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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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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前一天滨城下雨了, 简妈很紧张,好几次跑到简玟房间查看她的状况,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胸口闷闷的,人不太舒服, 吃不下饭,症状像是发烧,身体却异常冰冷, 好在那彻骨钻心的疼痛没有发作,意识也没有模糊,能清晰地听见简妈走来走去的声音,就是人使不上力。

傍晚简妈过来帮她量体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撑着身体坐起来了,还念叨着饿。

简妈不禁说道:“看来那个心理医生还是管用啊。”

随后又愁道:“就是现在看病不方便了。不行,还是得定期去找那个医生瞧瞧, 下次我陪你去。”

简妈端了碗粥进来递给她,等她再来收碗的时候告诉简玟:“外面下雪了。”

简玟摸索着下床撩开窗帘, 果然有雪花飘落在玻璃上,转瞬即逝。

她打开窗户想感受下今年的第一场初雪,窗户刚开冷风就钻了进来,她打了个哆嗦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接着天空飘落的白色小羽毛, 多日来惆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很浅的笑意, 就在她准备关上窗户的时候, 好似看见远处的树下有个黑色的身影,她愣了下, 再探身去看,却又看不清楚了。

简妈走进来见她居然站在窗边吹冷风, 赶忙说道:“哎哟喂,你才好点又想生病了?”

话还没说完,简玟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焦灼地冲出房间,简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大门“砰”的一声,简玟直接夺门而出。

当她跑到那棵树下的时候,枯槁的枝桠纵横交错,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几栋楼之间寂静无声,家家户户开着暖气,窗门紧闭。

简玟长舒一口气,呵出了白色的雾,狂跳的心脏瞬间归于死寂,刚准备转身回家,偶然间低头看见树下的脚印,很浅,印在薄如纸的积雪之上,几乎分辨不出。

她的心脏再次提了起来,胸腔里热浪翻滚,脚步不听使唤地朝着小区大门走去,虽然觉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还是在寻找一线生机。

就在她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看见很远的地方亮起红色的车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车的样子,干脆提步奔跑,脚下的拖鞋猛然一滑,她重重摔在地上,冰冷刺骨的温度立马透过薄薄的睡衣袭遍全身,简玟眉头紧锁,忍着疼痛和寒冷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消失不见。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因为一个无法确定的脚印追了这么远,还摔了一跤,怒气没来由地烧了上来,回去的路上她一瘸一拐,自己跟自己赌气,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干脆拿出手机翻出蒋裔的号码,脑袋一热,发过去两个字。

等她再次回到家的时候,简妈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震惊不已,问她去干吗了?

简玟将脏掉的睡衣脱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像冷风过境,凛若秋霜。

“我出去放了把火,把烂树根烧掉了,以后就不会生虫了。”

简妈再次震惊道:“你大过年的出去放火?你也不怕给人瞧见报警抓你,灭干净没?”

简玟沉思了半晌,回过头来目光空洞:“希望吧......”

也许潜意识里简玟从一开始就觉得蒋裔对她的喜欢不太真实,她才会给他那个发夹,初衷是希望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两人能不吵不闹,他只要把发夹还给她,她便不停留,不纠缠。

可能早在心里埋下了这个种子,所以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尽管还是有点难以承受,但不至于要死要活。

和蒋裔在一起的决定就像一场明知不会有结果的大冒险,他们的阅历、身份、背景悬殊太大,想当初身边的人几乎都不看好,但简玟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于爱情。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冲动那么一两次,她不后悔这个选择,只是结束的方式有些始料未及,到底给她心口留下了一道疤。

她用了全部力气去赌,只是......她赌输了。

天上哪有掉下来的馅饼,突然就给她遇到一个高富帅,还对她死心塌地。

自从删掉了蒋裔的联系方式后,她便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逼迫自己不再去纠结这些对错过往。慢慢的,状态也稍微好了些,虽然想起他心脏依然会隐隐作痛。

好在过年期间置办年货,走亲访友分散了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家里几乎天天有人来,除了聚餐吃饭喝酒,就是打麻将,缺人就让简玟上,熬了几个大夜后,心里哪还有什么波澜,唯一的想法就是缺觉。

复工前简玟打了个电话给梁辰,告诉他车钥匙放在家中哪里,让他有空上她家来一趟把蒋裔给她的那辆大众开走卖掉。

至于价钱,她无所谓,让梁辰看着办,可以适当低些,只要尽快出手别再让她看见就行。

简玟到底还是没有答应凌博彬回总部,一个春节过来,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点元气,不想再陷进那个坏境中让自己不痛快。

凌博彬尊重了简玟的选择,大笔一挥,将她的人事关系又调了回来。

上班第一周的时候,凌博彬亲自来了趟滨城酒店给管理层开了个会。

没什么太重要的会议内容,简玟心里清楚凌博彬特地跑这一趟是在给她助力。公司里从上到下都在传她调回滨城的原因是被蒋先生甩了,人言可畏,凌博彬应该是担心她回来后的处境,才特地从总部过来,起码能让分部的人瞧见总经理还是重视她的。

简玟领了他这个情,请他吃了顿大餐,临走时,凌博彬对她说要是有任何难处,随时跟他开口,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私下的。

可事实上,简玟回来后的生活还算顺利,平时在酒店并不会有人当着她的面交头接耳,相反,大家待她还挺和善的,这份和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和总部领导们能说得上话,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年前她做出的成绩,自身实力是让人尊重的基础。

虽然简玟的职位跟总部比算是没升返降了,但职级和薪资待遇仍然保留在总部时的标准。

这次回来最大的区别是酒店管理层对她的态度,大家对待她时,不会再把她当成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反而有些决策性的指标会拿来找她商讨,包括管理层的会议,她也成为了核心成员,连陶总有时候都会特意跟她交流几句。

蒋先生对简玟最大的影响是心理层面的,再面对这些昔日领导时,她从容淡定许多,没有低人一等的姿态,在某些专业领域的应对上,她的气场往往还会压人一等,让人不自觉重视她提出的处理方案,尽管职位上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助理。

然而平时大小事务钱主任都会征询简玟的意见,她在总部待过,各项费用和业绩指标的把控会更有全局观,尽管她调回来了,对接的总部领导却是集团总经理凌总。

所以在实际工作中,她的决策权甚至高于钱主任,成了酒店内部一个特殊的存在。

因此大家并不敢当着简玟的面议论她和蒋先生的那段风流韵事。

不过也有肆无忌惮的,陶艳就是那个总喜欢往简玟伤口上撒盐的主。

简玟调回来后,她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办公室,还坐在离陶艳仅一个过道之隔的工位上。

有一天下午闲来无事,陶艳打开抽屉拿了个杏仁片出来,一边撕开包装一边慢悠悠地说:“还指望靠男人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是异想天开嘛,有钱的男人个个都精明,还能给女人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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