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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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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会的时透有一郎被“长着”巨大纸翼的弟弟抱在怀里,悬浮在八十多米的高空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吼叫。

“去那边!就是那座大钟的右手。”

时透有一郎手里展开着白不久前标注过的地图,朝着阳戟城中灯火最辉煌的地方一指,“飞喽!”

无一郎点点头,像是直升机吊着一台救护车似的振翅飞去,速度不快也不慢。

“那是什么?纸遁?还是某种秘术?”

迪达拉从未见过这样的术,刚有些好奇,但转头就失去了兴趣,“算了,先找那个鲨鱼牙小子,回头再解决这些家伙也不迟。”

“不,跟上他们。”

即便身躯早已成为机械,赤砂之蝎的声音中仍表现出了难以抑制的渴望。

“鬼灯水月可以等一等。可这两个人一旦逃走了,就很难追上了。”

“逃就逃了,他们本来就不在我的任务目标里。”迪达拉不解地看着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同伴,“还是说老哥你跟那两个小鬼有什么私人恩怨?”

“唔。”

蝎沉默了片刻。

他本想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词语以晓组织的名义逼迫迪达拉照他说的做,但最终还是决定以艺术家的身份实话实说。

“那个能操纵纸张的小鬼,就是难得一见的完美藏品。”

没错,蝎只看了一眼就无法再忘记的,正是无一郎的躯壳!

一直以来,小南就是蝎最渴望的藏品。

不仅是因为蝎是被她打败才加入了晓组织,更是因为对方那活着时就如同人偶般的厌世表情,以及那神秘多变的术式变化,要远比三代风影更具美感。

他曾经委婉地提出希望在小南死后继承她的遗体,但果不然其然遭到了拒绝,可打又打不过,只能等对方哪天被别人杀死。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小南却没能在最完美的年纪凋谢,随着年龄增加,作为藏品,她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些难以忽略的瑕疵。

直到今天,当他看到那种别致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越时间的空洞之美,在时透无一郎的身上也有体现时,蝎明白,自己终于被赋予了第二次机会。

“他那副样子,生下来就为了被做成人傀儡的!”

见迪达拉还在犹豫,蝎说出了只有颠佬级艺术家才能明白的话,“我必须把他最本质的样子呈现出来,这样你就会明白,何谓永恒的艺术!”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的确来了些兴趣。”

果然,迪达拉被这句寻常人根本没办法理解的措辞给打动了。

黑绝那个家伙将他们两个凑到一起,果然不是随意为之的。

迪达拉想起了小时候教他雕塑的师父指着大理石说道:“我不是在雕刻它们,而是把它们真正的形态释放出来。”

这话倒是和蝎的说法大同小异。

“那就先解决这两个小鬼。那就等他们到偏僻的地方后,利索解掉决他们,然后再去找那个鲨鱼牙的麻烦。不过到时候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蝎老哥你也不能作壁上观……”

对于C4面对水化之术究竟能有什么样的表现,迪达拉自己也没有完全的自信。

“没问题。”

于是,两人定下了行程,大鸟飞上高空,远远跟踪时透兄弟的行动轨迹。

下方。

今晚无一郎和有一郎负责的,是摧毁那些大宗采购过波之国海产的客人的存货。

而这些人能买得起8千円一斤的海鲜,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他们要么就住在近郊的庄园区,要么就是城市中心高档饭馆和娱乐场所的采购人员。

现在已是深夜,绝大多数的高档饭店都已打烊,无一郎直接降落到钟楼旁边一座三层建筑的屋顶上。那里有一扇通往下层餐厅的小门。

“怎么进去?”有一郎头一次执行任务,对非法入侵这类的事一无所知,“要不还是从窗户进去。”

“这附近有许多有钱人,他们身边有不少忍者护卫,最好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无一郎轻轻摇头,伸手按在门上,那扇铁门在几个呼吸间便结满了白霜,接着他弹出指尖向前随意的一戳——

只听咔嚓几声,铁门竟像冰块一样碎成一地。不过无一郎操纵纸张交叠起来作为垫板,这才没有搞出太明显的噪音。

“这是什么原理?”有一郎叹为观止,“我不记得蝴蝶姐姐有教过你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无一郎摇了摇头,“但是以前听银子念过报纸,听说英国有一艘名字拗口的巨轮,就是因为钢铁外壳被寒冷的海水冻脆,撞上冰山才沉下去的。”

“真奇妙,走吧。”有一郎晃晃脑袋抢先一步钻进门去,左右看了看,“把这家餐厅的存货全都洗劫干净!”

