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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浅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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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匀速行驶, 窗外阳光和树影透过玻璃,影影绰绰地洒在桌面上。

紧接着,谢行川看到简桃一言难尽地抬起头, 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拧起秀气的眉心,不知是在询问谁——

这配吗?

谢行川:?

很快, 简桃贴着防窥屏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姓谢的狗发来的消息, 一个言简意赅的问号。

她还处在对那个提议的巨大震撼中,缓了一会儿才说:

【没什么,看到了一些很惊悚的东西。】

她总不能跟谢行川说看到我有人建议嗑我们俩CP吧?

算了,这种提议, 应该提出也不会被采纳的。

谁会想嗑这种CP。

很快, 房车在超市前停下, 简桃收起手机。

他们需要进行一些物资的补给,还有各种食物水果的购买。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一起逛超市。

刚一进去, 潇潇和邓尔就拿着推车开始战斗,一路笑闹着穿梭, 简桃则思考着食物,推着车子在后方缓慢行走。

偶尔要开很久的车, 午餐也需要在车上解决, 所以她想买些熟食, 或者垫肚子的零食。

她边走边挑, 选得投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跟着前面的人走。

抬眼, 前方男人宽阔挺直的后背映入眼帘, 他正俯身在冷柜旁, 挑选合适的牛排。

她四处看了一圈,发现大家早就各走各的,不知到哪儿去了。

这个角落,只剩下她和谢行川。

她挑完果汁就打算走,冷不丁地,看男人突然拿起个什么,手指往上掂了掂,而后目光一挪,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正欲转身的简桃被这一眼定在原地,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停住手腕,开口道:“怎么了?”

这人半靠冷柜,指尖半拢,学着她之前在车上的句型,悠悠地吐出这么无可奉告的一句——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简桃:“……”

你是真记仇啊。

推车向左,脑袋里突然有片刻的放空,简桃想起第一次见他。

他从高中那会儿就记仇得厉害。

简桃还记得那是个非常普通的正午,聒噪的蝉鸣奏响在校园的每一处,震耳欲聋地,窗口有梧桐树叶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味道。

他天生就带了点风云人物的味儿,人家转学都是九月,他是八月,补课时随便选了个人心浮躁的星期五,穿了件白t进了校门。

简桃低头背单词时,后排女生们的叽叽喳喳像是字母一样窜进耳朵里,说学校转来一个特帅的公子哥,正在校长办公室领校服。

她们暗自押注,赌他今天会不会穿。

简桃压根没多想,也不在乎他到底是转到哪个班,背完单词拿出听写本,打算趁热默写一天的词汇量。

谢行川就是这个时候进班的。

据后来的小说爱好者钟怡所描述,那天的谢行川说一句帅到天绝地灭也不夸张。

他从正门跨步上讲台,穿着最平庸的白色校服,手臂侧勾着书包,懒散挂在身后。

寡淡的校服硬是被他穿出几分风流韵味,头发一看就没怎么打理,只是懒洋洋地抓了几下,却在光照下显出莫名的苏感,像是撕破日光,突破次元走出来的漫画人物。

深邃的眉骨,锋利的下颌线条,明晰的手臂肌肉和指骨,实打实的原生帅哥,不知道吊打多少搔首弄姿的男高中生,透着股睥睨众生的高贵劲儿。

一看就很难搞。

所以那时候,作为简桃同桌的钟怡,立刻兴奋地压低声音,戳她胳膊分享道:“你看门口那帅哥,好正好渣,好带劲。”

她从默背里艰难地抽出一点神思,朝门外匆匆扫了眼:“门口?门口站的不是光头彪吗?”

钟怡:“……”

终于,在钟怡锲而不舍的带领下,她总算找到点时间,抬头看了谢行川一眼。

他正准备下讲台,抬腿的那一刻她收回目光,继续挥笔。

钟怡:“怎么样,是不是挺帅?”

spiration,灵感。

她流畅地拼出这串,已然忘记他长什么样,随口回说:“就那样吧。”

话音没落,勾着书包的少年谢行川路过,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上。

……

那就是她和谢行川孽缘的开始。

当天下午,学校如火如荼地开展校庆准备工作,每个班都要出一个方阵,男女生各挑一个走在最前面。

她是副班长,选人的任务交给她完成。

班主任下课时,随意拍板定下:“女生就是你嘛,至于男孩子……挑我们班最帅的那个就行,毕竟是全班的脸面。”

最帅的那个?那是哪个?

她就近先问了班长,可惜班长有点矮,不好意思站最前面,让她再找找。

找来找去没得选了,她把目光锁定新同学。

简桃抱着马上要派发的作业册,走到谢行川身前,问他:“同学,下个月校庆,你方便走第一个吗?”

这会儿她终于看清他的长相。

夕阳橘色的光织出张网,从他肩颈处泾渭分明地洇开,他的白色校服被烫上炽烈的光,像调低了透明度的水彩画布,而分界线往上,是辨识度很高的眉眼,眼皮上有颗不明显的小痣。

他勾了下唇角,眼尾却没跟着动,漫不经意的眼里写满玩世不恭,笑时喉结会很轻、很轻地滚动。

这人长了一张很礼貌又很不礼貌的脸,就那么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问她——

“你不是说我长得一般么。”

简桃:?

怎么也没想到会收到这种回复,她有些难以理解地站在他桌前,手里的练习册还维持着放在他桌沿的动作,像被人施了定格。

大概是等了会儿,谢行川这才抬起眼来,手指挑了下她最上方的作业本,挑眉问她:“怎么,要我帮你发?”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反话,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长期积攒的学业压力在此刻找到出口,又或者是有的人生来就不对盘——

一贯被所有人盖章平易近人的她,竟然从善如流地接下。

“可以吗?”她松开手,温柔地说,“那谢谢啦。”

谢行川:“……”

她一直觉得她和谢行川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偶尔她高一丈,偶尔他多一尺。

就像最开始他那么不乐意当仪仗队的第一个,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只不过二人的梁子也随着越结越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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