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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贾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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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想到自己才是老子,还能被他一个儿子挟制了?理直气壮起来:“没听说过,石家怎的?”

“您不是要使人告他们么,”贾琏摇晃着说:“人家骗你呢,石家根本没有拖欠税银,您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呢。”

贾赦被他说中心事,正要恼怒,贾琏却不给他发怒的机会,笑着说:“您不要问我如何得知这事,反正也无所谓,经此一遭儿子算是看明白了,您既不能收手,我这差事干着也胆战心惊,生怕被人拿住把柄撸下去。须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您今日为了把扇子要将无辜之人下狱,他日便有人为了我这位置将我投牢!”

贾赦被他这一番话震得心惊肉跳。

贾琏见状却哈哈大笑,状若疯癫:“爹,您放心,索性我明日就去辞了差事!回家咱们爷儿俩一块儿呆着,我天天伺候您!总碍不着谁的眼、咳、咳——”

“二爷!”兴儿忙为他顺气。

见贾琏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贾赦慌了,上前扶贾琏才发现他浑身颤抖似有不适,眼神看着也不清明了,他伸出手在贾琏额头一探——滚烫。

贾赦竖起眉毛冲兴儿发火:“你们是怎么服侍主子的,病得这般严重!”

兴儿委屈的看了他一眼道:“二爷得知……心中郁愤,下午便有些不好了,又拗着不要看大夫,一定要先来您这儿探望,小的这就去请大夫。”

邢夫人本就悄悄躲在一边听他们父子争吵,此时少不得现身,埋怨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人病了都不知道。去,去那边把琏儿媳妇儿叫过来。”

一时又有人去叫王熙凤,院里顿时忙乱起来。

贾赦使人将贾琏扶到耳房安置,看着亲儿子虚弱的躺在床上盯着自己,嘴里喃喃着什么,贾赦附耳只听他哑着声音说:“爹,您现在如愿了,这就是您想看到的?”

看到他青白的脸色后贾赦再多的怒气都没有了,讪讪摇头。

不一会儿贾琏又烧得说起胡话来,攥着贾赦的手叮嘱:“爹,儿子不孝,还没好好孝顺您,怕是要去了,您、您要帮儿子照看好大姐儿,咳、咳。”

贾赦何曾见到他这个模样,心中大痛,流出两行老泪:“琏儿,别说胡话,你这是风寒,吃完药就好了。”

“好了又、又有何用?横竖前途黯淡,以后怕是都给您买不起好酒。”贾琏吃力偏头,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见他这样,哪还有前几日与自己谈笑风生的意气,贾赦被唤醒一腔慈父心肠,对自己的作为也有些后悔,忙说:“有用,有用。别说丧气话,只要你好了,爹什么都答应你。”

贾琏眼里泛着濡慕的光,片刻后又黯淡下来:“算了,您无拘无束惯了,哪能为儿子束手束脚。”

“爹不骗你,”贾赦呜呜流泪保证道:“爹、爹以后都听你的。”

贾琏听到此话意味不明的长叹一声,睁眼盯着帐顶不说话。

这把终究是他赌赢了。

贾赦不解何意,正焦急间大夫到了,他少不得让开位置给大夫把脉。

大夫捋着长须把完脉,对面色忧虑的贾赦道:“府上公子本就心火亢盛,兼之风寒束表,致使寒困于外,热蕴于内,寒加热,是以病势汹汹,此为‘寒包火’之证也。”

王熙凤听闻贾琏病了,匆忙赶过来,在窗外听了一耳朵,忍不住急道:“大夫,甭管何症,您赶紧开药把这病止住才好。”

贾赦听到‘心火亢盛’不由得一阵心虚,想不到琏儿气性这般大。此时忙不迭拱手:“明医救救吾儿。”他年近半百,可就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

待大夫到外间开药,王熙凤忙拐进内室,看到贾琏干裂的唇片,心疼的沾着温水为他润唇,眼里掉出几颗泪珠:“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了?”

贾琏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急促喘息。

他这一病,直到第三天才退烧下得来床。

林隽过来探望,贾琏支开左右,悄声说:“林表弟,不怕你笑话,为兄这是在使苦肉计呢。”

林隽无语道:“那你这也太实诚了。”装装样子得了,哪能真把自己搞成重病呢?也不怕烧成傻子。

“……为兄也没料到这病气如此凶猛。”贾琏讪讪道,他本意是浅染个风寒就罢了,谁知弄得高烧不退呢。

“还是平日缺少锻炼,身体本质不壮实的缘故。”林隽打趣道:“琏二哥常在球场,合该每日与时二弟他们一起跑两圈的。”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林表弟,你带的什么东西?好香。” 贾琏不住抽动鼻子,渴望的看向林隽提来的食盒。

