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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偷鸡摸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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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巴州双杰”王矬矬与白杆杆,自那日在颍川别业中,被生石灰洒上面颊、迷了双目;又因武艺不济,使得元仲武险被歹人伤到。是以当夜、便被府中吴总管令人驱赶出去。

原本生石灰入眼,须立即滴入胡麻油,将石灰与眼珠阻隔开;旋即争分夺秒、用大量清水冲洗,便可保住双目不被灼伤。

但“巴州双杰”中招之下,早已慌神,只顾揉搓抓挠,反将生石灰揉进了眼睛深处,又将脸上抓出许多伤口。那生石灰与眼泪与血浆混合,当即滚沸起来,痛楚更胜之前。

加上吴总管早看不惯两人行事做派,不但不请郎中医治,反而叫府中家仆护院,将两人捆了手脚、丢出府外,任其自生自灭。

于是一夜之间,“巴州双杰”的眼睛尽被灼瞎,面上也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待他们二人定下心神、挣开绳索,摸到病坊时,那郎中除了能为他们上些金疮药外,却已无力回天。

自此后,二人双目既瞎、又失了元府庇护,只得流落在街头坊尾,开始乞食为生。因双目不便、又从未在乞儿帮中挂过名,便常常受其他乞丐的欺凌。

二人虽辗转于各处坊市,却因经验欠缺、时时讨不来东西,反而遭人驱赶。是以常常饥一顿饱一顿,心头更是有苦难言。

两人几番合计,才终于定下分工:

白杆杆身形高大,又素来说话斯文、颇通礼数,便负责在前引路。顺便向路过的行人、家户讨水问路,兼索要吃食。

王矬矬性情暴躁、又极好面子,自然缀在后面。虽是不愿张口,但有朱门大户放狗来咬时,却可仗着身材短粗、皮糙肉厚,使出听声辨位的法子,用手中木棍将恶犬打跑。

这日晨起,两人辗转来到康俗坊,已是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

正要故技重施,挨家挨户地讨要吃食,王矬矬却听得附近鸡鸣高亢、历久不歇。

照着这许多时日里、一步一步磨出来的经验,王矬矬便知这鸡距离他二人,至多不过两丈,应当是从某户人家中逾墙飞出来的公鸡。当时便馋涎直流,与白杆杆稍一商议,便定下了计策:

先由白杆杆照着那鸡鸣方向,快步绕至鸡后、将其驱赶过来;再由王矬矬借助手中木棍,使出他那套枪法,骤然出手,将这鸡敲晕。随后二人便可寻个四下无人处,生火烤熟,分而食之。

计策虽是天衣无缝,然而施行中、却出了变数。

就在二人将公鸡捉住、预备带走之时,却被这家的一个护院瞧现。当即放出细犬,又吆喝了一众家仆护院追赶过来。

二人目不见物,便似没头苍蝇般抱头逃窜,接连碰了几次墙壁后,已被那细犬追上,一口咬在来白杆杆的小腿上。

这时,乞儿帮掌钵牛丰年,恰与帮众行经过此处。远远瞧见两个乞丐被恶狗欺负,当时便起了敌忾之心。不待多想便掏出绳子、绾了个套马索,合身冲上前去,很快将那细犬制服。

这时才发现,这两个乞丐不但面生、竟还是两个瞎子。再看那王矬矬手中扑腾的公鸡,登时便明白了大半,当即怒道:

“两位兄弟!这般行事,岂非污了我乞儿帮的名声?我等虽乞讨为业,却最不屑行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然而话未说完,那乌泱泱的家仆护院便已赶来。

牛丰年顾不得细说,当即吩咐群丐散开。自己又甩出一道绳索,令巴州双杰抓紧,当即牵起两人,一路狂奔,逃出坊来。于是才有了方才一幕。

短棒呜嚎,长棍呼啸,向着“巴州双杰”周身袭来。

两人自知今日闯下祸端,被人追逼至此,心中倒生出破釜沉舟的气概。当即各自挥起木棍,有板有眼与纷涌而上的家仆护院拼斗起来,凶悍之气,不输往日。

然而这些家仆护院、却似有些来历,趋避挥手间,竟颇有些行伍之风!

加上他们人多势众,一时间牛丰年与“巴州双杰”竟不能脱困,陷入苦战之中。照此情形下去,迟早也是落败被捉的结局。

杨朝夕叹了一声,踏步而出,率先冲入牛丰年这边乱哄哄的阵团,使出“夺槊拳”来。不过几息工夫,倒将许多家仆护院手中棍棒夺下,远远丢开。

牛丰年见竟是客卿长老杨朝夕,登时心头一松:“杨长老!老牛今日着实命好,竟在此处撞见您,不然想要脱身,只怕不易。”

杨朝夕手中不停,微微一笑:“那两人我认得,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不知牛掌钵、何故竟与他们搅在了一起?”

牛丰年正要回话,却见那家仆护院中忽地走出一人,高声叫道:“弟兄们,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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