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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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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包厢的大门合上,他被王傲天笑呵呵搂在怀里,想走也走不得了。

“青女姑娘,这位名为江迟暮,还是长安王的王妃,可是大人物。”

王傲天虽然一开始答应将青女介绍给江迟暮,可亲眼见到她的样貌,却有些舍不得了,于是便暗搓搓的透漏江迟暮已为人/妻的事。

一听到这,青女果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江迟暮,眼里的厌恶有如实质。

过了半晌,她偏头冷笑,“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买屁股的。”

江迟暮没在意她难听的话,在意的却是他知道自己是长安王妃时那种眼神,说是厌恶,不如说是痛恨,仿若两人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江迟暮确信自己与他没仇,不然刚才他也不会招惹自己,那他恨的人便有意思了……

是楚宁安,还是楚宁安所代表的皇族?

他微笑,“彼此彼此。我倒是对青女姑娘的名声早有耳闻,王兄介绍时还特意提及你是碧玉奴后人,可刚才我问你你却矢口否认,不知是王兄弄错了,还是你说了谎。”

“什么?”

青女的注意顿时从江迟暮身上转到王傲天身上了,脸色阴沉,为什么一个书生会知道碧玉奴的事?他是什么人?

她笑了笑,“什么?碧玉奴那种妖物,怎么能和我沾上关系,官人怕是在乱说呢。”

王傲天脑袋没转过弯,愣愣回想着原书里的剧情,“可明明你说你是碧玉奴啊,你还问我要……”

话音未落,他就全身抽搐,不再说话。

【禁止宿主透漏原著剧情,电击惩罚1s】

王傲天舌头都麻了,眼歪口斜的,把青女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坐到远处。

“官人糊涂了?我们还是初识,我哪跟你说过这些有的没的?”

江迟暮想着王傲天没说完的那句话,微微笑了。

青女在原书中曾问他过要什么,才会导致他如此确信青女有碧玉奴血统呢?他实在是十分好奇。

并且他确信,青女要的这东西,大概便是他来中原的主要目的。

“长安王要无有乡?抱歉,我们漏影春的最后三坛都已被客人买下了,不如试试我们阁里招牌的千日醉。”

玉如娇斜梳着发鬓,珠钗微微晃动,表情温婉,毫不张扬,与上次楚宁安在江迟暮身边见她那次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楚宁安目光淡淡,坐在首座,并未说什么,可周身的气势却让玉如娇这种历经风霜的人都有些胆寒,她更放柔了表情,心中深思熟虑,然后开口:“若长安王是因着江公子要来找漏影春麻烦,玉如娇可以告诉您,楼里姐妹与江公子虽交往过密,可多是知己相称,并无其他。”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说起江迟暮,首座上的长安王似乎表情放柔了些,周身的气势也没那么可怖了。

楚宁安推开桌上的酒,“有茶吗?内子不喜我喝酒。”

玉如娇松了口气,这语气,便是愿意好好谈了。

她转身去倒茶,可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他说的内子,莫不是……江九吧?江九不是个老酒鬼吗,怎么居然在意起长安王喝不喝酒了?

明明王爷声音冷淡,语气也称得上随意,可她却凭空察觉出一股暗暗的炫耀,若不是玉如娇阅人无数,对情绪感知堪称入微,根本听不出这意思。

她表情有些怪,借着倒茶的功夫收拾情绪,转头又变成了玉面如春的玉如娇,端着茶放在楚宁安面前,温声道:“上好的雨前龙井,王爷请用。”

“不知王爷今日来漏影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为了讨要无有乡,玉如娇说的是真心话,漏影春确实一坛也不剩了,还请王爷另寻他处吧。”

楚宁安吹了吹茶叶,并未入口,淡声说:“我信玉老板,可这无有乡,我是非要不可。”

玉如娇垂了垂眉,“那便是为难奴家了。”

