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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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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小女娘,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匀引的蜂狂蝶乱。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论风流,如水泥晶盘内走明珠;论语态,似红杏枝头笼晓日。傅家少爷看得是心猿意马,七颠八倒,骨头酥来,心头迷。」

秦瑜见他脸红,看向他目光所到

之处,问:「你可知,这一段是出自哪里?」

傅嘉树只知道这一段描写十分放荡,他初见秦瑜是觉得惊艳,但是这种惊艳是极盛的容貌,是那种不带有任何邪心,这个形容却是低俗下流,无耻至极。他问:「这段还有出处?」

「读书少,是真少。」秦瑜鄙视傅嘉树,「人家笔名都叫红陵笑笑生了,肯定是翻烂了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这一段前面几句是吴月娘初见潘金莲,形容潘金莲冶艳轻佻,后面心猿意马那里是和尚见潘金莲的描写,说出家人见了潘金莲也要抛弃佛性。」

「你还看这书?」傅嘉树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说道。

「我没说过我博览群书吗?这也是经典之一,我为什么不看?你认为我的思维,光看列女传,就能形成的?」

被秦瑜嫌弃了一脸,傅嘉树无言以对,又不能当场跟她争辩,转过头跟宋舒彦说:「舒彦兄,幸亏我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无论怎么样,我们在宁波的说法,才是最合理的。反正我们一口咬定,你对小瑜只有兄妹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这个红陵笑笑生和陈华平造谣。而且,我们要大肆宣扬,舒彦兄和小瑜离婚,是两个新派青年处理传统婚姻的典范。我马上去问贺晴这个人的底细。」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借机为舒彦兄设立一个追求男女平等,为改善女子生存环境不断努力的形象。海东纱厂的最终客户是女性,女性的消费能力非常强。如果能在女性心中树立好口碑,对海东洋布占领更多的市场会

纸,低头看去,果然才看了几排字下去,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怎么能写得如此下作?堪比避火图。

几个人正在说话之间,伴随脚步声,傅嘉树出现在门口。

宋舒彦发现傅嘉树来得也太快了吧?

傅嘉树还一脸惊讶地问:「宋叔和舒彦兄怎么来了?」

秦瑜弯腰挥手恭送伯伯离开。

车子缓缓离开,宋老爷透过后玻璃窗往二楼望去,二楼上哪儿有人?

他回过头见宋舒彦满脸颓丧,宋老爷劝儿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了,按照今日所见,我说句实话,你无论是沉稳还是洒脱都差小瑜远了,她实在不是你的良配。今天既然决定了,你们俩日后只有兄妹名分,再无其他了。」

宋舒彦侧头看着窗外斑驳的光与影,偷偷用手指抹掉了眼角的湿意,其实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跟秦瑜早已没了缘分?只是自己不信罢了。

她亲口对他说靠在傅嘉树的肩头睡,这不就是跟自己明说她已经认定了傅嘉树吗?

宋舒彦擦掉了那一滴泪,转过头,苦笑:「大丈夫自然不患无妻,只是再也没有那个人了而已!父亲,您不会懂的!在

您眼里,所有的女人可能没什么差别。」

「女人嘛!吹了灯……」

宋老爷话说到一半停下了。怎么会没差别?宋老爷心头掠过自己的那些女人,慢慢的画面定格在自己洞房花烛夜,他挑起红盖头,看见一张明艳若桃花的脸,明明自己心头动了,却非要强说,他不喜欢这般艳丽的女子,他喜欢的是表妹那样清丽可人的,所以有了老二。

从此她永远穿着朴素的衣衫,掩盖她的艳光,而他很快对老二没了兴致,长宠有着一张艳俗脸庞的老三,哪怕明知道老三胸无点墨,脑子空空。再后来,她无需用衣衫掩盖,也没有了当日的光彩,他对老三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

送走宋家父子,秦瑜拿了笔记本,跟着傅嘉树去傅家,要去请教傅老爷一些问题。

两人走在小道儿上,傅嘉树问她:「舒彦兄没有问你我们一起赏月的事吧?」

他倒是很在意吗?秦瑜点头:「问

了!」

「你怎么说?」

秦瑜据实已告。

傅嘉树听秦瑜说,她告诉宋舒彦,她靠着自己仰头睡了半宿,傅嘉树脸上笑容就止不住。

秦瑜停下看着傻笑的傅嘉树:「不过我发现这个谎撒得不够圆满?」

「怎么不够圆满?我觉得很好!」他都很不跟把她抱起来转个圈圈了。

「就你这点子文化水平,真能说出「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舒彦兄会信?」秦瑜看着他,十分真诚。

「秦瑜,我只是不看那种书而已,并不是不学无术。正经的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我也熟读的。你什么意思啊?」

傅嘉树想起上次宋舒彦知道盖茨比,他就不知道,而且他还知道,就是自己的专业,秦瑜也比他知道得多,秦瑜也不算是说错自己,好像他真的读的书比较少,傅嘉树一下子有些落寞。

感觉出他不开心,秦瑜细想是不是伤他自尊了?她连忙安慰:「咱们俩,有一个多看看不正经的书,多揣摩揣摩就够了。没必要两个人都懂那么多!」

听她说「咱们俩」,傅嘉树心花怒放,未曾细想,更何况已经进了家门。

傅老爷正在喝茶,秦瑜立马过去:「傅伯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您!」

想起傅嘉树昨夜未曾睡好,她跟他说:「你去休息,昨夜都没好好睡,早点睡觉。等下我自己回去,两步路,难道还真要你送?」

秦瑜关心的话让傅嘉树满心都是糖水,他确实昨晚没好好睡,有些头脑发胀,再说此刻也算不得早了,洗漱了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似乎半梦半醒,脑子里浮现出那篇文章里胡说八道他与秦瑜在云海大饭店的句子,这个王八羔子还借了柳永的一句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一觉梦醒,身上汗涔涔,傅嘉树伸手开灯,床头的闹钟此刻才三点出头,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脑子里突然冒出秦瑜的那句话,什么叫做有一个多看看不正经的书就够了?不许她看!却转念,自己不过看了这么一段文字,已经如此旖旎,不晓得她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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