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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礼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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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一身恶寒。

顾瞻看她吃葡萄,确实是想替她剥皮的,冷不防手下拿空……

再一看祁欢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登时也是哭笑不得。

他倒是没有什么秀恩爱的概念,就是她在他身边时候就下意识的想要事无巨细的照料着。

现在转念一想,也是后怕,不想被高云泽那些人调侃打趣。

祁欢递了快西瓜给他,来掩饰前一刻的欲盖弥彰。

顾瞻先就着她的手咬掉了尖尖那里嘴甜的瓜瓤,之后才接过来自己吃。

旁边服侍的两个婢女抿着嘴巴偷笑。

祁欢佯装若无其事的也拿了一块西瓜,低头做淑女状慢慢地啃。

然则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在场上比试骑射的一群男男女女发现他俩回来也都从场上下来,策马过来招呼他们:“顾瞻,进山一趟吧?方子月说今日午宴时间挪后一些,咱们去打点野味回来烤了吃啊。”

顾瞻不常在京城,高云泽他们这几个凑在一起经常出城狩猎,然后烹煮自己亲手狩来的猎物几乎是他们固定的习惯。

英国公府的这片马场,连着那两座山头就是天然猎场。

顾瞻先看向祁欢询问:“进山去吗?”

“你跟他们去吧。”祁欢果断摇头,“我的骑术都是今天刚学的,也仅限于会骑而已,山里树多林密,还有各种岔路,我就不拖后腿了。”

顾瞻于是冲那几人摆摆手:“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然后有个特别活泛的小子就贱贱的调侃起来:“你不去,高云泽也不去,回头高家和祁家的几位姑娘吃什么?”

好歹还是注意着分寸,没单独把祁欢拎出来说。

被他一提,祁欢才想起来,在场中搜寻一圈。

星罗几个被卫风带着,一直在马场外围练骑马,高云泽则是同高云渺还有祁欣在一块儿,似乎是在指导两个姑娘马上骑射,分身乏术。

顾瞻虽然看着沉稳,可是年龄在那摆着,偶尔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少年心性。

被对方言语一激,他也便改了主意,拍拍袍子站起来,又嘱咐祁欢:“一会儿太阳只会更大,你就坐在这里吧,别乱跑,半个时辰左右我就回。”

众人面前,祁欢只含蓄的点点头,没说话。

顾瞻提了弓箭,重新翻身上马,与那一群男男女女说笑着朝山林入口的方向走去。

祁欢目送他走远,西瓜汁水太足,她出门在外可不敢多吃,于是又从婢女手中要了那盘葡萄回来,坐着慢慢吃。

正在聚精会神剥葡萄皮,就听见由远及近一串马蹄声。

循声去看,穿着一身大红骑马装的高云渺已经到了近前。

她的身量在一众姑娘中间算是高挑的,这一身一群剪裁合体,腰封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叫上登了双短靴,看上去高挑又飒爽,当真是有了将门虎女那意思了。

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祁欢再次往远处看去,高云泽和祁欣还在靶场那边。

高云渺也出了些汗,骑马太久,脸上扑了一层泥土灰尘,再被汗渍一冲,那张脸跟花猫似的,祁欢立刻就又有点欣赏不来了。

她人也是累得不轻,过来就一屁股坐到垫子上,伸手去桌上果盘里拿西瓜。

“洗手!”祁欢喊了一嗓子提醒。

旁边的婢女已经起身去打水。

高云渺该是渴得狠了,却的盯着桌上水果,一时擎着的手却迟迟没有收回去。

祁欢觉得好笑,忍痛将手里刚剥出来的一颗葡萄递到她唇边。

高云渺下意识张嘴衔了去,随后反应过来这是祁欢给她的,脸色便是直接僵住了,显得极是不自在。

祁欢佯装不察,只是看着靶场那边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高云渺这才匆忙掩饰尴尬,脸色现出明显的骄傲之色:“马上骑射我早就可以练得很好了,是祁欣要学。”

可是射箭与骑马不一样,骑马只要掌握了技巧,便是初学者也能很快上手,很好的驾驭,而射箭是需要臂力的。

她能练好,是因为从小感兴趣,经常跟着高云泽练习。

现在祁欣要学,她那力道,给她把特制的小弓要拉开手臂都颤颤巍巍。

偏偏吧——

她这个表妹还要强的很,但凡入手,就什么都要学的特别刻苦。

一开始,是她在教祁欣的,可她高云渺自己就是个骄纵性子,哪儿有那个耐性?没一会儿就烦了,把高云泽喊去,顶了这项苦差事。

这会儿高云渺心中对祁欣是颇有几分怨言的,可她是个有原则的人——

她跟祁欣的关系比跟祁欢更好,立场不能变!