楚宁安阖上茶盖,目光终于移到玉如娇身上,“这倒是怪了,明明存着天下最后三坛无有乡,此时却一问三不知了。”

玉如娇身子一颤,强笑,“王爷说的什么话,漏影春的无有乡也只是偶然从西域商人手里买入,真假都分不清,什么天下最后三坛,奴家是真不知道。不若我命人去寻那商人,问问他手里是否还有无有乡。”

楚宁安微笑,“是真是假,我当然已经辨别过,这天下若论无有乡,不说宫外,就连宫内,都没你这里的真。”

楚宁安自然已找过其他地方号称无有乡的酒,虽然都称自己是真的,可却味道各异,完全不似他喝过的。

而昨日在宫中喝的无有乡,虽然味道相似,可比起漏影春却寡淡了不止一倍,就像掺了水。

玉如娇否认道:“王爷既然来问无有乡,应当知道这酒只有宫中能酿,你说漏影春的胜过宫中,简直是无稽之谈。”

楚宁安手指摩挲桌面,“我正是奇怪,明明宫内的无有乡也是同种味道,为何却远比不上你这里的,若论酿造技法,绝无可能比你这里差,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原料不同了。”

他指尖突然在桌上扣了一下,声音不响,却如惊雷炸开在玉如娇耳边,让她浑身一颤,“玉老板,你这无有乡酿造时,是多了什么呢?”

玉如娇僵着脸,半晌不言,才道:“不管王爷信与否,这酒都是从别处得来的,漏影春只会酿千日醉,也只酿的了千日醉,别的我都无可奉告。”

“那我再问一句,为何漏影春三坛无有乡,你只独独赠给了江公子?”

这下玉如娇再也忍不住,冷着脸站起身,“赠与谁,皆由我喜欢谁决定,我与江公子投缘,便将私藏全赠给他,任谁也挑不出毛病。若王爷来漏影春便是无中生有,还怀疑起了江九,那玉如娇只能说江九看错了人。”

“王爷既无事,恕玉如娇还有客人,无法奉陪,送客。”

她匆匆离开,留下楚宁安一人坐在桌前,慢慢晃着那杯茶。

漏影春的无有乡绝不像她所说,是来自西域商人,多半是有人赠与,可这人是谁呢?

三坛酒独独都给了江迟暮,而江迟暮将酒随便给他,也不难看出,江迟暮根本不在乎无有乡,也不知这有多稀有。

若说送这酒给漏影春的人与江迟暮有渊源,这倒解释的通了。

可楚宁安的心情总有些糟糕,这条路查着查着,居然查到了枕边人身上,这实在不算件好事,他垂眸半晌,还是转身回府,已快到了就寝时分,再不回去出府的事便要被察觉到了。

他想着不久前下人传话,王妃在府中闲逛,还不曾回屋,又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哄他。

从漏影春的顶楼下来,二楼便是权贵最常聚集之所,楚宁安一抬头,便对上不远处一个包厢里慢悠悠走出来的人影,身边还跟着个蓝衣女子,两人手臂相抵,耳鬓交接,动作十分亲密。

他愣住了,僵在原地。

恰好与抬起头的江迟暮正对上了眼,一个嘲讽,一个惊讶。

楚宁安有一瞬间想到的是跑,可还是没动,“霁云?你怎么在这?”

他的脸红了,脑袋发热,讷讷站在原地,手都不该放在哪里,想着要如何解释本该在府里的自己出现在漏影春。

至于为什么江迟暮也会在,他根本没想到质疑。

江迟暮冷笑一声,本以为他早回去了,没想到是乐不思蜀了。

“你为什么在这,我便为什么在这。”

青女看出点什么,眼里浮现出幸灾乐祸,本推搡江迟暮的动作,变成了搂抱,柔弱无骨的靠在江迟暮肩上,羞怯的看着远处的人,“江九哥哥~这是谁啊?”

