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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烈炎狂杵敕勒猎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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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当年你使妖法赢我,小爷一直记着。只盼你这几日福大命大、莫叫旁人宰了,好叫小爷亲自动手、将你碎尸万段!桀桀桀……”

杨朝夕毫不示弱,起身笑道:“也盼‘虽败犹荣’白大侠左右逢源,所遇敌手皆不入流,好令在下有机会再领教高招!”

两人针锋相对的刹那,群侠皆以为白又荣必会暴然出手,然后便又有热闹可瞧了。

岂料白又荣却是倨傲到了极点,自忖以如今手段,想取杨朝夕性命、实在易如反掌。是以才存了“灵猫戏鼠”的心思,要将杨朝夕好生戏弄折磨一番后,才肯出手抹杀。于是冷笑一声,提杵不顾,在众人瞩目中缓缓向栈道行去。

灵真禅师方才一直担心群侠贬损之言,惹怒了这脾气捉摸不定的白又荣。此时虽不知白又荣与杨朝夕有何恩怨,却也不欲其再横生枝节……当即连忙挥手,示意香山寺武僧并英武军卫卒分列两旁、让开通路,目送其早些登台,免得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白又荣在四方台上站定,手握镔铁狼牙杵,脚踏黑红血污,顷刻生出一股“睥睨群雄、唯我独尊”的错觉。当即目视台下、还在接受搜检的对手道:“兀那蛮子,速来领死!磨磨唧唧,不是男儿!”

台下汉子却不晓得白又荣过往来历,见其言语轻蔑、盛气凌人,登时火窜颅顶,张口回骂道:“怂娃莫急!爹爹拾掇停当了便来!”

群侠听罢,轰然大笑。

白又荣闻言脸色涨红,面容扭曲,隔着颇远的距离,亦能感受到他磨牙凿齿的怒意。

这下无论是上清观中深知白又荣过往之人,还是纯粹隔岸观火的一众侠士,都把目光转向那呛声回怼的汉子,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杨朝夕也才细细打量起这汉子来:只见他浓眉大眼,阔口络须,肩背厚重,股肱粗实,一身花豹皮缝缀的半臂与短裈外,裸露着黑红精壮的筋肉,身后斜背着一张角弓和一只箭囊。单瞧装束辫发,便知是北地过来的猎户。

除了狩猎用的角弓,汉子右手还拄着一杆桦木削成的粗矛,腰间捆着把阔刃圆柄的短刀。被英武军卫卒搜检过身子后,汉子径直走到灵真禅师面前,自报家门道:

“俺叫齐宝康,生在敕勒川大青山下,自小便随阿爷牧羊打猎。今春随阿爷赶着羊群往河东道贩卖,不期遭了山匪,以至财货两空。只好一路乞食到得神都,替人屠羊宰鱼维生。俺家掌柜说,若能在‘武林大会’上露了头角,每月便可多得二百钱脚费;若能名声大噪,便将他家二妮许给俺做婆姨……嘿嘿!”

群侠闻言,又是一阵杂七杂八的哄笑。

灵真禅师嘴角微翘,合掌笑道:“便请齐英雄登台,预祝旗开得胜!”

齐宝康背弓负箭、携矛挎刀,“蹬蹬蹬”奔到台上,便将粗矛重重一顿,抬眼冲白又荣道:“爹爹来啦!怂娃速速出招,这场打完了、俺还要回城吃二妮做的汤饼呢!”

白又荣怒极反笑道:“癞蛤蟆跳油锅——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若不将你贱命留下,岂非堕了‘燕山圣君’他老人家的威名?纳命来!!”

一声断喝,响彻山间。白又荣手中狼牙杵陡然冲至,直取齐宝康脑袋,森凉劲风刮来,叫人心惊胆寒。

齐宝康粗矛挥起,便是一拦。登时觉察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透杆传来,震得他虎口剧痛,险些拿捏不住粗矛。幸而他自幼便与豺狼虎豹相搏,反应倒也机敏,当即抽脚而起、连退数步,闪开白又荣的一套强攻。待定住身形时,才发现身后便是雨水浸湿的围栏。

眼下交手不过十招,便已被逼到退无可退。齐宝康心中发狠,脚下一跺,却是反冲而起,手中粗矛毫无花巧向白又荣小腹戳刺而来。招式虽不考究,胜在又疾又猛,竟险些将白又荣扎个对穿!

白又荣到底有些巧力,身形一折一扭、却是险险避开粗矛攻势。同时掌中狼牙杵挥旋盖下,正正砸在粗矛杆上。

随着“咔嚓!”一道脆裂声起,粗矛当即断作两截。矛头携着半截桦木杆,翻着筋斗跳入伊水中。

齐宝康握着半截矛杆,双目赤红,怒挑而出,刺得却是白又荣脖颈。只是这一招非但仓促、而且漏洞百出,登时便被白又荣寻到空门。杵头斜斜一拍,复又击打在半截矛杆上,将仅余的半截矛杆打得爆裂开来。霎时间雨花四溅、木屑纷飞,洒了齐宝康满头满脸。

白又荣笑意狰狞,狼牙杵抡将开来,继续往齐宝康双膝扫去。根根杵钉闪着寒芒,将雨丝截断、拉出道道光痕,欲先将齐宝康双腿废掉,再痛下杀手。

齐宝康虽身量健硕,亦不敢硬受这杵头一击。当即抽出腰间短刀,便发狠向狼牙杵拦去——

“锵~~~~”

余音颤颤,金铁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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