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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独孤求败图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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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尘宗主特意和夏仲说那句话,是说给谁看的,还不是他?

袁夫人白了一眼,她是横,可不傻:“你以为我傻吗?不说别的,就冲着他给我娘治了病,我也不会动他,不过那点恩情是彻底没了。”

袁世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狈的儿子,忽的沉声道:

“这次金狮部落来朝,是一次机会,做好了这件事,其他事都不算大事,你要想把场子找回来,明日就给我好好表现。”

表现?表现什么?

袁金池和袁夫人虽然不明白,可是袁夫人还是背后轻轻一拍袁金池的肩膀,袁金池赶紧道:“是,爹。”

今日这就算过了。

“嗯。”

袁世安深吸一口气。

这是南郡第一次接待部落来朝,但可不是整个大周朝第一次接待部落来朝,袁世安心里明白,那些部落使者,难缠的很!

圣上这次特意叮嘱,亏可以吃,但威不能失,其中的门道,多着呢。

不仅他儿子要表现,他也得好好表现,只要做好了这件事,其他事也就不算事了。

……

夏仲回家一趟岂能不和一家人吃个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顾南仿佛已经忘了那一点不快,她还是那个外柔内刚的顾南,当然,夏仲剑心通明下,岂能发现不了对方在看他时眼底闪过的那丝波澜?

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

走在王府的院子里,护卫森严犹胜往日。

“夏御医留步。”

一声呼唤突兀的在廊下响起,夏仲脚步一顿,转头看去,廊下的人身躯挺拔,不是木明是谁?

那廊道还在二十丈外,并不是夏仲走向自己木屋或是御医院的方向,可这里却是他不管去哪里都要走过的必经之路。

显然对方是在这里一直等他的。

夏仲心中诧异,可还是快步走过去,拱了拱手:“木叔。”

这段时日他常在天尘宗主园子内陪小世子读书,当然也和木明熟了,以晚辈相称。

木明笑眯眯的,自从夏仲为天尘宗主诊治之后,木明心理便将夏仲当成了恩人,他们这些正道大宗弟子,那是重恩更超过其他的。

宗门弟子间的可怕凝聚力也是因此。

当然,今日木明的笑意里更多了几分敬重。

事先不打一声照顾,以南郡子民之身就敢一骑进城为民请命,这份魄力,他没有!更别说大骂郡守,还把事办的那么漂亮了,他比谁都清楚,这中间,天尘宗主和南郡王除了压压阵,是没有插半点手的。

全靠夏仲!

哪怕今天天尘宗主等人不去,钟铁山的粮押回去,公道也就大白天下了。

这份谋算,他也没有!

木明笑道:“师父在园中等你,你来一趟吧。”

夏仲当即拱手称是,随木明朝着天尘宗主园子走去,心中则暗道看来天尘宗主是要对他今日所作所为做个总结了。

以天尘宗主的性子会说什么呢?说他莽撞?应该不会,天尘宗主本就是一气之下敢拔剑出关的人物,这点夏仲从临摹天尘宗主的书法里都能感受出来。

人家不动怒,只是没到了那份上,到了份上,只有更莽!天崩地裂的莽!

那是要称赞他?

也应该不会,天尘宗主不是那种会专门叫人过去称赞的人。

想想天尘宗主以大局为重的性子,可能是想和他说些水至清则无鱼,眼光放长远的道理吧,尤其是金狮部落来朝这等大事当下,郡守为一方大员,真闹不好看,那就让天下耻笑了。

嗯,很有可能。

夏仲心里想着,已经到了园子里,木明示意了他一个方向,便停步了。

夏仲朝着那方向走去,过了一道回廊,先看到远远侯着的朱公公,然后便看到天尘宗主一袭月白长袍,正盘膝坐在廊台上钓鱼。

一看夏仲就眼前一亮。

过去天尘宗主为何坐轮椅,就是因为害怕动了双腿让血鹰跗骨针眯流入心脉,此刻这盘膝而坐,显然已经伤势大好了。

不管是站在大夫的角度还是晚辈的角度,看到对方身体好总是开心的。

“晚辈拜见前辈。”夏仲躬身行礼。

“嗯。”天尘宗主没回头,夏仲一进院子他就感觉到了,长袖扫了一下旁边的石台:“坐吧。”

扫榻相迎!

怕是南郡王也没这待遇,嗯,肯定没有。他过去治了对方的伤也没有!堂堂天尘宗主对他做出这举动,已经是表明一切态度了!

夏仲哪里敢推辞,道了声是,连忙也盘膝坐在天尘宗主旁边,沉默不语。

晚风习习,月色下的水面泛着鱼鳞状的光芒。

天尘宗主很满意夏仲的态度,不急着自请什么莽撞之语,很好。

他酝酿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当年十三岁达后天九重,十九岁都没突破先天,就差一点灵光,我询问师父,该如何寻求一点灵光。”

夏仲顿时一惊,侧目看向天尘宗主。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天尘宗主会说这个!

看出来了,天尘宗主一定早就看出他的功力来了!而且看出了他的桎梏!这是要给他指点了。

也对,这可是大周数的上的强者之一!怎么可能瞒得住对方,可人家不问他这功力怎么来的,仿佛那都不重要,只是直接给他指点,这份气度……

天尘宗主没有在意夏仲的目光,依旧看着面前波澜起伏的水面说着:“我师父说,当年他求一点灵光,是无欲无求,放空一切,自然便得到。但是我不行,不可照搬,因为那不是我的灵光,我要寻一点灵光,就得先问我的心。”

“灵光是什么?名?利?权?都不是,而是真我!我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心和我做的事是不是合一。”

“我不是,因为我惧。”

“因为惧,所以修行,所以让自己不断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无惧,其实,我以前只是个胆小鬼罢了,我做事循规蹈矩,我惧别人笑我,所以我装做无惧,实则更惧。”

“一个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愿承认的人,哪里能得到一点灵光。”

“一个连旁人目光都怕的人,活着别人眼里的人,怎么能得到灵光?”

“真我?”夏仲听着天尘宗主说的话,明白灵光是什么了。

“你的性子,和我很像,可我不明白,你在怕什么?”

夏仲听到这句问话怔在那里。

怕?

他怕什么?

不等夏仲回答,天尘宗主便摇头:“我开始很疑惑,因为你绝不是一个惧别人目光的人,所作所为,也不是一个惧危的人,那是怕什么呢?后来我明白了,你不是怕,你是身心不合一,与道不合一。”

“你,是你吗?”天尘宗主回头,目光直视夏仲。

夏仲:“………”

他,是他吗?天可怜见,夏仲听到这句话头皮已经麻了,白晶晶都瞪眼了。

天尘宗主不理会夏仲眼中的惊愕,再度问道:

“你,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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