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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大禹国·先皇遗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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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鹿的势力,可是在整个大禹国,都根深蒂固的很。连本太子为了查它,都折损了几十名得力手下,还差一些,就将自己暴露在你皇兄的手下了。

这个大禹皇帝,果真不像咱们表面看见的那样简单!你啊,可要当心了,我见你皇兄近来倒是与那个祭司阁的小祭司长走的挺近,这两个家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两个若是肯结盟,那不晓得,又该是何人的灾难。对了,还有一桩事,你与恩师要当心些。

血鹿……遍布整个大禹国,不仅在江都有,江东也有,颍州,也有。前几年那看似风平浪静的安南侯镇守之地颍州,实则一举一动,都在朝廷的监视下。若非恩师手下兵将心齐,想来,你皇兄早就动手瓦解恩师手中的兵权了。”

万万没想到,素来疼爱我,纵容我的皇兄,竟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培养血鹿,眼线遍布全国,这般运筹帷幄,真是令我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也怪不得,当初我坠下悬崖未死,还成功抵达临熙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皇宫,传进了帝王耳中……

九月二十九,我同三哥一起出侯府买东西,终于,迎来了皇兄的第一次下手。

彼时三哥拉着我,将我藏在身后,自己则孤身拼命应付皇兄派遣来的杀手……

我以为,皇兄不会杀我的。

我以为,灵雀是骗我的……

皇兄,怎么会舍弃我呢?

但,当杀手锋利的剑尖直朝我刺过来的时候,我怀揣着的所有希望与幻想,终于一瞬被刺破了。

是心太痛,是性子执拗仍不敢相信,是还想咬牙再赌最后一把。

我错过了躲闪的机会。

千钧一发之际,是三哥突然转身,一把将我拢进了怀中,替我承下了那避无可避的一剑……

刀刃没进三哥的后背时,我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么可笑,终于忍无可忍的朝他们出手,一掌灵力将他们击飞了出去——

三哥那次,伤的很深,剑刃差一寸,便刺穿了他的身体。

我愧疚懊恼的守在三哥床前,陪了三哥半个月,才终于等到三哥从鬼门关内折回人间,重新苏醒。

后来,师尊再三叮嘱我,三哥当初为了给我治心疾亲往归墟之海,本就受了极严重的内伤,彼时又经历了那一劫,内里更是虚亏了,一时半会儿,再也经不住任何摧残了,若我还想保住三哥的命……就尽量,不要再向任何人示弱。

师尊的一番话,也令我更加坚定了自己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那个想法——我可以深陷污泥,但三哥,一定要干干净净。

十月三十一,我在穆昭太子的掩护下,终于重回了春帝宫,找到了红若女官,昔日留给我的那封遗书。

信纸落入清亮水面,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封遗书,另有暗语想要告诉我。

大片笔墨痕迹于水中散开后,徒留下了寥寥几个朱砂字样:未离宫,有所想。

未离宫……

最终,我楷同穆昭太子在未离宫供奉的母后玉像后的墙上暗格内,发现了一封父皇亲笔所写的书信,以及一道,父皇加玺封存的遗诏——

信上所言,与昔日灵雀所讲述的,一般无二,十分吻合。

只是信上除了同我揭露皇兄的真实身份之外,还留有不少愧疚言语。

父皇,他怕我吃苦,怕我丢命,他觉得他对不起我……他到死,都觉得自己对不起我。

便如他亲笔所写:

‘吾儿幼年命中曲折,为父与儿娘狠心将吾儿送入凄苦寺庙,令吾儿饱受痛楚,委屈至极。

然,痛在儿身,伤在父母心。儿走后,父母日夜思念吾儿,儿娘身子孱弱,未能得见吾儿亭亭玉立,便撒手西去,留为父一人,于世间苦苦煎熬。

儿归宫之日,为父坚信,日后吾儿定不用再受任何苦楚,吾儿金贵,千金之躯,为父定能守护吾儿,岁岁长安。

奈何天不遂人愿,恨为父不能再添两载春秋,还吾儿一个太平盛世,护吾儿,此生无忧。

此生,为君,朕不愧万民。为人,朕不怍天地,唯独为父,朕亏欠娍儿……

若有朝一日,娍儿见到这封书信,必然已是被逼走投无路之境地……届时可携朕之遗诏,前往安南侯府,召集朕之旧臣,背水一战。

见诏,立君。’

见诏立君……父皇原来早就算准了这一步,这封诏书内封存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大禹之主。

可当我还没从不堪且令人窒息的真相中缓和过来时,我却又发现,父皇的遗诏上,仅仅写了几段立君时的文绉言语,落了自己的名字,与帝王私印,及大禹国的国玺大印,至于原本该写新君名字的地方,则特意空了出来……

“可怜大禹先皇的一番苦心啊,你父皇,这是将抉择之权,交给你这位亲闺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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