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连一张床都睡过...)(2 / 2)
“好,哥我也要。”
陈临戈眼皮一跳,指着简奶奶提来的小篮子说:“这里有很多,你自己拿。”
说完,他接过简奶奶递来的小碗,默默走的远了些。
蒲靳是最后一个从瓜田里上来的,他端着碗走到陈临戈身旁:“你坐这么远做什么?”
“凉快。”陈临戈大喇喇坐在地上。
这一片种了许多不知名的树,枝干粗壮枝丫繁乱,风吹绿叶哗哗作响,林间鸟鸣绕耳。
蒲靳喝完绿豆汤把碗和陈临戈的碗摞在一起,屈膝胳膊搭在膝盖上,“你是真想好了回来复读吗?”
“学籍都转回来了,你现在再问我这话是不是迟了点。”陈临戈低笑:“你说的,万变不离其宗。”
“我那是——”蒲靳也知道这个理没错,叹了声气:“但总归还是不一样吧,每年的高考人数、分数线,一年一个变化。”
“转都转了,再想这些也没用,还不如想想以后。”
“那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陈临戈抬头望向远方,群山连绵巍峨错落,望不见也看不清顶点。
“哎。”蒲靳还想说什么,身后忽地传来一阵音乐声。
两人一齐扭头往后看去。
树荫的另一边,熊力和邱琢玉坐在地上,一人举着手机录像,一人拿着手机放音乐。
简凡叫道:“等下等下,你重新来。”
邱琢玉又把音乐拉回开头,随着开头一声“哟”,周兮辞和简凡身体往后一滑做了个类似拉弓的动作,紧接着又拍了两下手。
蒲靳听出那音乐是一首挺火的宅舞BGM,也在某字母站看过别人跳这个舞,随即整个人都转了过来。
只是周兮辞和简凡显然不大会,四肢僵硬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明明是个还挺欢快可爱的宅舞,硬是被两人跳成了农村跳大|神的那架势。
“噗嗤。”蒲靳手背抵着额头笑了出来。
简凡耳尖听见了,停下动作,嚷道:“后面那两人,你们笑什么?”
“笑你们可爱啊。”蒲靳碰了下陈临戈的胳膊:“是吧?”
陈临戈对上周兮辞的视线,轻扬了下眉,笑得有些漫不经心,“是。”
简凡还想再跳,周兮辞死活不愿意,“算了算了,我还是不为难我自己了,你让玉子陪你跳。”
她背对着陈临戈坐在邱琢玉刚刚坐过的位置,回想陈临戈刚刚的表情,慢慢把脑袋埋在了腿间。
——好丢人。
“周兮辞,放一下音乐。”邱琢玉甩了甩胳膊,是个一看就会的架势。
周兮辞轻咳了声,拿起手机点了播放。
没想到邱琢玉也是个花架子,跳得还不如简凡,中间有一下直接一巴掌呼在简凡脸上。
简凡气得不行,逮着他揍了一顿,最后还是熊力帮忙解救了邱琢玉。
他捂着脖子直咳:“咳咳咳,简小凡,你也太狠了。”
“没你那巴掌狠。”
“……”邱琢玉叹气:“想吃个块西瓜补补。”
周兮辞坐着没动:“叫小凡给你开。”
“凡姐~~~”邱琢玉撒娇。
“行行行,给你开给你开。”简凡最受不了他这样。
一旁的陈临戈和蒲靳原以为简凡说开是拿把刀或者怎么样,结果没想到她从筐里抱起一个瓜放在草地上直接一掌给劈开了。
陈临戈:“……”
蒲靳:“……”
简凡顺着那道缝把西瓜掰成几瓣,抬头看过来:“你俩要吗?”
蒲靳疯狂摇头:“不不不。不要。”
陈临戈也摆手说不要,完了跟蒲靳打趣道:“还可爱吗?”
蒲靳:“你烦不烦。”
陈临戈转了过去,不知想到什么,蓦地笑了声。
“你笑屁啊?”
陈临戈觑了他一眼,“没笑你。”
蒲靳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陈临戈站起身:“走吧,干活了。”
“哎,来了。”蒲靳忙起身跟上,其他人闹完笑完,也跟着下了田。
周兮辞还记着王沪生昨晚交代的事,摘完瓜之后本来想和简凡单独去一趟陶姜家里,但蒲靳一听要去河对岸,也上赶着要去,“你们去找同学,我跟陈临戈在那边逛逛。”
周兮辞一想也没什么,“那走吧,不然等会天该黑了。”
蒲靳点头:“行。”
一群人浩浩荡荡。
走到河边,一道长索桥连着两个村落,这是从简家岗去往陶家村最近的路,如果开车,那要在外围绕一圈。
索桥经年累月,铁链生锈,桥上的木板也是“缝缝补补”,人走在上边桥身跟着摇摇晃晃。
往底下一看,是滚滚河水。
周兮辞走到半截才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蒲靳跟陈临戈走在最后,落下人群很远。
简凡没注意,往前撞到她后背,“走啊,怎么不走了?”
“你们先过去,我等等他们俩。”周兮辞贴着绳索,让他们三先过去,等蒲靳和陈临戈走到跟前才说:“要不你们别跟着过去了。”
她看了眼陈临戈,“你不是恐高吗?”
陈临戈脸色倒是如常,只是眼神有些僵硬,笔直往前看,和周兮辞说话也是直直盯着她的发顶,不往下看分毫,“都走到这里了,直接走过去吧,那边有回去的车吗?”
“时间晚了就不一定。”
“你不是要去找同学吗,你先过去吧,不用管我。”陈临戈伸手想去握用来固定桥梁的绳索,但绳子是悬空着的,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对他来说更加没有安全感,还不如不抓。
他收回手刚要垂下,周兮辞却突然抬手握住了。
陈临戈整个人都跟着一僵,手也不知道怎么动,任由她握着,手指笔直的抻着,“怎么了?”
周兮辞慢慢握紧了,“走吧,我带你过去。”
陈临戈还没说话,蒲靳在一旁轻咳了声,“那什么,我先过去。”
周兮辞侧身让他过去,也不知怎么,不敢看陈临戈,指着桥的终点说:“你不要低头看,盯着前面那根柱子就行。”
陈临戈滚了滚喉结,“好。”
他逐渐放松,手指蜷曲,贴着她的手背。
掌心交握的温度有些烫,周兮辞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只是手牢牢牵在一起,明明小时候连一张床都睡过,可现在仅仅只是牵手,两个人却都紧张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临戈看着她的背影,手上不着痕迹地用力,指腹紧紧挨着她的手背,就当他是害怕。
就让他做一回勇敢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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