“不要说这种话……”无一郎跟在后面,两三秒就不见了踪影,“我们是来做正事的。”

时透兄弟二人消失后,五个跟踪者来到了屋顶上,但却没有跟着进去。

“一个有血继限界?另一个会某种秘术?”

为首的黑岩满眼凝重地看了一眼结霜的破碎铁门,重新评估了一下这对双胞胎的实力,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动手,便指挥赏金猎人躲藏在周围其他建筑的阴影中,监视这座大饭店的各个出口,寻找更合适的机会。

三分钟后,时透兄弟从楼顶走出,又跳房顶前往下一家餐厅,不断重复着这奇怪的入侵行为。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只有有一郎从餐厅离开时手里拿着的食物。

“所以,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天上的迪达拉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今天下午他们不是才换了几十亿的起爆符吗?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要到餐厅里偷食物的地步吧?还是说,这餐厅里有什么让这些异端值得惦记的东西?”

“……”蝎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几秒才说道:“等抓住他们,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就这样,时透兄弟在逛遍了阳戟城所有高级餐厅的后厨后,终于又重新展开纸翼,飞向城郊的别墅区的一幢豪宅。

这下,无论是赏金猎人还是艺术二人组,都知道,动手的机会要来了。

“真漂亮啊。”

一分钟后,有一郎站在金碧辉煌的客厅里赞叹道:“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幢房子,居然只是一户人家,这也太奢侈了些吧?光是这栋房子所占的面积,差不多就有以前我们家山下那村子的一半大了……”

“你小声点。”无一郎提醒道:“这里不是山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主人的,你不要随便乱碰。”

“不碰就不碰。”刚准备拿起茶几上水晶烟灰缸把玩一番的有一郎冷哼一声,“你去看看这家人的身体情况,我去处理掉他们冰箱里的海鲜。”

终于体会到带孩子有多辛苦的无一郎默默摇了摇头,上楼前往这家人的卧室。

而另一边,有一郎溜达了一会儿,便轻松找见了开灯后明亮宽敞的厨房,光是煤气灶就有四台,更不必说形态各不相同的十几种大锅。

除此之外,厨房里有一个双开门冰箱,角落还立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银色冰柜。

掀开冰柜门的一瞬间,有一郎被里面满满当当的鱼虾蟹吓了一跳:这家人的存货,居然比那几家饭馆加起来都多!

“这下子该怎么处理呢?”有一郎双手叉腰思索起来,目光扫过那些金属锅,又缓缓摇了摇头,“根本找不到足够大的容器,又不能直接在冰柜里,要是引起爆炸就糟糕了……嗯,去别处找找看?”

他敞开着冰柜门在豪宅里四处搜索,想要找出一个非金属制成的巨大容器,最终,他在三楼浴室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占据半个房间的三角形浴缸——

与其说是浴缸,不如说是儿童游泳池更合适。

“就它了!”

有一郎猛一拍手,立刻回到厨房,用了两张空白的储物卡片将海鲜搬走,然后再挪进浴缸中。

接着,他又取出十几桶半米高的骨制容器,一脚一个将它们踹进海鲜堆里,任由从中流出的绿色粘液在海鲜的缝隙中四处蔓延。

那骨制容器,是玄弥用尸骨脉制成的桶;而里面的绿色粘液,则是在旅馆中回应无一郎召唤的活蝓吐出的强酸。此前有一郎用白的手里剑试过,金属碰到这种酸液,会立刻被融化为果冻状的东西。

唯有用这种从细胞层面摧毁海鲜的方式,无一郎才能真正放心。

这种酸经过活蝓有意调配,并不会侵蚀玄弥做成的桶,因此之前在哪些餐厅的厨房里,有一郎都是直接把海鲜泡在桶里溶解掉,但这次的量实在是太多了。

“好臭啊。”

绿色的粘液和海鲜甫一接触,立刻就冒出了滚滚的白烟。

有一郎只是个分身,并没有所谓的呼吸器官,但他却具备基本的五感,一时被这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熏得差点融化。

他无心再关注那些海鲜融化的具体情况,拉上浴室门就赶紧离开三楼,却正好在浴室楼下的房间里找见了弟弟。

无一郎站在这家十五六岁的女儿的床前,静静地凝视着。

有一郎悄无声息地走进去,顺着无一郎的视线瞄去,神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喂,你老盯着这个姐姐的腿看什么?”他压低声音质问道。

上半句听上去还有些指责的意味,但有一郎的下半句立刻变了味:“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这样不太好吧。”

无一郎无语地瞥了哥哥一眼:“你真想知道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吗?”