“粥。”林隽打开食盒,里面便是安叔熬的营养粥,还是温热的呢。

给贾琏盛了一碗,他几乎是用抢的接过粥碗,狠狠灌了两口,长叹一声:“表弟这粥可救命了,咱们府里的传统一向是静饿为主,前两日我喉咙干涩吃不下饭还好,今日倒饿狠了。”

林隽就是知道贾府有这招数才带饭来的呢。

“琏二哥这次可如愿了?”见贾琏脸色好多了,林隽八卦道。

贾琏闹过这一场后似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体悟,对待贾赦派来嘘寒问暖的人也是淡淡的。

他冷冷一笑,说:“大老爷倒是承认以后听我的,且看吧。”经此一事他算是明白了,他这爹口头答应的爽快,当真你就输了,还得要人时时在旁边看着才放心。

这是被贾赦伤到了哇。

林隽唏嘘不已,看看贾赦,都把自家孩子逼到死角了。这下喜提一个黑化儿子,不知他开不开心。

说了一会儿话,林隽告辞后,贾琏刚眯上眼,兴儿来报:“西廊下五奶奶家的芸大爷来探望您。”

贾芸也是本家少爷,贾琏少不得让兴儿将他迎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人走进来,正是贾芸。

贾琏望去,只见贾芸长挑身材,生得斯文清秀,脸上挥之不去的青涩稚气,却还是大着胆子问候:“琏二叔,您大安了?”

贾琏心中暗赞他的好相貌,笑道:“劳你们挂念,我养养就好了,快坐,旺儿看茶。”

贾琏也是贾家一脉相传的颜控,因贾芸长得好,饶有兴致的与他拉家常,问他可有在读书。

贾芸见他态度亲和,放松下来,不好意思的说:“现已不读书了,我们家只靠母亲维持家用到底辛苦,侄儿想着我也大了,能出来做事,便不去学堂了。”

贾琏扫过他洗得泛白的袍子,心想难为他有心探望,等会儿包些银子罢。

“母亲倒是不让我退学,只我不是那块料,读书也出不了名堂,”他嘴巴甜甜的说:“只看琏二叔便知道有本事的人不论做什么都成,母亲一想也说就是这样呢,到底点了头。”

明知他是恭维,贾琏还是被贾芸真诚的语气打动了,“芸儿会说话。”

贾琏随口道:“如此你可想好去哪儿做事了?”府里许多外务便是让这些本家孩子打理,三两句话他就看得出来贾芸是个有成算的,想必已经想好去处。

“母亲说我还小呢,到底未经事,琢磨着让我先学学再说。” 贾芸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贾琏:“侄儿今日一见琏二叔便觉、觉得、倘若能有幸被二叔带在身边使唤,小侄便是闭眼也甘心了。”

贾琏挑眉,这孩子打算跟着自己?

他被贾芸一番马屁拍得舒舒服服,不好拒绝。半晌轻咳一声,笑说:“你二叔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待我好了再说罢。”

贾芸被他婉拒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自己失落一会儿后又振奋起来——琏二叔没有说不可以嘛,还有机会。

他继续陪贾琏说话。

贾琏这下倒真有些欣赏这位年岁不大的芸哥儿了,他自己十来岁时若是被人拒绝,哪里会这样沉得住气?

这孩子是个人才啊,只是不知品行如何,且再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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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文烁正在乾清宫批阅奏折,身边的小太监提醒:“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文烁抬眼,就见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捧着册子的尚宫局女官。

“皇后来了。”文烁放下笔,笑道。

皇后元氏走到他旁边,见他按揉眼周,嗔道:“陛下整日案牍劳形,也该看着时间歇歇才好,张全福,你怎么也不提醒陛下?”

文烁身边的大太监躬身诉苦:“小的说了陛下也不理哩,还是娘娘说的管用。”

文烁点了点张全福:“行了,下次我只听你的如何?”

张全福讪笑着退到一边。

“你这是有事?”文烁看了眼殿中候着的女官,问道。

皇后迟疑片刻,招手示意一个女官上前,女官将捧着的名册奉上,皇后翻开给文烁看:“秀女们大多已至京城,名录在此,您看。”

文烁随意瞟了一眼:“这些你看着办就是,很不必我多此一举。”

文烁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元氏心里一松,随后她又翻出另一个册子:“这便是报上来选送伴读的。”

之前文烁下令除聘选妃嫔外还要与各公主郡主征选伴读,经过层层选拔,最终能呈到帝后二人面前的也就这薄薄的一张纸罢了。

“秀女还罢,这伴读要与公主们相处几年,九儿她们可有自己心仪的人选?”

文烁膝下暂时只养住一个三岁的女儿,且用不着伴读。他还有几个皇妹,这伴读便是为她们准备的。

“我作了记号的就是,九儿挑的乔家,小十三选的她外家的表姐……” 元氏一一指给他看,这些皇室女们早已各自挑好人选,其余的不过是陪跑。

元氏指尖轻描淡写的略过薛家女,指向下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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