江迟暮差点把他扔出去,青女本就声音偏细,这么一夹起来别提有多娇媚了,甚至让他有些牙酸。

但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他居然没甩开他,只是淡淡看他楚宁安一眼,便收回眼神,“不熟。”

他扭头离开。

青女在他耳边低声嘲讽,“哦豁,这是你哪个相好啊?你没见刚刚你转身时他那表情,啧啧,都快哭出来了。”

江迟暮走出楚宁安的视线,把青女一甩,十分嫌弃的拍了拍袖子,“关你屁事,好好等着,大爷我明天还来包你。”

青女冷笑:“你当你是什么人,想见我便能见的?”

江迟暮偏头,“难不成你想见王傲天,还想和他独处一室?”

“……”

青女僵了片刻,想着方才那人油腻的表情和不老实的手,虽然他知道那人身上一定有料可挖,可独处……

他头皮发麻,忽而对江迟暮露出个娇媚至极的表情,“江公子,我明日一定洗得干干净净,专门等着你!”

江迟暮已经转身上了马车,别问,在知道他是个男人后,这表情看着实在想吐。

-

长安王府,团圆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自家王妃。

她匆忙冲出去为江迟暮拆头发,换外袍,抹去外出的一切痕迹,还低声庆幸,“夫人您终于回来啦!吓死团圆了,幸好王爷还没从书房忙完,不然知道你这么晚出府,该怎么办啊!”

江迟暮挑了挑眉,“哦?没忙完?”

团圆看这随即从屋外迈进来的楚宁安,呆呆的张大了嘴,现在书房的灯还亮着,大门还紧闭着啊……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王爷也偷偷出去了,还被王妃抓到了?

他们白日不还闹着矛盾,现在这还得了?

她头皮发麻,为楚宁安褪下外袍,便再也不敢留一步,急匆匆跑出屋,还合紧了大门。

团圆跑得太快,都忘了江迟暮头发还束着,江迟暮刻意忽略站在门前的楚宁安,坐到镜前拆头发。

平时柔顺的发丝,今日不知为何与发带缠着尤其紧,更别提江迟暮动作有些急促,拽了半天,不仅没将发带拆下来,那结甚至缠的更紧了,还绞进去几根头发,拽的他生痛。

心里一横,江迟暮打算直接暴力拽下。

关键时候,还是一双冰凉的手拽开他的手,接过那捧纠缠在一起的头发,细细解了起来。

江迟暮想走,可被拽着头发,动弹不得,只得僵着张脸,生闷气。

长安王府的镜子,自然不是黄铜镜,而是西域进贡的玻璃制成,在古代难得清晰,可终究比不过江迟暮在现代用的,还是有些朦胧。

因此那镜中的楚宁安,也不甚清晰。

美人如花隔云端,更显得蒙蒙如雾。

江迟暮慢慢眯起眼睛打量他,突然觉得楚宁安像是变了很多。

在他眼里,楚宁安是病弱的,白皙的,娇弱矜贵的,就如初见那面,是个一只手都能推倒的病秧子。

可此时看来,五官分明还熟悉,可不知是不是个子长了,还是脸上有了肉,眉眼间已经渐渐带了威势与一点清冷,看着十分让人有距离感。

距离感。

他心中想这个词,莫名有点不舒服。

可下一秒,楚宁安把头往他肩上一搁,眼角微微垂着,唇角抿着,抽了抽鼻子,带着点鼻音问他:“江迟暮,今天和你呆在一起的是谁啊,我觉得他不好,你别理他了行不行?”

