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伺候(活生生的灵魂...)(1 / 2)
饭后卓裕借口说:“还约了个朋友。”
姜宛繁适时告诉他, “谢宥笛发来了地址,差不多可以走了。”
两个人怀着心知肚明的默契对视一眼。卓裕眼梢带笑,随后一本正经地起身, “姑姑, 姨妈, 我们就不陪了。”
直至听见车启动的引擎声, 屋里的人才收敛笑容。姨妈问:“就这么走了?你也不留他们再坐会儿?”
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带着看把戏的热闹,卓悯敏越发心烦,冷呵道:“我怎么留?脚长在自己身上。”
另一姨妈说:“你也别拱火, 人家两口子有事要办, 怎么留?那是人家的小家庭了,过多干涉岂不是显得这长辈没分寸。”
“不过, 卓裕这媳妇, 也是个会来事的人。”
“你猜,你姑姑她们此刻有没有在说我坏话?”车里,姜宛繁贪凉吹风, 把手伸到窗外,五指张开过冷风。
“坏话不至于。”卓裕说:“换着法子夸吧。”
“漂亮在我身上不是夸奖, 顶多算是陈述事实。”
卓裕乐出了声, 把车窗一点点关掉, 逼得她连连缩手,“这么美的人, 别吹风了, 吹病了就成病美人,到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禽兽。”
回到四季云顶, 卓裕做的事确实很禽兽。
他好像,特别执迷于洗澡的时候。朦胧雾气带着闷热的潮湿感, 窄小空间提振敏感,就连动情时的任何声响,都成为了环绕背景乐。
卓裕习惯性地在纤细腰肢上落下痕印,斑红似初熟的草莓。每每姜宛繁抗拒时,他总能说出天衣无缝的理由,“等夏天穿泳衣的时候,我就不亲这儿了。”
在这种事情上,卓裕好像特别有求知欲,姜宛繁忍不住问:“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成绩很好?”
“一般吧。”卓裕亲了亲她锁骨,“一本过线不到200分。”
他躬身往下,一个动作后,姜宛繁揪紧床单,床面上如褶出一朵怒放的花。她将哼叫忍进喉咙,微颤着声音问:“我是什么难解之谜吗?”……你要用这么多手段来各种探索。
卓裕抬起头,眼角烧红似的,鼻尖凝着一滴汗,偏又语气无辜,“我只是想做个称职的小白脸。”
夜云翻涌,星月依稀,姜宛繁被他折腾狠了反倒越来越清醒,既然说到高考分数,她好像一直没问过卓裕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卓裕嗯了声,方才摇曳之中,头发乱得趴在前额,眼神也淡然许多。他问:“你是不是美院毕业的?”
假装没听出他故意为之的转移话题,姜宛繁答:“和怡晓同校,算起来,我是她学姐。”
卓裕笑,指腹有下没下摩挲她细白的肩头。
姜宛繁换了个姿势窝在他手臂间,“等新房装修好了,我店里有很多东西想搬过去。有两件女褂我最喜欢,不过是红底的,与新房的装修风格是不是不太搭?”
卓裕闭目养神,听得却不敷衍,“可以把储物间的装潢做成不一样的。”
“没事,我拿另一件浅黄色纱粤绣斜襟女褂,更加清秀淡雅,反倒有视觉上的反差。”姜宛繁对绣品如数家珍,“笔筒、纸巾盒,带点民族元素很点睛。卧室不用做隔断,摆一架丝质屏风,也不会显憋闷。”
卓裕大多听不懂,听到这,很关心,“屏风上绣什么图案?”
“噢,”卓裕语气失望,“还以为你要绣鸳鸯戏水,就跟咱俩刚才做的事一样。”
姜宛繁翻身捂住他的嘴,“裕总,我要曝你黑料了啊。”
卓裕侧开脸,漫不经心地纠正:“这算哪门子黑料,顶多是桃色新闻。”
姜宛繁乐不可支,轻捏他的鼻子,“你还挺会给自己加戏。”
磨蹭之间,万物复苏。
姜宛繁被他用力抱住,眼神由淡转浓烈,像续杯的红酒,他说:“A。”
这一次结束得快,姜宛繁好像也摸到了他的命门,知道他在怎样的表情、呼吸频率下最敏感,卓裕大概没料到她也有这一招,闷哼一声别夹……
卓裕双手撑着床,不至于压疼她,埋头在她颈间平复心跳,姜宛繁顺着他后背的肌肉轮廓来回描绘。卓裕不算瘦,背阔肌的肌理分明,不是随便长长就能长出来的,他的手臂、腿,都不难看出训练痕迹。
姜宛繁问:“我好像一直没听你说过你的爱好。”
“赚钱。”
“这不是爱好,”姜宛繁没理会他的调侃,认真道:“这只是求生的本能。”
安静片刻,卓裕转过脸,蹭去她另一边的肩窝,慢声说:“以前喜欢滑雪,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我就来兆林工作了。”
一语概括,他并不想多谈,轻舔她凸起的锁骨传递情绪的信号。姜宛繁拍了拍他的背,“那,你有没有什么收藏品,或者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想要带去新房?”
良久,卓裕平声:“没了。”
“噢。”姜宛繁悠悠翻过身体,转而背对他,懒懒道:“困了,睡觉。”
乍然一空的怀抱溜进冷气,卓裕不满意,下意识地去捞人,贴着她的耳朵说:“我后天要出差,两天就回。”
—
开春之际是店里相对比较忙的周期,夏装预定,旗袍和汉服的定制最多。春节假后,面料采选,运输时效都出了点小问题,姜宛繁在三方沟通中忙得焦头烂额。
那次她一个人去林家吃晚饭,卓悯敏顺口提了句,有两个表姑妈要来她这儿选点东西。姜宛繁本来没在意,但这几天扎堆地来。来就来吧,开门迎客的,谁的生意不是做。可这俩人极其挑剔,“这个面料太硬了,花纹这一块有点复杂,还有没有别的?”
吕旅耐心推荐了很多,都能挑出刺。
后来姜宛繁过来亲自作陪,俩人才稍稍满意。把姜宛繁的情况一顿了解,扯些有的没的聊,又问店里生意这么好,收入能到多少。
姜宛繁看了几次时间,耐心到了极限,把话挑明了说:“我还有点急事要处理,要不您们先挑着,看中哪样跟小吕说。”
她能看出对方的不高兴,管不着了。
一小时后,吕旅过来说:“人走了。”
姜宛繁还在记电话,“买了什么?”
“什么都没买。”
姜宛繁手一顿,“啊?”
“挑了几样问价格,可能对价格不满意,我都按你说的打了个很低的折扣,结果她们还是不高兴。”吕旅挠挠脑袋,小声说:“我觉得她们大概是想你白送。”
姜宛繁想了想,摇摇头,“不会。可能是我没陪好。”
吕旅知道她最近事多,一车面料因厂家无法按时交货过不来。
“师傅,你说,张经理那边,是真的没有货交,还是把货交给了别家?”
姜宛繁头疼,她也早想到了这一点。
这车面料是意大利定制,用作初秋款衬衫、丝质裙装以及部分发饰、丝巾饰品的制作。以往合作都很顺畅,今年却突然有了变故。本想打感情牌,但对方并不买账。姜宛繁索性也直接,那就重新谈价钱。
张经理沉默了会,“你出什么价?”
姜宛繁报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数字。
那头说:“好,我去协调。小姜,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电话挂断后,姜宛繁坐着久久没出声。小吕担心她,“师傅。”
姜宛繁不适地活动了下脖子,“没事儿,肩膀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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