所以,还是很有涵养的没有多言,替祁欣藏拙了,没当着祁欢的面揭短。

祁欢却是未曾注意高云渺心中这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就看她心焦等着婢女去给她打水来,索性好人做到底,又给她剥了两颗葡萄。

高云渺是渴得狠了,多少有点顾不上矜持,想想反正前面已经吃了她的了,于是心一横,遂就坦然的张嘴继续吃。

顾瞻说是半个时辰便回,但他们一进山去就没数了,最后是整一个时辰之后才回的。

收获道是颇丰,几人猎了几只山鸡几只野兔,还有一人用草绳串了一大串十几条肥美的河鱼。

彼时,天已经过午。

散落在马场各处的众人见状,也都自觉的纷纷回拢,往凉棚这边聚集。

高云渺吃了祁欢剥的葡萄,大概是觉得吃人的嘴软,态度便好了许多,冲着远处打马过来的顾瞻努努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成天拐弯抹角的腻腻歪歪,有意思?就这么一直糊弄着吗?”

祁欢笑了笑,没接茬。

她和顾瞻现在的这个状态,落在这些婚嫁只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公子小姐们眼中,确实是很难理解的。

尤其——

如果是顾瞻犹豫,态度举棋不定也还算了,现在偏偏是顾瞻拿出来的诚意满满,反倒像是祁欢还不太乐意似的,这就……很奇葩!

方子月准备充分,从国公府带了两个厨子来。

之后众人就坐到凉棚里纳凉喝茶吃水果,等着下人准备席面。

很快的,篝火架起来,烤鱼和烤肉的香气弥漫。

这个时辰已经过了饭点儿,所有人都饥肠辘辘,就连祁欢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闻着这味道都有几分垂涎欲滴。

又挨了小半个时辰,宴席总算摆上桌。

一群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在一起,没有长辈镇着,气氛十分的放松融洽,更是有人直接行酒令和划拳起来。

这两样,恰恰都是祁欢的知识盲区,但也没人会想到叫她一个大家闺秀来划拳,所以她就闷声只顾着吃。

反倒是顾瞻——

他也不愧是军营里摸爬滚打过的,无论是文雅的酒令还是简单粗暴的划拳都玩得贼溜,宴席过半就把最跳脱的那俩小子喝趴了。

吃完饭,就差不多该收拾回去了。

一群人围着方子月去商量买马的事儿。

祁欢去如厕回来,在原来的凉棚里没瞅见顾瞻,狐疑的四下找他,却见他自不远处牵着她之前骑过的那匹小母马过来。

祁欢赶紧应了几步上去。

顾瞻摸摸马儿的鬃毛,对她笑道:“带回去吧。”

祁欢失笑,明知故问:“你送给我?”

“嗯。”顾瞻点头。

映着下午金灿灿的阳光,他眉目之间的光彩也是极盛。

他说:“礼尚往来嘛,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也不算没送。”祁欢大大方方拿过他手里缰绳,“你应该是把我喂胖了点儿。”

这回换成顾瞻忍俊不禁,被她逗笑了起来。

他俩人站在一起,郎情妾意的私语确实挺博人眼球。

然后就有人起哄冲顾瞻喊:“顾瞻,你回京也有段时间了,哥几个几时能喝上你的喜酒啊?还能不能给个准信了?”

本来若不是借着酒劲儿,他们也不会当着祁欢的面和顾瞻凑这个玩笑。

毕竟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多少有点逼人就范那意思。

顾瞻可能是受了酒劲儿的干扰,就只是眸色温和的笑了笑。

他抬手摸摸祁欢的发顶,语气柔软又透着几分无奈的宠溺,揶揄着回了一句:“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大家都有分寸,当即便要转移话题,绕过这个坎儿,却听祁欢也望着他笑道:“你也没去我家提过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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