江迟暮又觉得熟悉的人回来了。

他偏开头,阴阳怪气,“你能理漏影春的人,我便不能?楚宁安你真是王爷架子啊,真能双标。”

楚宁安急道:“我没有,我就是去……去……”

说到这儿,他又闭嘴了,不敢将自己调查江迟暮,甚至为难玉如娇的的事说出来,目光游移。

这下,江迟暮心中三分怀疑,变成了五分,那股胸口哽着股气的感觉,不知多久没出现过。

“你说不出口,我帮你说,去喝酒,听曲儿,赏舞,抱美人?”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楚宁安慌的脑袋都乱了,急急捂住他的嘴,眼圈发红,“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还是对别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胆子可大得很,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江迟暮冷哼。

楚宁安盯着近在咫尺的两瓣唇,殷红,柔软,唇珠又润又圆,随着话语一开一合,引诱着人靠近。

有那么一瞬,他就要覆上去了,可最终还是压抑着动作,小心又慌乱的靠着江迟暮的肩。

“……我什么都不敢,不敢惹你生气,不敢令你不喜,还不敢看见你与他人同行,我难受的要流泪了。”

江迟暮叭叭不停的嘴终于停住了,表情僵硬,目光怀疑。

……楚宁安刚刚说的什么话?

“你从哪看来……这么肉麻的话?”

江迟暮这句话是咬着牙说的,实话实说,他看到楚宁安在漏影春,顶多是有些不爽,可听到这种话,那不爽便变为愤怒了。

这话哪是楚宁安能知道的?八成是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

一想到这,江迟暮膈应的全身难受,若要他概括,便是……自家的白菜被拱了?

他忽而正色。

“楚宁安,你生辰在何时?”

楚宁安茫然的睁开眼,“四月初七。”

很好,生日在不久后,而这应当只是楚宁安十七岁生辰。

江迟暮十分严肃道:“楚宁安,我告诉你,在十八岁生辰前,你不能谈恋爱,不能行房,不能和其他人做任何亲密的事,知道吗?”

楚宁安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发问:“为什么?我明明……娶了你。”

“在我的家乡,十八岁生辰前做这种事,会有非常严厉的惩罚,会被抓进大狱,你懂吗?”

楚宁安更茫然了,明明与他同龄的人,有些孩子都抱了两个,西域真的那么奇怪吗?

“与你都不行?”

“与我也不行!”

江迟暮理所当然反驳完,才如跳脚的猫瞪他,“与我?与我能做什么!楚宁安你别太奇怪了,我可是你哥,你之前还叫我哥哥呢,你忘了?”

这么一说,他倒突然想起来,楚宁安已许久没叫过他哥哥了。

他咳了一声,冷下脸,“叫哥。”

楚宁安抿唇,与他在镜子里对视,半天不开口,颇为倔强。

“罢了。”

江迟暮放弃了,男孩子到了青春期,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自尊心。

这么一闹,之前被楚宁安碰到嘴唇的事,在他心里也烟消云散了。

也是他奇怪,明明就是无意间碰了一下,他至于对楚宁安发这么大脾气吗?更何况他还完全不知情。

楚宁安觉得哪里不对,又发现不了,眼里难得有些焦躁。

他抿了抿唇,手里抓着江迟暮的头发,轻轻揉捏,任那如水的发丝流过指尖。

“我都听你的,你莫要生我的气了好吗?”

江迟暮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甚至有些愧疚。

“当然不生气,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那般冷你了。”

楚宁安愣了愣,明明心里像有块大石放下,可他却总觉像是错过了什么,很不自在。

他穷尽所有思绪,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才会让江迟暮芥蒂到这个地步。

那顽固的发带终于被他解下来了,松松搭在他指尖,被来回把玩着。

他低声问:“江迟暮,那日在文渊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迟暮眉毛一跳,遮掩道:“我说了无事,我那日查了起居注,并没看到什么,你便晕了。”

虽然嘴上如此,可他却不敢看楚宁安,就连镜子里的人都不敢对视,只得垂下眼,睫毛颤抖着,如欲坠的蝶。

楚宁安盯着他的睫毛,沉默片刻,却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碰了碰他眼尾,将发带搁在桌上。

“好,那便睡吧。”

不知江迟暮知不知道,每次心虚,他都会垂下眼睛,睫毛抖动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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