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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烧西班牙黑毛猪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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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罗的描述下, 陆序还是没有想起那个女孩儿的样子,他看向脸上带着微笑还在认真回溯自己记忆的女人。

十几年的时光,他见过太多人, 经历了太多事, 他的记忆没有像盛罗一样从绚丽多彩的人间坠入空泛渺茫的虚无, 也因此变得纷乱和缺乏价值。

“挺好玩儿的。”盛罗这么总结她以前的同学,“脸皮儿特薄,一生气就红了。”

陆序笑了, 她形容人的方法都和别人不一样, 那个女生的名字他不记得, 也隐约记得是个在学校里声名赫赫的漂亮女孩子,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非议缠身, 在盛罗的嘴里就是“好玩儿”。

手里的导盲杖点了点, 盛罗慢慢走到一旁坐下。

陆序的助理根本不用人吩咐, 连忙给她倒好了茶。

盛罗摸了下温热的茶杯, 摸到了杯子的手柄,医院是不会这么贴心的,显然这杯子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听见助理称呼盛罗为“盛女士”,陆序皱了下眉头。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的助理曾经想要叫盛罗是董事长夫人, 却被盛罗拒绝了,她说她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彼此的人生会因为这场婚姻有太大改变, 后来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越来越亲密, 助理却还是称呼盛罗为盛女士。

他在想, 他们的关系应该循序渐进,即使是改变称呼这种小事, 也应该是盛罗先提出来。

他在一声声的“盛女士”里等着,等着盛罗向他索要一点新的证明和身份的验证,可他什么都没等到。

盛罗一直是别人嘴里的盛女士、盛小姐、盛罗,没人称呼她是陆先生的太太、董事长的夫人,他们离婚之后甚至没有什么人称呼她是陆序的前妻。

在离婚后那些辗转难眠的夜里,陆序突然醒悟,他自以为斤斤计较、步步为营的爱情里,他也没有获得什么证明和验证,所以盛罗抽身即去,也可以毫不留恋。

他没有给予盛罗的,盛罗也同样没给他,甚至不需要计算,她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直觉,也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这段感情不会长久。

“嘶。”沉睡太久的肌肉被撕裂了一般,陆序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盛罗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你确定你现在恢复够了,真的可以复健吗?”

“没事儿。”陆序继续在复健一起上迈步。

他刚刚那一下不是装的,因为疼的地方不只是腿。

盛罗侧着头听着他这边的动静,听了好几秒没有听到陆序的惨叫声,她继续把水喝完。

陆序的助理姓徐,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能受陆家父子两代人的信任,他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盛女士,我们董事长午餐想吃艇仔粥和鲍汁鹅掌,我记得您上次很喜欢吃这家店的烧西班牙黑毛猪排,给您搭配一碗黑松露炒饭怎么样?”

盛罗是饿得快的直肠子,面对好吃的她从来不拒绝:“好呀,谢谢。”

陆序在一旁听着,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说明盛罗至少能陪他到午饭。

很快,他浑身大汗淋漓地从器械上下来,先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又往身上喷了些香水,才坐着轮椅到了盛罗的面前。

盛罗闻到了一股橘子的香气,突然想起了什么:

“最近怎么有那么多以前高中的同学来找我?有一位每隔两天都给我送花,说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可我对他完全没印象。”

手扶在电子轮椅的扶手上,陆序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动了下。

宫原早就把林予珺要追盛罗的事告诉了他,他虽然躺在病床上也没忘了让人盯着林予珺。

小心打量着盛罗脸上的表情,陆序很想把当年林予珺各种言论都灌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离林予珺远一点。

哪怕是厌恶……他也不希望她会把情绪分给别人。

“我之前就说了,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这个轮椅能让我控制方向,你要不要试试推推它?”

盛罗有点好奇地站起身,收起导盲杖,扶住了陆序的轮椅。

陆序没有真的在看着方向,有两个助理替他开道,他努力仰着头,贪婪地看着盛罗的笑。

在这个短暂的片刻里,他仿佛回到了他们两个人感情最好的那段时间里,盛罗总是对他笑,毫不吝啬地给予他包容和美好。

其实只离婚几个月,那段时光似乎并不遥远,陆序却觉得那已经是另一端人生中发生的事了。

“对了……”午饭的时候,盛罗啃着咸香酥软的排骨,突然抬起头,“今天我收到了楚上青的消息,之前我让她替我在北京查了点东西。”

听见“北京”这两个字,陆序停下了自己在喝粥的手。

“陆序,你着急忙慌地想要去改变过去,不过那事儿多离奇你都想去试试,我有点儿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到盛罗这么说,陆序明白,他投资傅南商那不靠谱实验的事情盛罗已经知道了。

盛罗拿起一张纸巾慢慢地擦手,耳朵朝向陆序的方向。

“我还是那句话,我做过的事儿我就不后悔,你呢,你是对哪件事儿后悔了?是被我救了?还是活下来了?”

很多年前,盛罗被人称为“盛狮子”,很多人以为这么称呼她是因为她长相凶恶头发金黄举止暴力,可陆序一直觉得盛罗的身上真的有一部分东西是属于野性的,她的直觉比常人敏锐太多,或者说……她有着掩藏在凶恶外表下的聪慧,能让她瞬间洞悉很多别人忽略的细节。

“我后悔……”

男人看着眼睛上蒙着丝带的女人。

他的目光轻轻颤抖。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他还是没办法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就像是一个赌徒,他总想抓住什么,不会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放在赌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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