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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她是牵扯住他的那根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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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兮辞长这么大没少听别人夸过自己可爱, 每回说她也都当听个乐,高兴了还能说句谢谢叔谢谢婶,不高兴了……好像也很少有不高兴的时候, 反正每次都挺乐在其中的, 但陈临戈这么正儿八经的说她可爱, 她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还垫着下巴趴在他桌沿,神情愣愣的。

“怎么了?”陈临戈拿了包纸放到她手边。

“我在思考要不要说声谢谢。”周兮辞拿着纸直起身, 纸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她想起什么,又凑过去问:“怎么最近不见庄同学来找你了?”

“她不是在追你吗?”周兮辞抹掉嘴角的巧克力印子:“追人还能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啊。”

陈临戈没接茬,扯了张试卷放在她面前:“你管别人那么多, 先把卷子写了。”“哎。”周兮辞嘴上虽抱怨,但拿到试卷后还是收了心,认真看了起来,遇到不会写的题目, 也都像陈临戈说的那样, 先圈了出来。

一节自习下来, 陈临戈喝着水往她试卷上瞥了眼,一口水直接呛了出来,还有些溅到了周兮辞的试卷上。

“你在干嘛?”陈临戈抹了抹嘴, 把她试卷拿起来,正儿八经的题目没写几道,一眼望过去全是圈:“你这……”

“不是你说的吗, 遇到不会写的先圈起来。”周兮辞挠着脸:“好像圈的是有点多。”

陈临戈快速看了一遍, 把试卷收了起来:“走吧。”

“回家。”陈临戈拽出书包,“这阵子你都跟我回去。”

“嗯。”陈临戈看着她:“就你这成绩得开煤气灶。”

明天正好是周末, 周兮辞收拾了几本书,又装了一沓试卷,还想回宿舍去拿古诗集册子。

陈临戈往她脑门上崩了下:“你是放一天假,不是一年,把理综的卷子和复习资料装回去。”

“哦。”周兮辞收拾好东西:“那我先送姜姜回宿舍。”

“忙你的去吧。”邱琢玉从教室角落拿起陶姜的拐杖,“我送她,你们早点回去。”

“你啧屁啊。”

“对啊,啧屁。”周兮辞抢在邱琢玉反应过来之前,拉着陈临戈从教室跑了出来。

回去的路还是陈临戈骑车载她,周兮辞给脚找了个位置踩着,但总是不得劲也很吃力。

她低头看了看,说:“早知道就该买个电瓶车,这脚都没地方放。”

“别乱动。”陈临戈晃着车把:“不然你来骑。”

“当我没说。”周兮辞老老实实闭了嘴,等到小区门口,直接从后座上蹦了下来,顺势还推了陈临戈一把。

他估计没反应过来,差点连人带车摔了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啊。”周兮辞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而后立马先一步往小区里跑。

没跑多远,听见身后的车铃声又停了下来,没曾想陈临戈压根没打算等她,直接从她身边“咻”地骑了过去。

“陈临戈!”她抓着书包追了过去,一直到车棚才停下:“你这踩的是风火轮吧,跑这么快。”

他勾着钥匙笑了声:“我以为你能跟上。”

“你在羞辱我吗?”

“没有。”陈临戈从车篮里拿出书包:“走了,早点上楼早点给讲完试卷,你就能早点睡觉。”

周兮辞想到那一卷子的圈圈,头都大了。

以她的水平,一晚上讲完一张卷子简直是天方夜谈,陈临戈也不想英年早逝,讲完三十几道单选直接把笔一扔:“今天先到这里,你回去睡觉吧。”

周兮辞“哦”了声,收拾好东西往外走的时候见他拿了张新试卷摊在桌上,“你还不睡吗?”

“嗯。”他头也不抬:“做完这张卷子。”

已经是一点钟了。

她想了想,又走了回去,从他桌上拿了本语文书,“我看会古诗词,多背点是一点。”

陈临戈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学霸房间有学习能量加成,周兮辞一直看到他写完那张卷子都没觉得困,甚至还大有继续挑灯夜读的冲动。

“你看看几点了?”陈临戈把桌上的电子钟拿到她眼前:“你不打算睡觉了吗?”

“我靠,都三点了,我真没觉得困。”周兮辞合上书:“你平时都学到这个点吗?”

“平时不会这么晚。”他看着她。

周兮辞回过神:“哦哦哦,今天是有我这个学渣在,我懂了我明白了,我麻溜地走了哎。”

陈临戈笑了声:“饿不饿啊?”

“这个点还有吃的吗?”

“就问你饿不饿。”

“饿。”她摸摸肚子,看着他走进厨房:“你平时在家还开火么?”

“不然呢,我喝露水养活自己吗?”陈临戈从冰箱里拿出面条和鸡蛋,“荷包蛋还是散的?”