“这么说,”有一郎大喜过望,“你终于愿意和我分享这种视野了吗?”

“至少能让你以后不再对类似的事情的感兴趣。”

无一郎抬起拳头,脸上有一丁点的无奈,但同样有着隐隐的幸灾乐祸,仿佛很期待哥哥一会的表情,“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一郎满脸期待地伸出拳头和弟弟碰了碰,“这才是好兄弟嘛!”

但这一碰之后,他双眼暴突,漂亮的小脸立刻变得比印斯茅斯人呢还要扭曲,他的身体也像是被人掏了一拳似的,四体伏地,“yue”出了声跪了下来,仿佛要呕出灵魂。

躺在床上的女孩眼看就要被怪异的动静吵醒,无一郎赶紧过去轻轻触碰对方的侧颈,女孩马上又沉沉睡去。

不过分身毕竟只是分身,并没有真正的胃,所以有一郎很快就从恶心中恢复了过来,只是心理阴影恐怕要很久才能恢复了。

“无一郎,我刚才看到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他擦了擦嘴角,此时再看向那女孩的表情哪有半点青少年的轻佻,只剩下了难以言说的恐惧。

“应该就是忍前辈说过的线虫团了。”

无一郎回答道。

“每个人身上都有几十上百种寄生虫。不过,这个人因为长期食用海鲜,身体里的寄生虫反而要比寻常人少。只是因为脏腑会和飞段的细胞直接接触,那里的环境不适合它们生存,这些虫子便通过血液循环转移到了腿部,像是筑巢一样扎堆群居在那里。

“不过,她再这样吃下去,迟早有一天,身体里别说寄生虫,就连细菌也别想生存。”

“你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身上的这种东西,都比她身上的要多的多?”

有一郎脑子一转:“这么说,如果只是适量地食用这些海鲜,反而还有好处咯?比如,吃到全身上下没有寄生虫为止就不再吃了这样……”

无一郎没那么乐观:“消灭寄生虫的同时,飞段的细胞也给了他们异常强壮的身体和野兽般的攻击性。当她失去了身为人类的种种缺陷时,也就不再是人了。到了那个时候,这种细胞本身,不也成了另一种寄生虫了吗?”

“噫,突然不想要正常人的身体里是怎么回事,感觉像我这样也挺好的。”

有一郎头一次感觉没有人的身体也还过得去:“无一郎,你刚才看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恶心的吗?”

“尸体上的虫子比这些要难看的多。”无一郎视线掠过有一郎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痛苦。

“啊……”有一郎瞬间明白了无一郎指的是什么,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看我这个哥哥当得,居然提起让你伤心事了。”

“无所谓。”无一郎温和地笑了笑,“因为,你现在就在这里……嗯?这是什么味道。”

“好像有点熟悉。”有一郎抽抽鼻子,兄弟两一起抬头,赫然发现天花板上有一坨晕染开的潮湿痕迹,大致呈现出三角形的模样。

接着,一颗颗棕色的液体从那堆阴影中渗出,宛如雨帘般滴落在这间卧室的地板上,发出嗤嗤的响声。

兄弟二人蹲下身子,定睛看去,发现瓷砖上居然多了几个指尖大小的坑。

“有一郎,你该不会……”

无一郎皱着眉头,脑中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然而,他话音未落,这间房子的玻璃轰然碎裂。

两道漆黑的身影极速从窗外射入,可就在他们手上的勾爪即将碰到兄弟两的衣角之时,天花板塌了下来!

已经失去了底部的浴缸带着无数黏腻的液体从上方坠落,正好将这两个连脸都没看清的不速之客完全覆盖。

“哼,原来早就发现我们,故意引我们上钩吗?”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多,有一郎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屋外的人在自说自话,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无一郎走到窗边,那天真善良的神情逐渐收敛,变成了让哥哥感到陌生的漠然。

“有一郎……”无一郎轻声说道:“没想到,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战,会来得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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