静坐了一阵,才唤了一声明公公,“进来。”

明公公拂帘,垂着头,不敢乱看。

“东西呢。”

明公公赶紧从袖筒里掏出了一个木匣子,奉上,“这碧玺是从天竺传过来的,奴才破费了一番周折才得到。”

太子推开木匣子的盖儿,里头是一串碧玺手环,每一颗碧玺的成色都是极好。

一看就是好东西。

也不只是这一回,殿下给唐姑娘送过去的东西,就没有一样含糊,回回都是自个儿亲手挑选。

如今这串碧玺,更是无价之宝。

明公公知道,殿下找这东西来,是因为唐姑娘的腹痛之症,上回从逢春殿回来,殿下便吩咐了他,一直在寻。

这一串,是近日得来,最好的一串。

“嗯,下去吧。”

太子将匣子盖儿合上,轻轻地给唐韵放在了枕头边上,才拿起了屏障上的大氅,披在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今日冬至,皇宫还有一场夜宴。

*

皇上来行宫没带吴贵嫔,却带来了一批舞女。

太子回到行宫时,殿内正是热闹。

皇上坐在首位,旁边是康王,还有一并前来的几位臣子,正饮酒搂着美人儿,赏起了歌舞。

皇上饮了一口身旁美人儿递过来的美酒,一抬头,便看到了太子,目光看着他走到了跟前才皱眉道,“今儿冬至,外面天寒地冻,也不知道你去赛哪门子的马。”

太子上前行礼,“父皇。”

皇上指了身旁的座儿,“坐吧,难得有一日轻松,好好赏赏歌舞。”

太子点头。

皇上示意身旁的美人儿,“去给太子添酒。”

快二十了,也该尝尝女人是何滋味。

一开春,就得选太子妃,在这之前,找几个女人教教他,也是应该。

皇上以为,正因为他见的姑娘太少,才会选上苏家那位四姑娘。

等过了隐,来年开春也该知道如何选了。

美人儿得了皇上的示意,立马起身,脚步款款地走到了太子身旁,娇滴滴地唤了一声殿下,酒壶里的酒水潺潺地流入了他跟前的酒杯里。

太子眸子下敛,不动声色。

美人儿倒完酒,清凉的身子开始慢慢地挨过来时,太子的手肘才缓缓抬起,及时地将其隔开。

对面的康王爷瞧了个正着。

知道皇上今儿夜里,特意办这一场酒宴,是为何,这便一声笑了出来,颇有经验地道,“太子这怕是还不习惯。”

皇上也瞧见了太子的举动,正纳闷呢,听康王爷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平日里瞧着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极为逗姑娘喜欢,可这些年身边连个妾室都没。

什么娶妻前不纳妾。

他是太子,还不能先有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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