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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瞬杀般若的大岳丸!【5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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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州,松下村塾——

抬眼望去,一片死气沉沉,到处都透出幽暗的气息。

想当年,此地曾是吉田松阴授课的地方。

高杉晋作、久坂玄瑞、桂小五郎、吉田稔磨……这些如今响当当的有人物,都曾是这座村塾的学生。

井伊直弼发生“安政大狱”后,吉田松阴因前科累累而被逮捕并斩首。

随着吉田松阴的死去,松下村塾的昔日同窗们逐渐因信念的不同而分崩离析。

久而久之,这座以前无比热闹的村塾,慢慢冷清下来。

尽管它仍是当初模样,但已无人气,直如鬼屋一般。

只有在很偶尔的时候,当初在这片屋檐下一块儿求学的学子们会回到此地,或是叙旧,或是……争吵。

此时此刻,一阵阵悠扬的曲声自村塾内传出。

高杉晋作怀抱着三味线,盘着双腿,闭着双目,随性地弹奏乐曲。

他的对面是正襟危坐的桂小五郎。

桂小五郎板着面孔,表情不善。

他直勾勾地紧盯着高杉晋作,从齿缝中挤出字句:

“高杉先生,你方才为何一言不发?”

共商东征事宜——这已经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了。

尽管力单势微,但桂小五郎依旧据理力争,试图阻止战争的发生。

其观点很明确:即使与佐幕派终有一战,也绝不是现在!

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现在都不具备跟佐幕派决一死战的条件。

长州现在仍顶着“朝敌”的骂名。

长州打佐幕派,只能自编理由。

而佐幕派打长州,就不需要那么大费周章了,只要打出“讨伐朝敌”的旗号就可以了。

“讨伐朝敌”的旗号一出,绝对会有众多大名云集响应。

虽然他们多半只会出工不出力,但是派点军队来壮壮声势、表表忠心的胆子,他们还是有的,而且还很大。

佐幕派占据道义优势——光凭这点,就足以让长州难以招架。

桂小五郎就差跪在地上恳求久坂玄瑞了。

可饶是如此,久坂玄瑞依旧不为所动,毅然而然地下达“发布动员令,准备东征”的命令。

“就这样吧侯”毛利庆亲一如既往的毫无主见,臣子说什么,他就同意什么,将摆烂贯彻到极致。

至此,决策已定——东征京畿!讨伐秦会萨!

那些鼓吹“东征”、“消灭秦会萨”、“天诛橘青登”的人,无不是欢欣鼓舞。

仗还未打呢,一个个的倒像是凯旋而归了。

反观桂小五郎,则跟丢了魂似的。

他面无表情地僵在原地。

哪怕会议已经结束,毛利庆亲、久坂玄瑞等人都退场了,他仍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当高杉晋作也准备离开时,他才终于有了动静。

他一个箭步找上在会议中一言不发的高杉晋作,冷冷地抛下一举:来松下村塾一趟!

如此,才有了现在“二人相见于松下村塾”的这一幕。

“高杉君,我实在是搞不懂你啊!”

桂小五郎越说越激动。

他支起上半身,双臂撑住榻榻米,脑袋前探,其口气都快喷上对方的脸了。

“高杉君,你方才若是表态的话,说不定就能劝阻久坂君了!”

桂小五郎语毕的同一时间,曲声停止。

高杉晋作停止弹奏,扬起视线,四目相对。

其眼神半是轻蔑、半是自嘲。

“‘劝阻久坂君’?我吗?”

“桂哟,你太看得起我,也太小瞧久坂了。”

“我与久坂早就决裂了。”

“不论我们先前有着多么深厚的情谊,都不能改变我与他如今已是相看两厌的事实。”

“我方才若发声的话,只怕不仅无法劝阻久坂,反而还会进一步加深矛盾、恶化局势。”

“更何况,我并非口才了得之人,我没那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久坂。”

“久坂也不是那种会因旁人的三言两语,而轻易改了想法、意志的人。”

“说句不客气的,久坂他已经入魔了。”

“你有办法劝一个已经走火入魔的赌徒别再赌博、及时收手吗?”

“即使久坂想下赌桌,其身后的来岛又兵卫、真木保臣等人,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如机关枪般一口气说完这一番话后,高杉晋作连喘了数口粗气,颊间染上激动之色。

桂小五郎用力抿唇。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对方。

可数度张口,数度闭合。

不难看出,他词穷了……即使想要反驳对方,也想不出合适的词句。

未等他出声,高杉晋作就幽幽地接着说道:

“桂,事到如今,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老实讲,我认为‘东征’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你应该也知道唐土的那句谚语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福’与‘祸’本就是一对双生子。”

“看似是‘祸’,说不定是‘喜’。”

言及此处,高杉晋作稍稍低下头。

一抹黑影巧妙地藏住其面庞,让人看不清其神态变化。

“以久坂为首的激进分子们把持了藩国上下。”

“如今的长州,俨然已落入‘不破不立’的境地。”

“目前时机尚不成熟,远远未到能跟佐幕派决一死战的时候。”

“现在贸然东征,多半会被打得丢盔弃甲。”

“尽管会死伤惨重,但是……这般一来,说不定能让久坂他们彻底醒悟过来。”

“如此,就能让长州重获新生!摆脱当前这种狂悖无道的处境!”

“或者说,更直接一点……久坂他们全部在这场东征中战死的话,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说不定效果还更佳!”

未等高杉晋作说完,桂小五郎就瞪圆了双目。

他那对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两只眼珠仿佛随时会从眼眶中掉出。

嘴巴微张,面色泛白,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这一番话竟会出自同窗之口!

高杉晋作话音未落,桂小五郎就一个虎跃而出,扑向对方,揪住其衣襟,将其按在地上。

咚——的一声,高杉晋作后背与榻榻米来了个亲密接触,手中的三味线也放开了,滚落至一旁。

“高杉晋作!你疯了吗?!”

桂小五郎倒提两眉,直呼其名,表情被强烈的激动、愤懑所支配。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

“久坂不是我们的同伴吗?!”

“他不仅是我们共进退的同伴,更是昔日的同窗啊!”

“一同在吉田老师门下求学的那段时光,你都忘了吗?!”

“你打算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吗?!”

“我们当年一起钻研学问、苦练剑术,难道就是为了如今的窝里斗吗?!”

桂小五郎声调逐渐走高。

说至最后,他近乎是呐喊出声。

被压在下方的高杉晋作冷冷地看着桂小五郎,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待桂小五郎说完了,他不紧不慢地出声道:

“桂,你嘴上说得倒漂亮……”

“那你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保全同窗之谊,以及久坂他们的性命的同时,使长州走出目前的困局?!”

仅这一问,就使桂小五郎像是被噎住似的。

高杉晋作话音未断:

“还有,别再把什么同窗不同窗的挂在嘴边了!”

“你视久坂玄瑞、吉田稔磨他们为同窗,他们可有将你放在眼里?!”

“池田屋那一夜,他们是如何待你的,应该毋需我来赘述了吧?”

此言一出,桂小五郎面色变了数变。

在逃出池田屋、回到长州后不久,桂小五郎就知道了一切真相。

原来这一切都是宫部鼎藏、吉田稔磨等人精心为他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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