“都可以。”

他看着她没动。

“打散吧,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行。”陈临戈说:“你去看书吧,好了我喊你。”

“不用帮忙吗?”

“你刷碗。”

“……”

周兮辞没站那儿多说废话,回到卧室见他桌上散着一堆东西也没敢乱动,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一边转笔一边背书。

这要让陈临戈看见了指不定又要赏她一个爆栗,她想到这儿,没忍住笑了,手上没留心,把笔帽给甩了出去。

周兮辞放下书,在地上摸索了一圈也没找到,陈临戈进来喊她的时候,她正往半空中丢了个硬币。

他站在门边问:“干嘛呢?”

“笔帽掉了。”周兮辞说:“周奶奶以前说找不着的东西可以丢个硬币,然后顺着硬币滚落的方向就能找到原来丢掉的东西。”

话音落,硬币掉了下来,地上铺的是毛毯,硬币别说滚,连落地的动静都听不见。

周兮辞:“……”

陈临戈止不住笑:“周奶奶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扔硬币别在地毯上扔。”

“你闭嘴。”

“别找了,先出来吃饭,明天我打扫房间。”

“不行。”周兮辞就跟有强迫症一样,心里拧着个疙瘩:“你先去吃吧,我不找到我今晚不用睡了。”

陈临戈要进来帮忙,她摆摆手说:“你先去吃吧,不然面都要坨了,我就找五分钟,找不到这笔我就不用了。”

“行,快点啊。”

“嗯。”

周兮辞干脆趴在地上摸索,一路从毛毯这边循着记忆里的笔帽甩落的抛物线找到书桌旁。

陈临戈真对得起他学霸的称号,卧室里到处都是书和试卷。

她在书堆的缝隙里扒拉着,终于在书桌桌脚的一个位置把笔帽摸了出来,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推倒了一旁的书堆。

“哗啦”一声。

周兮辞立马心虚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等了半天没见陈临戈过来,动作迅速地把书又重新摞了回去。

地上的书很杂,看书封有一部分是他在沪市的教材。

“还没扔呢。”她嘀咕了句,拿起掉得最远的一本教材,一张纸片从里掉了出来。

是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的,并不齐整的边缘底下印着附中的名字。

纸上写了很多东西,周兮辞看到几个熟悉的字眼,溪城航大、溪城科技大学……

她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心听见陈临戈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慌乱之下把教材和草稿纸一齐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找到没?”陈临戈站在门口。

周兮辞提着书包从地上站起来:“找到了。”

“那过来吃面。”

“哦。”她走出去,发现面碗里放了一整颗荷包蛋,不知怎么眼眶倏地一酸:“不是说打散的吗?”

“都开火了,多煎两个蛋也不费事。”陈临戈拿起筷子:“快点吃吧。”

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周兮辞本来还挺饿的,但心都被纸条上的东西牵扯着,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三分之一,“要不你放着吧,我明天早上热一下再吃。”

“这是面啊,放一晚还能吃吗?”

“可以放冷冻。”

“……”陈临戈叹了声气,端起她的面碗往自己碗里一扣,“好了,你回去睡觉吧。”

她坐着没动。

陈临戈自顾吃了起来,“碗明天刷,我也困了,吃完就睡了。”

周兮辞点点头,拎着书包走了出去。

家里没有想象中的冷清,周兮辞走到主卧,周国成不在家,但可以看得出来他这阵子应该是住在家里,被子是乱的,床头的烟灰缸也有几根烟头,屋里还有没散干净的烟味。

她走过去把窗户打开,出来时也没关着门,就这么敞着风。

忙完这些,周兮辞又进了卫生间,以往几分钟就能冲完澡,她硬在里面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等坐到桌旁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逃避,在逃避那个会让她难过内疚的真相。

那天跟陈临戈聊完专业的事情后,周兮辞上网搜了一下,这个专业最强的学校不在溪城。

甚至离溪城很远。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本教材,其实压根不是教材,是一本高考报考指南,陈临戈把写在纸上的那几个学校所在的那一页都折了个边角。

周兮辞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他每所学校圈出来的专业都差不多,遥感与科学技术、人工智能还有一个计算机。

她捏着那张纸片,陈临戈在上边写了一模二模的成绩,按照那个分数,他本可以去到更好的学校。

周兮辞缓缓低下头,眼泪掉在纸上,黑色的字迹逐渐模糊起来。

她还是做错了。她不该打那个电话的。

-

发现小纸片的事情周兮辞没打算现在就找陈临戈聊,毕竟马上就是月考,她不想再因为自己影响到陈临戈。

但十月底的这次月考整个二十五班并没能像想象中发挥的那么好,因为之前实在落下了太多,临时抱佛脚都是要被佛踹开的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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