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他们就是青春青春就是阳...)(2 / 2)
……
事实上,没有男生进球之后心里不骚动的。
更何况是单刀绝杀。
萧樾甚至想滑跪到阮芋面前。
前提是她身旁两米开外没有站着一群一中体育组的老师。
这场比赛之后,市联赛主办方和一中校公众号都发布了本场比赛的赛报和照片,转发点赞量破纪录的高。除了公众平台,其他社交媒体上也出现了数不清的赛事照片和女孩们惊艳的追捧赞叹。
官方发布的照片里,萧樾几乎全程面无表情,宛如一台只有颜值木得感情的踢球机器。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的“拽炸了”,“A爆了”,“给你一丝表情就算我萧草输”。
微博上,某位观众小姐姐的手机镜头意外地捕捉到了他的一抹笑意。
那时全场比赛结束,萧樾被队友簇拥着走向场边。
无数个手机镜头对准他,其中有且只有一个能够和他遥遥投来的视线完美对上。
少女头上披着他的校服,两条袖子不知何时被她绞得高高的,直接卡在了下巴下边。
造型过于时尚,他想不笑都难。
比赛过去的第一个周四,阮芋在广播站亲口播报了这场盛大的胜利。
她说那天太阳很烈,风也凌厉。少年鲜衣怒马,神采飞扬,迎着晨光肆意奔跑,艰难险阻攻无不克。
所有人都能看见青春的实质——他们就是青春,青春就是阳光下最滚烫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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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似乎还没来得及收尾,夏天便猝不及防赶到,阮芋终于相信萧樾说的宁城是南方了,这边的天气一旦热起来,比她老家还暴躁,太阳照在身上像是要把人烤成人干,说这里是赤道地区她都敢信。
阮芋来到宁城度过的第一学年就在烈日炙烤之下画上了句号。
暑假他们家有回老家的计划,大约在八月,七月份还是老实待在宁城,阮济明和陈芸的工作都忙,几乎抽不出时间带女儿游山玩水。
七月上旬一天,陈芸照例带阮芋去医院复诊。
排队看诊的人很多,陈芸取了号,先带女儿去丈夫科室逛一逛。
本该是门诊时间,阮济明却不在诊室,问了护士才知道,今天上午有VIP特需门诊,传言是个明星,不在普通诊室问诊。
护士给陈芸和阮芋安排了地方坐,让她们等一会儿,主任应该快回来了。
等了大约一刻钟,不见阮济明回来,陈芸便带着阮芋回肝胆外科。
电梯里偶然遇到相熟的保安,神神秘秘说阮主任的病人好像是个嫁入豪门的女明星,对肚子里这一胎非常重视,又是给阮主任送礼又是请阮主任吃饭喝茶的,阮主任两袖清风都不依,只肯喝一杯咖啡,还要在医院食堂里喝,那个女人就和阮主任去医院负一楼喝咖啡了,现在还没喝完。
阮芋听着觉得很逗,陈芸冲保安比了个“嘘”的手势:
“老李,患者的私事可不能到处乱说。”
“哪有什么私事,好多人都看见了。”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陈芸想到一事,问老李:“林副主任之前不是说要跳槽吗?我刚才还在病房那边看到他。”
林副主任就是一门心思想当主任,却被空降的阮济明抢了职位,所以总和阮济明不对付的那位。
老李这个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像没跳成,留下来了。前几天还在专家会诊的时候和阮主任大吵呢。”
陈芸眼前一黑,她老公就不是个爱吵架的人:“医生之间讨论病情罢了,很正常啦。”
老李自知失言,他真心挺喜欢阮主任,于是宽慰了句:
“阮主任名气太响了,刚来不到一年还没站稳脚跟容易招人忌惮,等他过两年带的学生多了,根基稳一些,工作起来肯定会舒服很多。”
不到上午十点,阮芋复诊结束,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陈芸想带她一起去茶店,阮芋拒绝了,说约了舍友一起去省图做作业,书包打开给妈妈看,里面全是课本和习题集,陈芸看着眼晕,摸摸她脑袋笑说:
“现在可是暑假诶。你这股好学劲比你爸当年都厉害,以后是不是要考博士?”
阮芋:“我爸当年考年级第一,我才考年级三百五十七,比不了比不了。”
陈芸拿指节敲她额头:“什么意思?嫌你妈基因不好拖累你啦?”
阮芋:“没有这回事啦!”
正好走到医院门口,一辆出租车刚下完客,阮芋风风火火冲过去上了车,坐稳了再和她妈挥手告别。
省图书馆三楼南侧的外文阅览室,阮芋将书包寄存在外面,抱着文具和书本轻手轻脚走进室内。
萧樾也才刚到,左手边放了两瓶手打柠檬茶,看见她来,淡淡问了句:
“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阮芋骗他说是陪妈妈去医院看诊:“挺好的呀,很健康,我觉得都可以不用复诊了,但是我妈和医生超级谨慎,坚持每个月看一次。”
萧樾垂眼:“应该的,你要听话。”
阮芋:“啊?”
萧樾清了清嗓,低声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谨慎是对的。”
阮芋“哦”了声,看见桌上的柠檬茶,她正好有些口渴,忙不迭让萧樾递一杯给她。
“怎么是常温的?”阮芋对萧樾递来的那杯很不满,“我好热啊,我要那杯冒冷气的。”
萧樾冷冷摇头:“不行。”
阮芋瞪他,胡搅蛮缠道:“我生气了。”
萧樾:……
阅览室里打着暖光,将少年锋利凛冽的面部线条照得柔和了不少。他眼睫很长,垂下来能看到浅浅一片阴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虽然拿她没办法,但没有立时把那杯冰的递给她,而是装作没听见,左手兀自将冰的那杯握在手心,足足捂了十分钟,才勉勉强强撕开吸管扎进杯口,推到对面的少女手边。
这一杯他本来打算自己喝,所以加了很多冰。
阮芋两手捧着杯壁,里面的液体明明还是冰的,她却莫名感受到一股通达全身的暖意。
萧樾注意到她刚才写过的草稿纸,上面是一串简单的加减式子和数字:
“你在重温小学数学?”
阮芋翻了个白眼:“我在计算我高二每次大考要上升多少名才能进百名榜。我的进步幅度越来越小了,感觉好捉急啊。”
“正常,越往前肯定越难。”萧樾扫一眼她写下的数字,忽然问,“你的目标什么时候变成高二考进百名榜了?”
记得之前说的时间范围是高中阶段,也就是高考之前。
阮芋张了张嘴,忽然将那张草稿纸抓在手里团成团,随意塞进书包。
她没有答复,上齿轻咬着唇,杏眸闪烁其词盯着桌面,右手执起笔,似是想装作没听见。
萧樾知道她听见了,抱臂倚靠到椅背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视线直率凛然,充满审视意味。
阮芋果然很快就受不了了。
“你很凶诶!”她不自觉用上撒娇口吻,声音嗲得不行,“好啦我告诉你。”
萧樾轻咳了声,左手捏着耳垂,指尖下的肌肤明显红了一块。
他颇为艰难地挺过这番磨炼,强硬道:“你说。”
“我本来想晚点再说……”阮芋顿了顿,没什么底气地瞥他一眼,“你还不知道吧?我们w省学生不参加普通高考,参加的是地区联考。我只在一中读到高二,高三会保留学籍,去安城的联考机构再读一年。”
话音落地,萧樾眸光晃了晃,锋利的喉结滑动,漆沉沉的视线仍旧落在她脸上,薄唇微抿,许久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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