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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赐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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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啊!”三夫人急了!衙门牢狱之地是姑娘家能去的吗?要是走了这么一遭, 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名声也不好听啊!

大白日,府里的几位爷都在外当差,只女眷在家。其他房的人, 就算人没过来看热闹,身边的下人也在这儿盯着。

大夫人得了下人的禀, 脚步匆匆地从后宅赶过来,问清楚了情况, 也跟着皱眉。

叛国……这可是大罪啊!她操持着这个家,处处谨慎小心, 哪敢想要沾上这样的事情?

“大嫂。”三夫人走过去,语气里带着点央求, “这俩孩子这么早一趟, 日后就说不清了啊!”

大夫人望了一眼寒酥。虽然因为沈约呈的事情,她不太喜欢寒酥, 可是她也知道姑娘家被官兵押走了,别说能不能再回来,就算还能回来,也是于名声有很大的损害。

大夫人再望一眼寒笙, 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孩子还是个瞎子,怪可怜的。

李大人拱了拱手, 道:“几位夫人, 这叛国可是重罪。赫延王府是什么门第?难道要为了借住的远方亲戚沾上这样的事情?”

李大人的话让大夫人心头一震。不行,二弟放心将整个家族交给她打理,她一直坚守不能让任何人和事损害赫延王府的名声。

沈约呈正在书房里做最后的苦读,得了小厮的消息, 笔也抛了书也扔了,起身就朝前院跑。

“李大人,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约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李大人也不愿意和一院子的妇孺打交道,他朝沈约呈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说:“还请三郎劝劝家中女眷,莫要阻拦。此案板上钉钉,已经结案了。”

苏文瑶牵着封赟的手躲在垂花门后,朝着前面张望着。她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心道叛国可是大罪。赫延王府本就够显眼了,可千万不能包庇一个远方亲戚啊!

三夫人一手拉着寒笙,一手拉着寒酥,紧紧抓着不松开。她板着脸,道:“姨母不会让他们带你们走的!”

她也顾不得体面,朝着李大人嚷嚷:“你说板上钉钉就板上钉钉?人证就不能是被收买的?书信就不能是伪造的?人已经去世这么久了,现在给按一个叛国的罪名?”

三夫人大声道:“除非将寒正卿抓来,否则我才不信!”

李大人顿时觉得头疼。他拔剑:“封三夫人再耽误本官办案拿人,别怪我……”

李大人的话戛然而止,他转过身去,望向府门外,拔了一半的长剑动作停在那里。

封岌瞥一眼李大人握着剑柄的手,冷声:“在我赫延王府动刀刃?”

“不、不……不敢!”李大人哪里还有刚刚那幅公事公办的冷血模样?他望着封岌迈进府门的身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就连腰身也弓起。

封岌大步往里走,望向寒酥。见她脸色惨白,丢了魂儿的模样。他皱眉,心中不悦。

“进了我赫延王府,就是我赫延王府的人。”封岌沉声,“不管她是谁的家眷,都休想从府里带走!”

一股无形的威压降在李大人的头上,他赶忙说:“是、是、是……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李大人带着官兵匆匆离去。赫延王既然发了话,那他如实禀告也算是交了差,上头也不会怪罪他……

三夫人和沈约呈都是重重松了口气。

三夫人握了握寒酥的手,又感激地望向封岌:“二哥,多亏你回来!”

三夫人发现封岌脸色铁青十分难看,三夫人心下有些委屈,声音也变低,她拽一拽寒酥的手,道:“还不快跪谢将军恩典?”

寒酥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她松开姨母的手,提裙朝祁文林奔去。往日的端庄淑雅被丢到一边,她用力攥住祁文林的衣襟,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祁文林,我要你的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祁文林红着眼睛,“我确实看见你父亲和北齐人聚在一起吃酒说笑!”

祁文林咽了口唾沫,犹豫后才说:“我堂哥也看见了!我与他一起看见的……”

寒酥动作缓慢地偏过头去,满眼不敢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信!”

就算让她相信溪流会倒流、天地会轰塌,她也不相信父亲会叛国!

“翠微,跟我去祁家!”寒酥侧首喊翠微。

三夫人小跑着追了几步,也没能追上她。

三夫人叹了口气:“二哥,今日这事不会有人再来抓小酥和笙笙了是不是?”

大夫人在一旁皱眉:“二弟,这事会不会让人抓了把柄……”

“没事。”封岌丢下这一句,大步往外走。

三夫人赶忙抱起寒笙,说:“笙笙不怕,没事了……”

“姐姐……”寒笙眼睛红红的,“姐姐也不会有事对不对?如果一定要抓一个人走,抓我不要抓姐姐。”

三夫人心酸得不得了。她抱紧寒笙,哄着她:“笙笙别担心,你和姐姐都不会有事,谁也不能把你们抓走!你刚刚不是听赫延王说了吗?”

“进了我赫延王府,就是我赫延王府的人。”三夫人故意压低声音学封岌的腔调。

寒笙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姨母的颈窝里。虽然姨母的怀抱很温暖,她还是希望姐姐早一点回来,她好想要姐姐抱她……

躲在垂花门后面的苏文瑶目瞪口呆。这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啊!就这么把官府的人赶走了?都说赫延王功高盖主,她今儿个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

若是以前,她还会觉得这样好生威风。可如今她嫁了过来,已经是赫延王府的人了,一荣俱荣的道理她记在心里。

苏文瑶有些担心,这件事情会给赫延王府带来祸害。她望着府门的方向皱眉,在心里咒骂了几句——

“这姐妹俩真不吉利!”

“借住个没玩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滚蛋!”

“得想法子赶走才行!”

·

宫中。

皇贵妃脸色苍白地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可是温暖的日光并不能温暖她,她的脸色也仍旧苍白,没有变红润。

她将手搭在腹部,虽然胎儿还小,理应什么都感觉不到。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似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孩子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很快就要彻底离开她。

皇贵妃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难道她这一辈子就真的不能做一次母亲吗?一想到可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骨肉,对皇后的恨意立刻淹没她整颗心脏,让她整颗心浸在苦水里一抽一抽地疼。

皇贵妃深吸一口气,唤来身边的宫婢,扶着她的手起身,款步走回去屋内。她说:“给本宫换衣上妆。”

她气色太差了,需要描画重一点的妆容才能遮挡她这么差的脸色。

皇贵妃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的一盒花钿,是正红色的牡丹。这是上次寒酥过来给她描妆时带来的。

皇贵妃再一次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如果注定这辈子不能当一个母亲,那能当皇后也是非常好的事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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